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灵隐寺山门之外,酒楼之上。
两人一狗勾栏听曲儿,舒心惬意,好不自在,酒楼下亭台水榭,车水马龙,这是距离十万大山最近的一座酒楼,刚好能够看到核心灵隐寺的山门位置。
李小白轻抿一口茶水,道:“灵隐寺倒是太平,不似外界天下打乱,想必是鸿雁大师的功劳。”
刘金水深以为然:“这老秃驴不是省油的灯,报刊还真弄出些名堂了,文化入侵过不了他这一关,灵隐寺的风控能力一直都是可以的。”
二狗子歪脖子瞪眼,道:“秃驴肚子里坏水忒多,找机会削他脑壳”
李小白一巴掌拍过去,将小破狗从桌上扇飞:“狗不会说话,老实地上蹲着,切莫误了大事。”
这狗总想找存在感,一天不搞事浑身不自在。
刘金水依靠斜案之上,嘴里叼着华子,一阵的吞云吐雾,惹来不少异样的眼光:“现在风声紧,查的严,稍安勿躁,一颗狗屎能坏一锅粥呢,到时可就前功尽弃了。”
“汪”
“你才是狗屎”
“你全家都是狗屎”
二狗子勃然大怒,伸出爪子就想要拍翻刘金水,被李小白摁下,这一对冤家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稍有不慎就会掐架打起来。
“说说正事,道果就在十万大山之中,此刻不宜动手,东土得到消息想来很快便会大举入侵,咱们要做的就是装作寻常百姓即可。”
李小白低声呵斥道,带了人皮面具,没人认识他们,只要这俩二货消停点,便不会有事。
“二狗子大人感觉到体内的热血在奔腾,道果修为近在咫尺”
二狗子神情镇静下来,极目远眺。
“三跪九叩就挺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谁若是出岔子,烂摊子自己收拾,大不了我再找其他师兄师姐出头。”
李小白将刘金水的华子掐灭,这个节骨眼上容不得丝毫马虎。
灵台的身份令牌出现,对方势必派人严查,他们一定不能引起注意。
这一桌安静下来,周遭嘈杂的话语声逐渐传入了他们耳中。
“听说了吗,此次是东佛挑事,欲要占据极乐净土”
“我也听远在边疆的佛门师弟说了,有一浑身魔焰滔天,眸中绽放血色光芒,手持禅杖的青年僧人徒步而行,所过之处皆为魔域,与传闻中的唐三葬颇有些相似之处”
“而今极乐净土礼崩乐坏,信仰坍塌,百姓揭竿而起,对寺院毫无信任可言,若是强行镇压只会激化群众矛盾,若是放任不管,只怕闹得更加凶猛。”
“不好做啊,也唯有灵隐寺尚有招架之力,但恐怕也时日无多,我佛慈悲,若能解救世人,定能重塑一个崭新的极乐净土”
这是一旁几桌和尚的言语,满脸通红,浑身酒气,如今的局势让他们倍感压抑,而且灵隐寺明令禁止不可侵犯女色,否则百姓势必对佛门更加失去敬畏之心,日子不好过,何以解忧,唯有酒肉。
唐三葬来了
李小白眼眸一亮,这位东土的得力干将来了,那东佛还会远吗
看样子不需要等太久,战乱将起。
“dang”
酒楼中佛门僧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悠扬古朴的钟声传入进来。
瞬间,整座酒楼都安静下来,何止是酒楼,整片街道,甚至于是整个灵隐寺,整片佛海,都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静谧之中。
钟声来自灵隐寺,十万大山方向,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佛门弟子再清楚不过了。
短暂的静谧过后,酒楼内所有佛门弟子缓缓起身,恐怖气息外放,周身力量涌动,空气温度缓缓拔高,他们在运转修为,驱除体内的酒力,眼眸之中的阴翳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神采奕奕。
“诸位大师,入灵隐寺听候差遣”
“要干仗了”
“战”
酒坛子碎裂声此起彼伏,酒水四溅,豪情万丈,酒楼内金光闪烁,再看时,已是空无一人。
“装什么高手,一群奸险小人也学人英雄气短,上了战场绝壁秒怂。”
二狗子撇嘴,表示不屑。
“这是灵隐寺敲响的警钟,唯有在碰到生死存亡的危机才会敲响,佛门弟子闻此钟声,不论身处何方都需在第一时间赶回。”
“曾有人言,钟鸣响,古陀惶,人间界,不思量,是为钟鼓楼新说,佛门有大难”
刘金水双眸洞穿虚妄,依稀间看见了极乐净土的边界地带,涌现出了一大批漆黑如墨的恐怖气息,如潮水般沸腾翻涌,杀意滔天。
“没想到六师兄还有文人雅致,而今东土废弃之地出动,我们也该早做打算。”
“待灵隐寺高僧前往增援,便是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李小白眼神紧盯十万大山,那里霞光万丈,有无数金色光芒冲天而起,井然有序的排兵布阵,要通过传送阵法直达边关地带。
“这一波人去楼空,咱们可以站起来了”
刘金水也是密切关注,事发突然,灵台已无暇顾及自己身份令牌重回灵隐寺的事情,必须在第一时间将东土僧人抵挡在外,否则一旦被占据疆土,再想要收回可就难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十万大山前,灵台早已将令牌之事抛掷脑后,虽然总觉得这事儿里面夹杂着一丝不对劲,但大敌当前,不是在意细枝末节的时候。
“诸位大师,自极乐净土孕育生灵以来,还未受过如此劫难,我佛慈悲,视天下生灵为几出,一切战乱皆为兄弟之争,不忍插手,但我等所在之地便是净土,我等身后之人便是亿万百姓”
“死战,身后就是极乐净土,一步也不能退”
灵台老僧浑身血脉喷张,苍老的脸上一根根青筋如囚笼般暴起,东佛此举已然挑战了佛门底线,无视百姓安危也要攻占极乐净土,魔性深重
“是”
“死战,不退”
僧人们摇旗呐喊,金色佛光护体,血烈阳刚之气直冲云霄,恐怖气息翻涌,磅礴无比。
“启阵”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