南文松侧身看着蒙蚩阿珠:“阿珠,南文涛死了。”
“谁”蒙蚩阿珠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逃走的贤王。”
“他早就该死了。”蒙蚩阿珠清醒了许多,忽然意识到不对,“难道他死了,你还难过吗”
“我的确难过。”南文松叹口气,“你该知道的,我的母妃其实是梅贵妃的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她是谢家的奴才,后来梅贵妃入宫,我母妃跟着入宫,做了宫女,其实母妃想的是,做宫女也有好处,到了岁数是可以出去的,就不是谢家的家奴了,可是,梅贵妃为了笼络父皇,在她查出有孕的时候,却设计了我母妃,让她承宠了。”
蒙蚩阿珠多少知道点南文松的情况,但是具体的并不是很清楚,而她也从来不问,因为她的思维里,过去的都过去了,想了也没用,他们要过的是现在的日子和以后的日子。
此时,南文松主动说起来,她也愿意听。
“就那一次,就有了我。”南文松笑了一下,“之后她被封了容嫔,不再伺候梅贵妃,而是有了自己单独的宫殿,好在梅贵妃没有容不下我,所以,我很顺利的出生了,我比贤王小了一岁,他行五,我排九,我一直喊他五哥,之后的日子里,我其实一直都是他的跟班,后来母妃去世后,我更是将梅贵妃当亲人,而五哥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十分的平淡温和,对人总是笑眯眯的,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有野心更没想到他暗地里那么多凶残”
蒙蚩阿珠伸手抱住了南文松:“我明白,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权势面前。”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一直想的是,或许他就此隐姓埋名的过平淡的日子了,他不出来祸祸人,帝后也不会追着他不放的,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或许死了,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你要是难过,可以哭。”
“媳妇,我是男人,我干嘛哭再说了,我只是伤感一下而已,他不值得我哭。”南文松一听不乐意了,“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哭。”说着翻身而上。
“不要了”
“那不行,今儿你不哭就说明为夫没努力。”
摄政王妃哭没哭的不知道,但是上九却哭了,自从他进了水师后,已经三年没见过初夏了,虽然时不时的初夏都会让人给他送吃的喝的,但是,他还是想念,所以,在看见初夏出现的一瞬间,残酷训练受伤流血都没哭的上九,忽然哇的就哭了。
上九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成年男子了,可是此时竟然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
初夏哭笑不得,急忙上前摸摸他的头:“好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都是大人了,别哭了。”
上九也知道自己丢人了,但是刚才就是没控制住,此时哭了一下之后也就发泄出来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急忙接过初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脸,然后将帕子收了起来,弄脏了,得洗干净了才行。
初夏也没在意。
南逸臣倒是想在意,但是又怕媳妇说自己小气,所以也就装作了不在意。
吴杨带着手下的将领过来行礼,之后就带着帝后参观了一下码头军营还有战船,当然,帝后出行的身份是保密的,但是在水师这里是无法保密的,因为水师的人基本都是从神龙卫黑骑军里挑选过来的,就算有其他军营过来的人,也都是见过帝后的。
不过大家也就是私下里激动高兴,对外是不说的。
“那些倭寇来过几次,都被我们打回去了。”吴杨很兴奋,“现在百姓也该出海了,不过,咱们的舰船还是不够,如果够的话,我们就可以阻止舰队直接打到倭寇的老巢去。”
“慢慢来。”南逸臣安抚吴杨,“舰船会有的,现在工部那边一直在改造舰船,很快就会有性能比现在的舰船还高的舰船送来了。”
“那太好了。”吴杨激动的一拍大腿,忽然觉得这样不雅,急忙收了手正襟危坐。
初夏笑了一下:“吴将军,我们现在是微服,不用拘谨。”
吴杨也跟着笑了。
“对了,现在是不是出现了一个太阳国”
“对,我已经上了奏折了。”吴杨点头,“就在南边的海里,我们去探过,但是那附近很多暗礁,我们的船过不去,所以真能外围转了一下,发现那个岛很大,而且还是成片的连在一起的,比东瀛那边的岛还大呢。”
南逸臣和初夏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情沉重。
倭寇还消灭,又出现了一个太阳国,那钟毓绝对不会放弃南唐的,所以,现在的宁静应该只是暂时的,应该是在凝聚实力,等他们的实力起来了,绝对会再次骚扰沿海居民的。
这个事儿,必须要解决。
晚饭后,孩子们都睡了,初夏看向南逸臣:“我觉得我得出海一趟。”
“我跟你一起。”
“我说皇帝陛下,你觉得你过去合适吗”初夏却笑了,“你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啊,你去了,国家怎么办再说了,我是去摸摸那边的底,但是你去了,那就是御驾亲征”
“可是,我不放心,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为了以后能早点不分开,这次的分开是必须的。”初夏却做了决定,“而且,我有空间,有危险能自保,而且,我不能带孩子们,你要走了,他们那么小,交给别人你放心吗”
南逸臣虽然别扭,但是却也知道媳妇说的对,最后只能同意,不过,好在不是马上就走,她要等夜冥回来后,跟着商船过去,等摸清了对方的情况,再决定是不是主动起兵去清剿他们。
这中间起码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呢。
只是,南逸臣想到两个月后媳妇要离开她半年之久,心里就不得劲,所以,当天晚上,也顾不得是在军营了,更顾不得是不是隔音了,直接折腾到了天亮才放过初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