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
你究竟悟了什么
王秀漠然地望着陈鸦,浑身气息早已经收敛,古井无波。
看起来,完全就像个普通人般。
抽空将金刚伏魔功加点到真意级后,王秀体内的真气早就已经精纯到极致。
若是他不愿意。
纵使是寻常武道宗师站在他面前,也很难看穿他的深浅。
只会觉得,他是没有真气波动的普通人。
“桀桀桀”
陈鸦嗤笑道:“我就说嘛”
“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崽子,怎么可能这么强。”
“嗑药了吧”
“还是动用了什么爆血、燃寿的秘法,短时间内强行拔高自己的战斗力”
“方才那一击,其实已经是你的极限吧”
王秀:
他嘴角微抽,皱了皱眉头。
忽然感觉,跟这货上黄泉擂生死决斗好丢人。
毁灭吧
陈鸦说话间,一直都死死盯着王秀的脸,发现对方皱眉后,他愈发兴奋。
“看来我猜的没错”
“被我戳穿心思,害怕,恐惧了吧”
咔
眼中露出狠辣之色,陈鸦猛然一扯右臂,竟硬生生将原本脱臼错位的骨头,扭转过来。
他嗤笑道:“让我猜猜看。”
“三天前你一时冲动,对我发出生死决斗的挑战。”
“但是,事后就后悔了。”
“所以在与多宝商会商量后,你决定破釜沉舟,吓退我。”
陈鸦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倒在右拳的伤口上,疼得龇牙咧嘴。
却显得更加凶恶。
他双目中闪烁着睿智的色彩,打量着王秀:“你身上穿着的,应该是金丝宝甲吧”
“刚刚,你应该就是靠这宝甲,挡住了我的攻击。”
“然后用了某种秘宝或者秘术,模拟铁布衫反震之力将我震伤,但这种秘宝秘术,肯定无法再次动用。”
“所以,你故作镇定。”
“甚至大言不惭让师弟出手,为的就是给我施加压力,想把我吓得离开擂台逃跑。”
王秀:
深吸一口气,王秀满脸无奈:“我强弩之末,想吓得你逃跑”
昂
陈鸦理直气壮道:“寻常要脸的武者肯定放不下面子,在黄泉擂逃跑,被人戳着脊梁骨看不起一辈子。”
“但你们肯定针对性地研究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所以,才故意设下如此阴险的计谋。”
没想到吧
陈鸦满脸得意,将敷好金疮药的右拳包起:“说实话,这计谋确实很精妙。”
“若非我方才灵机一动,还真就被你们瞒过去了。”
“差点就真的跳擂逃跑。”
“但现在,你的计谋被我识破,准备好承受我的怒火了吗”
王秀: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
擂台下。
杨彪若有所思:“那个谁,你赶紧去拦住刚才那个谁,让他先别急着变卖门内产业。”
“可能会有反转,先静观其变。”
看着目光灼灼、满脸得意的陈鸦,王秀无奈道:“要不你还是先跟我师弟打一会儿”
哈哈哈哈哈
陈鸦仰天大笑:“果然被我诈出来了。”
“你就是强弩之末了,现在肯定在争分夺秒恢复元气吧”
“你以为。”
“我会那么愚蠢,任由你恢复元气,然后再发动秘技跟我拼命吗看我先解决了你。”
“再去收拾你那任人宰割的可爱小师弟。”
王秀:
看着重新调动真气,绕过叶星辰,朝自己扑过来的陈鸦。
王秀嘴角微抽,有点小暴躁。
好家伙。
想让小师弟挨一顿稍微毒点的打,就那么难吗
搁这强行降智呢
天煞孤星的护主命格,也忒离谱了吧
“受死吧”
比之前更加雄浑的虎形拳影,再度轰击在王秀的胸膛上。
轰
猛虎咆哮,劲风呼呼,卷得王秀白色锦衣和长发都在舞动飞扬。
然而。
王秀依旧半步未退,只是目光冰冷了几分:“用点力,我还行。”
陈鸦:
内心深处,恐惧逐渐蔓延。
然后转化为惊惧、疯狂,他难以置信:“不,不可能的”
轰
下意识地又轰出一拳,依旧打在王秀的胸膛上,依旧纹丝不动。
王秀轻轻掸去锦衣上的褶皱,漠然道:“用力。”
轰
“用力”
轰
“用力”
轰
“用力”
轰
“打人都没力气,还说是黑社会”
“吔屎啦你”
昂
比之前更响亮的龙吟声响起,王秀右手如精钢铁锁般扣住陈鸦右臂:“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砰
劲力吞吐,王秀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陈鸦重重地摔在擂台上。
那以青石做基,精钢为面的擂台上,顿时出现一个明显的太字凹痕,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我不想欺负你,让我师弟跟你打。”
砰
又一个太字出现。
“你觉得我是外强中干,跟你玩阴谋”
砰
第三个太字出现。
“那你现在再看看,我还中干不中干”
砰
“干不干”
砰
“干不干”
砰
“干不干”
擂台下。
杨彪目光呆滞:“那个谁。”
“你去通知一下前面那两个谁,把门中财产都变卖了吧”
“再问问多宝商会。”
“接不接受贷款,我想跟他们借点钱。”
“嗯,说清楚。”
“是用来道歉的,不然我怕他们不会借。”
另一边。
纪迟嘴角微抽:“姐夫好残暴,这用的是什么武功路数沾衣十八跌吗”
神特么沾衣十八跌。
纪胜男哭笑不得,虽然睡服王秀后,她将多宝商会武库全部向王秀开放。
但沾衣十。
那是大金刚寺秘传绝技,并未授权给多宝商会使用。
“王兄,应该纯粹是被他惹毛了吧毕竟辱师之仇不共戴天,可以理解。”
“这样摔打,确实比普通攻击更加解气些。”
说罢。
纪胜男仿佛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纪迟。
纪迟:
老姐,收起你的想法
咱们可是异父异母的堂姐弟,血脉相连的。
你这想法,太危险了。
控制力道,爆摔陈鸦二十多次后,整个擂台都已经一片狼藉。
王秀总算出了口恶气。
而陈鸦,此时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王秀淡漠松开陈鸦的手,望向旁边呆滞的叶星辰:“最后一击,交给你了,师弟。”
咕噜。
叶星辰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
良久。
他面露决然,重重地点了点头:“师兄,我明白啦”
叶星辰慢慢走到陈鸦面前。
他捏紧拳头,金色光华笼罩,重重轰击在陈鸦胸口。
轰
骨裂声响起,陈鸦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王秀也终于松了口气。
哼哼。
想让我祭天,门都没有,老子可是开挂的人
想到这里。
王秀嘴角微扬,默默地抬头望天,缓缓竖起中指。
忽然。
他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那原本炙热的正午太阳,光芒似乎在逐渐衰弱,甚至边缘处渐渐出现一丝阴影。
接着。
阴影飞速扩大,慢慢朝着整个太阳蔓延。
“是天狗食日”
“卧槽,天狗食日,魔涨道消,这是不祥之兆啊”
“你们看东边的天空,那颗星星越来越亮了,好像是荧惑星”
“不只是荧惑星,天魔星还有七煞星也越来越亮。”
“什么情况三星好像开始连珠了。”
越来越暗的天空中,赤金色的太阳被一块一块蚀去,渐渐彻底消弭光辉,宛如消亡了一般。
取而代之的。
是一颗接着一颗星辰,光芒越来越璀璨。
而且在以完全不符合原本运行规律的轨迹,朝中天汇聚,渐渐连成一条线。
一颗。
两颗。
三颗。
四颗。
五颗。
六颗。
七颗
八颗
九颗
当第九颗星辰出现在中天时,星辰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得璀璨。
星辰之辉,刹那间笼罩了整个地元界。
举世,震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