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晶大酒店。
玲姐带着许牧走进会场。
水晶灯下面人头攒动,一眼望去,许牧看见了好几张熟面孔,他们全都是当年电影名场面,是观众们怀念的青霞曼玉,是曾经的青春记忆。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个靓仔,许牧,从内地来香江拍戏,和我家阿超一起拍杜导的戏。也是我家阿超难得认可的人。”
啪啪啪
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鼓掌欢迎。
许牧连连双手合十躬身感谢。
“好靓仔啊”
“真的是从内地来的吗一点都看不出来。”
“靓仔今年多大”
“靓仔平时喜欢玩什么”
几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围上许牧,评头论足,既在打量他的形,也是在评估他的斤两。
许牧面上始终带着笑容,“几位漂亮的姐姐,有什么我能代劳。”
“好懂事的靓仔。来啊,我们一起玩。”
许牧含蓄摆手拒绝。
开玩笑。
他没有金刚不坏之身,玩不起富婆快乐球。
而且,他这人喜欢吃硬一点的饭。
一群姐姐将许牧调戏了一番,见他不上道,也就没了兴趣,终于肯放过他。
会场上,另外一个年轻的本土靓仔,倒是逗得姐姐们哈哈大笑。姐姐们的手已经开始在靓仔身上游离,眼神里面全是赤果果的欲望。
许牧:“”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party啊,要不是好多熟悉的面孔,他都怀疑自己走进了狼窝。
让他这个披着羊皮的狼,有点不自在啦。
羊皮要继续披着,不能露出狼的本来面目,你说为难不为难。
玲姐终于想起了他,像一只花蝴蝶飘到他身边,“会不会不自在这里随便玩的,保证没有记者。”
“谢谢玲姐,有点不熟,要不下次吧。”
“怎么啦,这就想走啦。再坐一会。”
许牧又坐了半个小时,应付了数起骚扰,聊了两个正常人。最终,以明天还要拍戏为由,提前离场。
暗花片场。
耀东与阿琛之间的冲突。
在茶餐厅,两人第一次见面,这是二人之间第一次冲突。
第二次,是在夜总会门口。
第三次,则是在警局监牢。
也是在这一次冲突前,阿琛从办公桌下面找到一包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从始至终都是一场局。他无知无觉,被人牵着鼻子入了这局。
他也意识到,他和光头耀东在茶餐厅第一次见面,就是他被迫入局的开始。光头耀东就是一条线,串起了整个局。
阿琛心中极度恐慌极度愤怒,他怕死他带着警员小弟冲入监牢,对着光头耀东劈头盖脸一顿暴打。
耀东没有反抗,抱着头任由阿琛发泄怒火。
光影交错,明暗交织。
暴打结束,耀东缓缓站了起来,舒展着身体。
阿琛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二人之间第三次冲突,却是第一次正式交锋。
二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股狠,不甘做一颗棋子,拼死挣扎的孤勇。
两颗棋子,一黑一白。
身为棋子,却妄想挣脱棋盘,呵呵
“你早知我要陷害你,还让我抓你进来。你有没有想到我会杀你”
阿琛心平气和地询问。
平静不是本色,而是为了掩饰心中的杀意。
“有”耀东同样心平气和,早已经看透一切,“以你这种性格,许多东西你没弄清楚前,你怎么舍得杀我啊”
他歪着身体,嘲讽一笑,笑阿琛更是笑自己。
阿琛看向耀东,指着地上的木仓。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只要耀东敢捡枪,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击毙对方。
沉默
耀东看看木仓,又看看阿琛。
这是必须走的一步,他也是在赌。
他不是赌自己命大,而是赌大佬洪先生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于是,他走过去,他要捡起地上的枪
啪
阿琛一脚踩在枪上。
耀东看着他,再次缓缓起身。
阿琛的手一直放在右侧枪袋上,他缓缓问道:“为什么选我”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拉我入局
平静的话语,是极度的恐惧和愤怒
凭什么
耀东告诉他,“洪先生选的,一个月前选的。”jujiáy
他的眼神就像是俯瞰一个可怜的蚂蚁,做着无谓的挣扎,可笑又可悲。
阿琛想不通,“陷害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是一个好警察,给我钱不就可以了吗搞这么多花样干什么”
他向来都是收钱办事,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功夫陷害他
“不这样你又怎会相信洪先生的能力。你还把人家当成臭四”
耀东看着阿琛,分明是在看一个无知的蠢货,根本不知道洪先生究竟有多厉害,就敢在背后编排洪先生是个老头子,不足为惧。可怜又无知,活该被洪先生设计陷害。
“但过了今晚,你就不会了。”耀东对阿琛说出了赠言,一颗棋子对另外一颗棋子的临别语。
只是,阿琛并不明白。
他很慌,恐惧席卷全身,他怒吼,“我不知道什么洪先生。你想我怎样”
耀东缓缓蹲下,两人目光平视。
耀东像个棋盘操控手,态度居高临下的告诉阿琛,“阿基的头号手下当众打死佐治,洪先生有理由清场。”
阿琛不可思议,“我为什么要杀佐治”
这个夜晚,他奔波忙碌,为的就是平息这场纷争,让佐治顺利回壕镜。他为什么要杀他要保护的人
耀东却笃定道:“一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阿琛追问,“基哥和阿荣了”
耀东还是那句话,“一个小时后你就知道了。”
阿琛心中越发慌乱,“那醉鸡和我家那具尸体呢”
耀东依旧是那句话:“一个小时候”
阿琛怒了,他将脚下的枪踢走。
耀东止住话头,望着对方,目光又缓缓追着被踢走的枪,他已经明了了一切,阿琛还是想玩警察杀贼的游戏。
呵呵
阿琛示意耀东,捡起来
把枪捡起来
耀东呵呵一笑,他看出阿琛的坚决,他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就陪你玩一出警察杀贼的游戏。
他起身,朝地上的枪走去。
阿琛已然拔出了枪袋里面的枪。
警员小弟始终站在原地没动,仿佛是个多余的人物。
怎么捡
耀东少见的迟疑。
他敢捡木仓,阿琛就敢开枪。
但他必须完成这一局。
这是洪先生的安排。
没人可以违背洪先生的意志。
脑袋飞快的思考,手一直在犹豫。
终于,他下了决心。
捡木仓
对峙
互相指着对方的头。
但,阿琛没有开木仓。
因为
现场多了第三把木仓
阿琛的手都抖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看向警员小弟。
跟随他多年的警员小弟手握第三把木仓,木仓口正稳稳地对准他的头。
阿琛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他的眼中少见的闪过一丝惊慌。
耀东率先放下手中的木仓,一切果然如此。
洪先生早就预料到一切,且安排好了一切。
他很真诚地说了一句,“我接手这件事后,也想过拿了钱就走。那姓洪的老家伙,几十岁了还这么狠。但是我不敢可能我比你胆小,或者我不知道身边谁是姓洪的人。”
他将木仓甩给阿琛,阿琛一脚踩住。眼神中流露出脆弱和恐惧。
耀东反而很平静,他已经度过了最初恐惧的阶段,勉强能平静面对眼下眼下发生的一切。
他起身,朝阿琛走去。
当他和警员小弟并排站立时,他停下了脚步。
画面一下子从一对一的局面,变成了二对一。
两个人同时对阿琛施压。
耀东告诉阿琛,“我和你就像是个弹球,弹到哪里,什么时候停,都是身不由己。”
阿琛躲开了耀东的眼神,他不需要同情,他甚至是厌恶。
殊不知,耀东不是在同情他,而是在同情自己。
阿琛捡起地上的木仓,起身离开。警员小弟一如既往,跟过去那么多年一样,老老实实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开门,为他鞍前马后。
阿琛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
“咔”
这场戏,是本剧的重头戏。本以为要拆分为几个部分拍摄,没想到两个演员如此给力,竟然一口气给演了下来。
“非常好你们俩调整一下状态,一会再来一条。”
许牧问道:“导演,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你们自己琢磨。”杜导撂下一句话。
杜导不喜欢教演员演戏,因为他认为演戏是一个很私人的东西,需要演员自行领悟。这也是他喜欢用熟人的原因。
熟人都知道他的拍戏风格,进了片场,就会全力发挥。
新人拍戏不稳定,总是影响进度。
许牧:“”
他抓了下头皮,其实和杜导合作很考验一个演员的心理素质。杜导要求高,拍戏速度快,演员自己琢磨怎么演,就怕演出来后导演不满意,又不说哪个地方不满意。
这和内地电影导演,喜欢指导演员演戏不一样。内地导演,很多都是学院派,都有一颗好为人师的心,会准确告诉演员要怎么演,演出什么风格。
杜导就是放任流,演员尽情演,行不行我说了算。
前一种,演员是导演手中的提线木偶。
杜导这种风格,太考验演员的悟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