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刚刚恢复灵性,开始对伊恩赖特的行踪进行占卜,却忽然听到耳边层层回荡的虚幻祈求声。
“谁不会又是恶魔先生吧不,应该不是,他刚刚才开始吃饭”克莱恩皱起眉头,侧耳倾听,但只是隐约听出了那祈求者大约是一位女性,而且嗓音断断续续,似乎蕴藏着极大的痛苦。
克莱恩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逆走四步来到灰雾之上,进入了那巍峨雄伟的宫殿之中。
只是这一次,却并非哪颗深红星辰正在涨缩,而是有一圈圈明澈的光华在愚者座椅的侧方荡开。
“非塔罗会成员的祈求是正义小姐推荐的另一位女士”
克莱恩若有所思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将灵性朝着那涟漪的光圈探出。
随即,四周的场景豁然变化,他看到了一位在地上苦苦挣扎的女士,以及站在她身旁,似乎想要帮忙,却不知该如何着手的矮个少女。
对方那断断续续的祈求生映入耳中,克莱恩却很是头疼,因为,他并不能
等等
克莱恩忽然察觉到,这位女士的祈求生中,似乎混入了一些微弱的杂音,一种不带任何疯狂、邪恶意味的,没有明显恶意的呓语。
“这是满月呓语”克莱恩立刻想起了潘瑞达克斯日记中提到过的那种让整个家族为之衰败的呓语,同时也想到了他看到的第一份罗塞尔大帝日记中,那位迷失在风暴中,只有满月才能靠近主世界的门先生。
“如果这位女士濒临失控的状态是因为满月呓语,那么如果听不见的话,是否就能平复和好转”
念及此处,克莱恩将手伸向了那荡出涟漪的光圈,紧接着,神秘层面上的联系,也由此建立
“佛尔思你要撑住”休看着哪怕念诵了愚者尊名,仍旧在满地打滚,甚至已经出现了失控征兆的佛尔思,心中升起一阵强烈的悔意,早知到伟大存在的回应不可能这么迅速,她昨天就应该坚持祈祷,帮佛尔思“预约”的
但是现在,这显然已经迟了,她能做到的,就只剩下将危险物品拿开,避免佛尔思因为挣扎而伤到自己。
但这对于佛尔思那几近失控的状态而言,显然没有丝毫意义。
“佛尔思坚持住啊”
休的眼角溢出泪光,但是就在下一刻,原本还在满地打滚的闺蜜,却忽然没了动静。
“佛尔思佛尔思”
休这一下可真的吓坏了,任谁看到刚才还在满地打滚的人忽然没了声息,第一反应也肯定是对方不行了。
不过当休一个箭步窜到佛尔思身前时,却松了口气,此时的佛尔思仍旧还有呼吸,而且她那浮现在皮肤表面的异常角质,也随着呼吸的慢慢平缓,逐渐的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这是扛过去了”休有些不太确信的嘀咕了一句,却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搬来凳子坐在佛尔思的身旁,静静地等待着好友的苏醒。
“我这是死了还是满月呓语结束了”佛尔思原本混乱的精神猛然一清,仿佛之前的一切痛苦、烦躁、疯狂和绝望都是幻觉一般。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巨人居所般的宫殿之中,面前是一张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四周是一根根高耸的石柱,身下是无边无际的灰白雾气。
然后,伴随着她的视角转移,她终于注意到了,那青铜长桌最上首,被浓厚灰雾包裹的,仿佛俯视众生的神秘身影。
佛尔思几乎是立刻理清了思路,但她还是撑起了身子,行了一礼道:
“请问您就是愚者阁下”
克莱恩闻言,微微颔首:
“直接称呼我愚者先生就可以了。”
看着佛尔思身后的座椅上的符号化作一扇层层叠叠的门,这让他不由再次想起了“门先生”这个出现在罗塞尔大帝日记中的存在。
“斯诺没有骗我,愚者真的可以帮我截断满月呓语的影响,虽然还不知道这位伟大存在是什么秉性”
佛尔思心中呢喃,但愚者先生却率先开口道:
“每次满月的时候,你都会听到那种不知来自哪里的呓语吗”
“佛尔思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那位愚者对你做了什么有没有让你献上什么祭品”
佛尔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一连串如同连珠炮一般的问题,她刚刚从见到了伟大存在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脑子此时还有些懵,微微缓了一会儿,才揉着脑袋说道:
“你一次问这么多我也没法回答啊”
“你真的是佛尔思没有疯掉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看着佛尔思那慵懒而又带着一抹戏谑的眼神,和她一起生活了许久的休立刻确认这确实是佛尔思,而不是被什么邪灵占据了躯体。
佛尔思听了休的话,也慢慢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才摇摇头道:
“如果我刚才不是在做梦的话应该是确实被一位神秘而强大的存在给拯救了。我像他询问了你的事情,他说他尊重每一个人的信仰,如果只是不小心念出的话,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佛尔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休自己加入了一个奇怪的聚会的事情,一来那位存在并没有允许她向休透漏“塔罗会”的存在因为灵性不够了,二来则是她无法判断出,那位存在是否真的无害。
“这样就好。”
再次回到现实的克莱恩,略微思索了一下魔术师小姐是否和潘瑞达克斯日记中提到的“已经没有半神”的亚伯拉罕有什么关系,便不再多做理会,而是重新将问题拽回了自己的麻烦上。
此时他忽然有点后悔,后悔当初因为缺钱,没有从恶魔先生那里购买“化妆术”教程,以至于如今陷入了相当麻烦的状态。
而且现在,恶魔先生是否还保持着正常状态也很存疑,总之,先示弱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