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今希眼中浮现深深的担忧,但在符媛儿看过来时,她又马上隐去了这份担忧。
“他可能意识到当初离婚是个错误的决定。”她找了个理由。
符媛儿有点不服,“他觉得对就不回头的走开,他觉得错,想回就回。”
尹今希柔声劝慰:“媛儿,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最好不要追究谁对谁错,而是问自己想不想要。”
这样后悔的几率才最小。
符媛儿轻叹,“我吃亏就在于我放不下。”
这时,保姆给两人端上了牛奶和咖啡。
尹今希端起牛奶喝了半杯,然后说道:“媛儿,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该去洗澡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吃午饭。”
“你去忙,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尹今希离开后,符媛儿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喝了一口咖啡,忽然很想加点牛奶,于是自己拿着杯子下楼了。
到了厨房门口,却听里面有人在说话。
“不要孜然粉,于总不喜欢吃。”
“蘑菇汤里也不要加奶油,于总和太太都不喜欢。”
什么于总,于靖杰不是出差去了
她走进厨房,问道:“于总中午在家吃饭吗”
保姆随口回答:“对啊。”
然后她们才意识到走进来的人是符媛儿
符媛儿心事重重的回到二楼露台,只见尹今希快步走了进来,带着尴尬的脸色。
符媛儿愣了愣,马上说道:“今希,没关系的,我”
尹今希吐了一口气:“我就说不能撒谎,撒谎总会露出破绽”她冲门外叫了一声:“于靖杰,你自己进来和媛儿说清楚。”
在老婆的唤声下,于靖杰很不情愿也很无奈的走了进来。
符媛儿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于靖杰果然在家里,所以昨晚上他是有心躲她了。
他为什么要躲她
“说来说去都怪你家程子同了,”于靖杰也很生气的样子,“让我撒谎也就算了,还让我老婆跟着演戏。”
他老婆虽然是演员,但生活里是不演戏的好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符媛儿拜托他快点揭秘好吗
“这个你得问程子同了,”于靖杰无奈的耸肩,“他让我不能见你,我只好找借口避开了。”
符媛儿眸光轻闪,“不对,他怎么知道我要见你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而你也知道答案,所以你才会向他请示,而他才会让你避开。”
果然不愧为报社首席记者,脑子的确转得快。
“老公”尹今希娇嗔于靖杰一眼。
昨晚上他要骗人的时候,她就挺犹豫,现在都被人戳破了,还死扛个什么劲。
好了,好了,于靖杰服了。
“程子同有些事不想告诉你,比如生意上的事,但更详细的你最好去问你爷爷,他知道得比我清楚。”
好了,于靖杰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尹今希再跟他抛眼神,撒娇,瞪眼也没用,有些事情他能看,但不能说。
尹今希只能抱歉的看向符媛儿,“媛儿,既然靖杰说让你去找爷爷,我估计这些事都和爷爷有关。”
符媛儿点头,“我现在就去找爷爷。”
不过有一点她想拜托他们:“我来找你们的事,可以不告诉程子同吗”
“我们不会说的。”尹今希代替于靖杰回答了。
符媛儿驱车离开了于家。
“程子同在隐瞒什么”尹今希看着符媛儿的车影,问道。
“不能让符媛儿知道的事情。”于靖杰回答。
尹今希疑惑的看向他,她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是不能让符媛儿知道的。
于靖杰轻声一叹,将尹今希揽入怀中,“我觉得我很幸运,我爱的女人同样爱我。”
嗯,虽然这句告白有点技术含量,也让她心里很舒服,但她还是想知道,“程子同和媛儿不相爱吗”
“他们应该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别人没法帮忙,只能靠自己解决。”
这句话她信,感情这种事,别人的确是没法帮忙的。
她只能祝福了媛儿了。
符媛儿将车开入家中花园时,就感觉家里有点不对劲。
安静。
异于平常的安静。
“媛儿小姐回来了。”她走进家门,迎上前的是一个保姆。
“爷爷在家里吗”她问。
“老爷带着管家出去了,说是有点事情要处理。”保姆回答。
哦,那她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她也懒得折腾了,在家一边办公一边等着爷爷吧。
她回到自己房间整理资料,将程子同给她的有关会所的资料看了看,尺度的确很大,如果全部发出来,一定会造成巨大的轰动。
明年她在行业内拿个奖也是没问题。
但得罪的人也的确不少。
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吧,她关掉只看到一半页面,靠在躺椅上想着程子同的隐瞒和躲避。
他究竟想要隐瞒什么
为什么于靖杰会说,她能从爷爷这儿得到答案
昨晚没睡好,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傍晚时分,但别墅内外还是静悄悄的。
她下楼来到客厅,仍然没见管家,只有两个保姆在做卫生。
“媛儿小姐,”其中一个保姆说道,“管家说老爷晚上不回来吃饭,我给你做了沙拉,你现在吃点吗”
符媛儿随口答应着,拿出电话打给了管家。
“管家,爷爷在忙什么”她问。
“公司生意出了点问题,”管家告诉她:“我和老爷要在外面跑几天,你别担心了。”
说完,管家便挂断了电话。
“媛儿小姐,沙拉我给你放桌上了,媛儿小姐”
符媛儿像是没听到保姆的声音,往二楼走去了。
夜色渐深。
书房里不断响起键盘敲击的声音,电脑屏幕光的映照之下,符媛儿的神色既严肃又发愁。
片刻,她停下敲击键盘的手,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吁了一口气。
能打听的都打听了,但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她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消息网其实短板很多。
比如这大半个晚上过去了,她连自家公司的内幕消息都打听不到。
其实那些给她提供消息的人也觉得很冤枉,拜托,他们明明是混迹市井的,哪家孩子早恋了,哪家男人出轨了,他们都能打听到。
要问符家公司出了什么问题,那不是问一个在街头巷尾吃小笼包的人,五星级饭店的叉烧包好不好吃吗
能问出来吗
符媛儿疲惫的闭上眼,是的,她接受批评。
她下一步要做的事情是更新自己的消息网。
“喀”。忽然她听到一声响动。
一份沙拉和一杯果汁放到了桌前。
她抬头一看,立即诧异的坐直了身体,送来这些的人竟然是程子同。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有点心虚,“怎么也不打电话”
程子同双臂分别撑在桌子和椅子扶手上,俯下身来盯着她:“你不陪我吃晚饭,我只能来陪你吃晚饭。”
隔这么近,他唇齿间的热气全喷到她脸上了。
她往旁边挪,他便也更加往前一点,距离反而更近。
“嗯你这样我怎么吃”
他的眼里这才浮现一丝满意,然后站直了身体。
她拿起岔子往自己嘴里喂沙拉,不过,“你不是说你也一起吃”
怎么就拿一份沙拉过来。
他唇角勾起一抹坏笑,“谢谢邀请。”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俊脸已再次压下,这次是攫住了她的唇
他说的一起吃原来是这样
可她觉得有点恶心
“你让不让我好好吃”她一把推开他。
他其实也没怎么用力,纯属逗她开心,可他真从她嘴里抢到东西了,还一脸得意的咀嚼文網
符媛儿暗汗,不懂男人是什么脑回路。
让她做这样的事情,她可真做不来。
“程子同,你怎么像个小孩子”她撇了撇嘴,再这样下去,他冷峻淡漠的人设就要不保了。
程子同一脸无所谓,“你的口水我吃得还少”
符媛儿:
“你再说我真吃不下了。”
“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他不逗她了。
“什么地方”
“你在找爷爷,是不是”
符媛儿微愣。
他带她来的地方,是一家医院。而且是爷爷常来的医院,因为这里有相熟的医生。
虽然有点疑惑,但她心里很确定爷爷就在这里。
之前管家给她打电话,说这几天他陪着爷爷的时候,她就有所怀疑。
爷爷谈生意什么时候带过管家了
爷爷生病的时候才带管家呢。
但她没有马上下车。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爷爷”她看向程子同的双眼。
程子同本能想要躲避她的目光,但她目光如炬,不容他躲避。
“是不是于靖杰告诉你的”她接着问。
“程子同,究竟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我知道了会怎么样,天会塌下来吗还是我知道了我就活不下去”
说着,她眼里不禁泛起泪光。
她心里有多难受他知道吗。
程子同眼底浮现一抹痛意,他怎么舍得她难受,他眼底深处的坚持正在晃动,“媛儿,没什么秘密,是爷爷病了爷爷病得很厉害,你去看看他。”
符媛儿讶然,“爷爷病得很厉害我前几天才见了他,他很健康的样子。”
程子同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他怕你担心,不让我们告诉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