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笑了一下:“陛下,你想尽地主之谊,恐怕得改天了,如今,我家主子恐怕已经在海上了。”说完忽然表情一僵,然后就有黑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南逸臣皱眉。
而那个钟毓周围的人同样都咬破了嘴里的毒囊毙命。
“呵呵。”初夏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想到钟毓的能力也只更强了,竟然可以将自己身上的阴气转移到别人的身上。”这也就难怪那股阴气找不到同伴了。
假的钟毓死后,空中的阴气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初夏伸手将阴气召了过来:“你的主人抛弃你了。”
那股阴气似乎有意识似的,在空中扭动了几下,然后就蔫吧了。
“师父,我还能吃了它吗”白斩凑过来问了一句。
阴气抖动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
“算了吧,你一时半会的根本就消化不了它。”初夏摇头,“而且,它已经有了意识,再吃它就有些残忍了。”
白斩叹口气,感觉有些可惜。
初夏将那阴气放进了桃木珠里,这玩意儿还是蕴养着吧,将来说不定有用。
东阳也发来了消息,另外找到了三波钟毓的人,但是都是冒牌的,可见,钟毓这次过来京城,是下了大本钱的。
而此时已经登船的钟毓烦躁的砸了一把茶壶,这次过来,虽然有那么一点收获,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高的,折损了十几个高手呢,这是希望叶钊别让他失望才好。
叶钊也的确没让他失望,在钟毓走后的第三天,终于在朝堂上提出了要去台县任县令的主张。
台县属于杭浙郡,就在琅琊郡和闽南郡中间的位置,不过,这个郡的形状有些狭长,面积也不大,只有一个台县是靠海的,其余的大部分面积都在清平郡和两湖郡中间,而且因为这块位置是一下子朝着海里突出的,靠海附近还有山阻隔,所以,台县这里是经常会被人忽视,就是当初灾民北迁的时候,都不会路过台县。
三个月前,台县的县令得了个急症去了,朝廷一直还没合适的人派过去。
叶钊主动的要求去台县,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只是南逸臣并没有立刻答应他,而是答应会考虑一下,下朝后找到了初夏,跟她说了这个事儿。
“叶钊台县”初夏皱眉,“他怎么忽然想去下面当县令了”
“兴许是被庶弟激励了”南逸臣微微的挑眉。
“呵呵。”初夏却笑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叶凡外放已经有四年了吧早不激励晚不激励,现在才激励”
“那你觉得他是为什么”
初夏拉着南逸臣到了舆图前,点了一下台县的位置:“台县靠海,而且还是三面靠海。”
南逸臣拧眉。
“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叶钊这个人,不是个上进的人。”
“你倒是了解他啊。”
初夏皱眉,扭头看向南逸臣:“这也能吃醋”
南逸臣微微的挑眉:“你那么了解别的男人了,我还不能吃醋”
初夏抬手揉了一下南逸臣的脑袋:“别让我笑话你啊,我天天看的是你这样的盛世美颜,还有享受的是你帝王的待遇,就他那样的,你觉得我能看上”
南逸臣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起来。
两天后的朝堂上,南逸臣还是批准了叶钊的请求,让他即日起赶赴台县上任。
叶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忐忑,但是终究是得偿所愿了,他没耽误,回家交代了一下之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了。
叶弘将他叫到了书房。
“父亲。”叶钊恭敬的对着叶弘行礼。
“其实你不是我儿子。”叶弘看着叶钊好一会这才开口。
叶钊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拆穿你。”叶弘却叹口气,“毕竟,你的存在,可以让夫人活下来。”
叶钊低头不语。
“原本你留在京里,虽然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但是只要自己不作死,也是可以富贵后半生的,但是你既然选择了外放,那就希望你能好好的做,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叶弘说着掏出了一个匣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出去了,别太委屈了自己,不过,咱们叶家现在也不是个富裕的,别嫌少。”
叶钊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五千两的银票,不由得眼眶有些发热:“我”
“去吧。”叶弘却摆摆手,“别让你母亲失望。”
叶钊心情复杂的离开了书房,然后又去了后院,跟叶彭氏待了一下午,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小厮常安还有当年叶弘给他的两个暗卫叶一叶二就启程了。
只是刚出了京城的大门,就看见路边有一辆马车。
“世子爷,是宋侍郎大人。”
叶钊急忙让人停了车子,然后走了下来。
宋子然也从的车上下来了,冲着叶钊一抱拳:“下官来送送世子。”
叶钊的眼眶有些发热,微微的点头,然后跟宋子然并肩往前走了一段,这才停住脚步:“谢谢你能来送我。”
“我来送你,不是因为我们之间有交情,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两句话。”宋子然淡然的看着叶钊,“你已经做错了一次了,希望你不要再错。”
“呵呵。”叶钊苦笑,“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就那么的不堪吗”
“你不是不堪,而是不甘。”宋子然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之前你不甘做个泥腿子,所以,你才会成了叶钊,再后来,你不甘平庸,所以,你娶了简明月”
叶钊的嘴张了张,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现在还是不甘,才会去台县,但是,台县的位置很特殊,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能做出一番成绩,而不是将来,我们站在对立面上。”
“放心吧。”叶钊点头,“打小你就聪明,但是,我也不是蠢的,我是南唐人,就算再不甘,也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放心吧,我不会给宋家丢脸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