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房。
一个班头找到风计元,语气激愤:
“捕头大人,姓顾的简直越来越嚣张,竟找个由头把宁秀才抓了。要不,属下去把人放了”
“别胡来,这无非就是他们对我们的行动做出的一次反击。”
“那那宁秀才”
“不必担心,宁秀才毕竟有功名在身,量那小子也不敢滥用私刑。”
“对对对,捕头大人英明”
南监。
天将黑未黑。
“进去,老实点”
关押宁秀才的牢中,又多了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犯人。
此人明显是个惯犯,入了牢依然嬉皮笑脸,完全没有一点坐牢的觉悟。
“喂,兄弟,犯了什么事”
“滚开,小生乃堂堂秀才,岂容你这等粗人称兄道弟”
汉子却不恼,反倒双眼放光,猛咽口水:“哟,啧啧啧,难怪看起来细皮嫩肉哧溜”
这下,宁秀才终于感觉有点不对劲。
想起了坊间的一些传说。
心里顿时有点慌。
“喂,别盯着小生”
“嘿嘿嘿,小生咕噜”
“你做啥你别过来警告你,小生可是秀才”
“哧溜小生别怕,大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救命啊,牢头、牢头”
宁秀才吓得惊魂魄散,猛扑到门栅边大呼救命。
“哈哈哈,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
汉子抓住宁秀才的腿拖到牢房中间。
“放开我,来人啊,救呕”
“别浪费”
糙汉猛地低头。
“唔唔唔”
宁秀才无力地挣扎着。
如此奇葩的人,恐怕千年难得一遇。
结果偏被他给遇上。
奇耻大辱
有辱斯文
堂堂一个秀才,竟被一个臭男人给亲了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大牢里,冰冷的绝望。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
正当宁秀才万念俱灰时,隐隐听到有人哼着小曲进了大牢。
愣了一会,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身上的糙汉
“来人啊,姓顾顾班头,顾班头”
其声,可谓撒心裂肺。
“嚷嚷什么”
顾鸣背着手慢慢踱过来。
“顾班头,这个人”
宁秀才羞恼地拧过头,却见那糙汉一边剔牙,一边冲着他挤眼
一时悲从心来,竟号啕大哭:“顾班头,求你放了小生,求求你”
“说的轻巧,你可是读书人,自知晓犯法就得受罚的道理大胡子,老实一点,不得欺负秀才。”
络腮胡当即拍胸口:“顾班头你放心,小的绝对不会欺负他,只会好好疼他。”
“嗯,这就好”
说完,顾鸣转身欲走。
宁秀才一头冷汗,急急扑到门栅上大吼:“顾班头,你别走,小生有话要说”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还明天
宁秀才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难猜,这一晚将会是他人生最黑暗、最煎熬的一晚。
就如下十般。
好狠毒的手段
宁秀才可不傻,早已猜到这是顾鸣故意挖的坑。
但,他却不得不捏着鼻子跳。
不然呢
再让他单独去面对那个糙汉,还不如让他死了的好。
“顾班头,你别走,求你别走。我我交待,我什么都交待。”
果然,这一招太奏效了。
对付敌人,就得出狠招
顾鸣心中暗喜。
于是,转过身来,假惺惺道:“你还有什么好交待的人证物证我都有”
你二大爷的,装个锤子
宁秀才恨得牙痒痒,不过面子上可不敢表露出来。
“不是那件事,是你赶紧把这王八蛋弄走,小生全都告诉你”
“好吧,来人,把这家伙弄走。”
“顾班头,如果这家伙不老实,一会我还回来。”
离开前,络腮胡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宁秀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内心里,竟莫名对顾鸣生出一丝感激之情
“多谢顾班头。”
“先别急着谢,如果不老实交待,本班头便将刚才那人押回来”
宁秀才打了个寒颤,赶紧道:“别,我说,我说其实,是是贾少爷指使我的。
他许了十两银子,让我煽动百姓一起去县衙闹腾”
“贾少爷哪个贾少爷”
“就是金林商号贾老板家的儿子,名叫贾振京。”
“哦,贾金林的儿子除了他们父子俩,还有谁与你接触过”
“没”
“菊花残,满地伤”
顾鸣又开始哼小曲。
“顾班头,真真的没有了对了,我知道这并非贾家父子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其他人。
比如,跟贾家一向交好的郑员外,还有范师爷”
“好吧,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这间牢房就先不关押其他人了。”
“顾班头,该说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可不可以放了我”
“放你现在可是污点证人,老老实实呆着吧。”
顾鸣岂肯这般轻易放过宁秀才
就算要放人,也得报上去,先革了这家伙的功名再说下文。
“搞定了”
顾鸣刚一到家,孟达便急急上前询问。
“必须搞定”
“哈哈哈,不得不承认,你小子比我这老捕快还要卑鄙”
“就当你夸我达叔,从明天开始,咱们便要开始正面硬刚了,贾家,将会是第一个目标。”
二人商议了一阵,分头散去。
顾鸣回到房内,开始打磨水晶
这是个细致活,既要打磨得光滑通透,又得把控好凹凸度,省得过多浪费原材料。
第二天上午时分。
“不好了,捕头大人,顾鸣带了七八个人说是要去查金林商号”
“什么”
风计元大吃一惊。
“你确定,他们是去查金林商号”
“千真万确”
“放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经本捕头允许擅自行动。去,传本捕头命令,命顾鸣立即停止一切行动,回来面见本捕头。”
“是”
手下应了一声,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