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头算是高的,但身形很纤细瘦弱,倒在他身上就像倒在了一个软皮的沙发垫子上。
还挺舒服。
嗯,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符媛儿想推开他站起来,可他一只手臂就是搭在她脖子后面,沉得像一块铁似的。
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他推开,反而累得够呛。
“喂,喂,你干嘛,你”忽然,他一个翻身,彻底将她挤在沙发里面了。
她的脸整个儿被挤压在他的胸膛,一时间,酒精味,他衣服上的香味,皮肤上的汗味统统涌入了她鼻子里。
“咳咳”呛得她要流眼泪了。
“程子同,程子同”她只恨自己力气太小,不能将他一脚踹开。
这一番动静也不是没有用,这时,他抬了抬眼皮,嘴里说出几个字来。
“你说什么”符媛儿没听清,把耳朵往上凑了凑。
这下听清了,他说的是,“你太不乖”
听似无奈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宠溺
符媛儿不由地浑身一愣,她第一次听到程子同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多像一个表面霸道蛮横的男人,其实深爱着跟他闹腾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她
符媛儿被自己吓到了,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一股热气从她的脚板底往上冲,她不由后背冒汗,顿时力气也有了,一把将他推开。
她从沙发里跳出来,直接找了几个服务生将他扶到了车上。
“啪”的车门一关,她冲不远处的尹今希挥挥手道别。
目送她的车影远去,尹今希不由地轻叹一声。
于靖杰收紧搂着她细腰的手,“你怎么了”
她现在的一点点不舒适,都会引起他极度的紧张,唯恐她是哪里不舒服了。
尹今希故意嘟嘴:“没怀孕前没看你这么紧张我啊。”
哼,他果然是更喜欢孩子
“当然,”他说道,“没怀孕没孩子闹腾你。”
他的意思是,他紧张的是孩子有没有闹腾她喽
“现在还刚开始呢,”她接着说,“听说孕吐期很难熬,甚至会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
于靖杰脸色一僵:“真的”
“对啊,医生说的。”
他严肃的皱眉:“我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不要这个孩子。”
尹今希一愣,完全没防备他会说出“不要这个孩子”的话。
“于靖杰”她惊讶了,“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要你受苦。”他很坦然的说,仿佛根本没什么要紧。
他的行事作风,是说到做到。
想到这个,尹今希不禁有点害怕,如果她两三个月后,她真的出现很严重的孕吐反应,她一定会很难受又没力气。
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里,她心口一疼,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哭什么”他的声音是慌乱的。他最见不得她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掉眼泪,反正就是忍不住。
“别哭了,怀孕不能哭。”他不禁手忙脚乱,一伸臂将她揽入了怀中。
触碰到他怀中的温暖,尹今希心头的委屈就像咖啡粉被水化开了,眼泪越来越多,“于靖杰,”她呜咽着说,“不可以,你不可以不要我们的孩子”
“我”他明白了,自己刚才的话吓到她了。
他只是想着谁让她难受痛苦,他就解决谁。
现在看来,他最该解决的是他自己。
“我说错了,你别怕,”他在她的发顶深深一吻,“就算没有我自己,我也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伤害。”
“不,”尹今希摇头,“我要你,也要孩子,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的表白让他的心也化了,即便她要的是星辰月亮他也会想办法,何况她要的只是他。
“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柔声说着,抬起她娇俏的脸,在她花瓣般的粉唇上,印下了深深一吻。
给了她,他最深的承诺。
夜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多,越多越闪,大概是浮云被晚风吹散了的缘故。
回家的路上,尹今希将车窗稍稍打开,吹着恰到好处的晚风。
“程子同为什么带着媛儿一起去程家”她问于靖杰。
于靖杰本不想八卦这些,但如果能转移她的关注点,让她心情好点,他就说一说吧。
“他不带着符媛儿进去,不是明摆着让程家人知道,他们夫妻不和”
原来是这样。
尹今希对这个理由挺不开心的,“媛儿欠他什么了,他要这么对她”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尹今希看向他,目光如炬,说真的,他一点不像不知道的样子。
“这个”于靖杰无奈,“其实他们是有恩怨的。”
“恩怨”
于靖杰点头,“符媛儿可能不记得了,那是发生在程子同十七岁的时候吧。”
具体的事情于靖杰是真不知道,他能确定的是,因为符媛儿,程子同失去了去心仪学校留学的机会。
尹今希愣然,估计符媛儿是真把这茬忘了,因为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于靖杰轻哼:“施害者总是健忘的,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被伤害的人有多么痛苦。”
程子同像一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他准备了三年才考上的学校,被符媛儿一个小小的,事后自己都不记得的举动毁掉,放在谁身上能够放下
“所以,程子同做这些都是为了报复媛儿吗”尹今希不敢相信。
于靖杰没回答,只是说道:“尹今希,这是别人的私事,我们不要管。”
尹今希明白的。
这些都是猜测,等于是毫无根据的事,她怎么可以胡乱议论。
她只是很为符媛儿担心而已。
但媛儿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事吧
程子同是被管家扶进房间的。
“他没事,就是喝太多,睡一觉明天早上就好了。”管家细心观察一番,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还是得说,“这么晚,又喝得这么醉,老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符媛儿撇了撇嘴:“喝酒的确不对但他是成年人了,太奶奶会不会管得太宽了。”
管家摇摇头:“符小姐,你还没看明白吗,他想在程家站稳,最快的办法是生下老太太的第一个玄孙”
“管家你快打住,”符媛儿蹙眉:“我对你印象还是挺好的,你千万别自毁啊。”
管家无奈,转身离开了房间。
符媛儿也累了,顺势坐在了床边,身体随着床垫的颤动晃了几下。
想站稳最快的办法是生下第一个玄孙
谁生下第一个玄孙,我给百分之五的公司股份
太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在茶几上写稿子
子同说的啊
这两天发生的事,已经在悄悄改变她对程子同的看法了。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她是他的搭档,其实心里已经默认了对吧。
否则怎么会让慕容珏给她准备书房,用来示好。
否则又怎么会吐槽她不太乖
其实是吐槽她不配合吧。
她转睛看向在一旁呼呼大睡的程子同,熟睡的时候他不设防,冷酷的脸一下子柔和起来。
看着别人有孩子,你至于喝得大醉吗,是替别人高兴还是羡慕
你这种人,够呛能替别人高兴。
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吗,不难。
睡梦中的程子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似乎在梦里也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人算计
当他酒醒睁开眼,窗外已经天亮了。
昨晚上于靖杰开心,开的都是存放多年的珍贵红酒,虽然喝醉了,但第二天起来头不疼。
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粘在自己身上。
抬头看去,他不禁被吓了一吓。
符媛儿站在床边上,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醒了”她问。
程子同很快恢复惯常的冷脸,“你想干什么”
“谢谢你让程家给我准备的书房。”
程子同不以为然,“我程子同的老婆,怎么可以书房都没有。”
是啊,只要是他的老婆,谁就可以拥有这些东西。
跟老婆是谁,没什么关系。
“对啊,你可是程子同,”符媛儿接上他的话,“如果程家别人可以生孩子,你当然一定也要。”
闻言,程子同邪气的挑起浓眉:“现在这个时间点,做生孩子的事是不是不太合适”
“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满足你。”
“我跟你说的不是这个。”符媛儿俏脸微红,“我有正经事跟你商量”
话到一半,电话突然响起,是妈妈打过来的。
符媛儿心头一突,这个时间点妈妈打过来,一定有什么事。
“媛儿”果然,妈妈在那边焦急的说道:“你爷爷晕倒了,送去医院了”
符媛儿大吃一惊。
几分钟后,她已驾车往市区医院赶去。
程子同应该一起跟过去的,但他只是目送她离去了。
符爷爷这会儿晕倒很蹊跷,在没弄清楚理由之前,他是不会冒然过去的。
他先坐下来,仔细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一直都有人试图找到他的错误,攻击他,拉低他公司的股票价格。
符爷爷晕倒这件事,他先要将事情查明白,才能决定是不是去医院。
很快,他的人打来电话:“符家老爷子的确是晕倒了,还在急救,不过现在急救室外的情况比里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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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