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扔下我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我曾经试图找到她,那半年是我最发疯的日子,我失去了目标失去了生活。”
“也是在那时候,我第一次喜欢上了酒,那种脱离现实的麻木感,可以让我暂时忘却。”
说着,张祁灵开酒一饮而尽。
“砰”
酒瓶砸向地面,那仿佛是张祁灵心碎的声音。
“后来呢”
“后来”
张祁灵眼神空洞道:“后来我找到了她,可欣喜若狂的背后,却是难以面对的痛苦。”
“她开始了新的生活,只不过身边的那个人不再是我”
“在那一刻,我突然想杀了她,可在买枪的路上却又忘了恨她”
“下一刻,我突然明白,为了一个丢下你的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苏御,你知道感情中最遗憾的是什么吗”
苏御摇摇头,对于遗憾的定位每个人都自己的看法。
不笼统,更不相同。
“遗憾就是,她在你最爱她的时候抛弃了你”
“呵呵”
说到这,张祁灵趴在桌上轻笑两声,自嘲道:
“不过现在想想,我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我爱的人早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爱过我了,所以她三十岁爱谁四十岁爱谁甚至后半生爱谁我都祝福她。”
“有些时候,见过花开就好,何必在乎花属于谁呢”
张祁灵说的坦荡,可苏御依旧从微颤的嗓音中听出不甘。
啊,那是不甘,还是命中注定呢
苏御不知道,他甚至都想不明白。
也许,有些人的后来并没有后来
后面的故事,张祁灵没有再讲下去。
其实就算不说,苏御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回到黑礁,失落之下放弃了对爱的幻想,将自己沉浸在杀戮与麻痹之中。
苏御将酒递给张祁灵,两人继续痛饮。
可随着酒精累计,藏心中的情感却放大了无数倍。
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可以把所有东西忘掉,以后的每一天都将是新的开始。
只可惜,这酒并不能真的醉生梦死。
后来,喝了多久喝了多少,苏御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明白了一个道理。
当你不能再拥有的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
当苏御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少族长您醒了。”
两名黑礁女成员正为苏御擦拭身子。
“现在是什么时间”
“少族长您睡了一天一夜,现在马上要六点了。”
苏御拍着头疼欲裂的脑壳,他都忘了有多少年没这样醉过了。
“对了,张祁灵呢”
女成员回答道:“张队早醒了,现在更在会议室等您。”
会议室
一听这三个字,苏御瞬间起身。
“出什么事了吗”
“习博士回来了。”女成员简单汇报。
听到习轩回来了,苏御穿好衣服急忙赶往会议室。
毕竟,十五日之期现已不到十日,再拖下去可是大事不妙。
等赶到会议室,习轩正与张祁灵交谈着什么。
“习轩,有什么发现吗”
看到苏御到来,习轩起身打了声招呼。
“情况我都跟张叔说了,你们俩拿主意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
习轩走后,苏御迫不及待的询问张祁灵。
“怎么样”
张祁灵摇头。
“龙田家族确实与地图有关联,甚至就是贩卖地图的根源,不过知情人都已被暗杀,眼下根本没了证据。”
没有证据对苏御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个好说,只要抓住他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张祁灵否定了这个提议。
“比起找龙田期望质问,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御心有所感:“秋日家族、和田家族有动静了”
张祁灵点头。
“两大家族因找不到我们,昨日正在招兵买马,准备夜袭东方家族。”
听完,苏御冷哼一声。
“哼,夜袭东方家族那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说着,苏御起身。
“走吧,先去收拾完这群杂碎,再去找龙田期望算账。”
夕阳落下,天色很快暗淡。
东方家族伫立在黑暗中,那几抹明亮灯光却让人格外压抑。
没多久,无数身影出现在围墙之外。
借着夜色,隐约能看清带头着是两个中年人,其中一人苏御颇为熟悉,就是上次在拍卖行被摆了一道的和田清雾。
“清雾,东方家族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吗”
和田清雾肯定道:“放心吧父亲大人,东方梦秋那老妖婆并不在苟日国,加上上次家族暴乱,眼下东方家族外强内弱,想摧毁简直易如反掌。”
话虽如此,和田麻柳依旧觉得不妥。
“再观察一会,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听到还要等待,失去独苗的秋月韩束坐不住了。
“我秋月家族与你们结盟,可不是扭捏作态怕三怕四,你们不去老子亲自带人去。”
“你”
和田清雾刚要还嘴,却被自家老子用眼神拦下。
见无人阻拦,秋月韩束更为意气风发。
“秋月家族的给我听好了,杀一个敌人赏五十万,谁若有本事宰了苏御,以后这家主就由谁来当。”
人都是利益动物,秋月成员目光炙热,迫不及待想冲进东方家族。
“所有人跟我走”
秋月一呼百应,带人消失在黑暗中。
“父亲,你刚才为什么不阻拦他们,若提前惊动了苏御,今晚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和田麻柳冷笑一声,“那样最好,先让这蠢货替我消耗一波,若是拼个两败俱伤更高,我们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道理和田清雾怎会不明白。
“那提前恭喜父亲,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神色中露出得意的笑。
可惜,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异想天开坐等其成的同时,身后却有两双眼睛注视着他们。
黑暗角落,苏御收回视线,看着张祁灵一脸耐人寻味。
“他们父子俩平时都这么自信吗”jujiáy
“可能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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