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就不劳你操心了,”符爷爷摇头,“同样的错误,我不想犯第二次。”
又说:“我知道你,不管媛儿,你怕被人指着鼻子骂,但你如果能救符氏,也算是对媛儿好,其他的事就不要勉强了。”
符媛儿听到这里便转身离开了,之后他们还会说什么,她也不想再听。
等到医生给爷爷做完检查,管家也带着保姆过来了。
“我累了,”符爷爷发话:“保姆留在这里照顾就可以,你们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符爷爷便躺下准备睡觉了。
符媛儿走出病房,管家跟着走出来,说道:“媛儿小姐昨晚上没休息好吧,我让司机送你去报社”
“我送就可以。”程子同走过来。
管家看了程子同一眼,没有多说,先往电梯那边去了。
“要去报社”程子同来到她身边,“先回家休息。”
“我去报社上班,”她说,“我自己开车来的,不用你送。”
“那你送我,我昨晚上没睡好。”
她看向他,像是要辨出他话里的真假,却见他眼神平稳,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她也没反驳,点点头,“好。”
车子开出停车场,往市中心开去。
他坐在副驾驶,头往后仰,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没多久,他又将车子打量一圈,“符媛儿,车子好开吗”
“很好,谢谢你。”她回。
“觉得好就拿着,不要再想着还给我。”他说。
符媛儿:
他话里全都是坑。
“晚上陪我去酒会。”忽然他又说。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仿佛她就应该如此。
她觉得好笑,“以前妻的身份”
“也可以以女朋友的身份。”
车身晃了几下。
前面是红灯路口,她刚才踩了刹车。
她莫名的又想哭,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把她当傻瓜。
可她才不要哭,不管他是装傻还是把她当傻瓜,她也不要示弱。
“女朋友”她挑起秀眉,“你都没追过我,我凭什么当你女朋友”
他愣了一下,随即接上她的话,“我从今天开始追你,怎么样”
“试试看喽。”绿灯亮起,她发动车子继续往前。
她将他送到公司楼外,“晚上我派司机去接你。”下车时他又说了一句。
她没出声,目送他的身影走进公司大楼,泪水终究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他对她越好,她怎么越感到难受在感情的世界里,有谁甘心被同情被施舍。
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她擦去泪水,发动车子往前驶去。
她刚走进来报社,有同事便跟她打招呼:“符记者,有人找你。”
她是按正常作息来上班的,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找来了
走进办公室一看,她倒是有些诧异,来人竟然是符碧凝她那个好像八百年都没见的表亲。
“符媛儿,见你一面还真难啊。”符碧凝坐在沙发上斜睨了她一眼。
对她,符媛儿的经验是速战速决,绝不能给她任何表演的空间。
“你有什么事”符媛儿问。
“我实话实说”
“您别实话实说了,您开门见山的说。”符媛儿打断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不耐。
符碧凝瞪她一眼,“你知道爷爷要将我们的股份全部收回的事情吗”
符媛儿微愣,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昨晚和今早,爷爷都没跟她说啊。
“都怪你,嫁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符碧凝咬牙切齿的骂道:“还以为能靠着他把符家的公司做起来,现在竟然落到这个局面”
符媛儿冷笑:“当初你想把他抢走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符碧凝更加恼羞成怒:“总之我告诉你,我手中的股份是不可能还给爷爷的”
“爷爷生病在医院是不是”她继续说道,“他要坚持收回,我就去医院闹,闹出洋相了让大家都知道,看爷爷还好意思把股份收回去吗”
符媛儿:
“爷爷不能受刺激”符媛儿严肃的说道,“你去医院闹会让他更加严重的”
“我不管”符碧凝站起来瞪着符媛儿:“你丈夫惹的烂摊子,应该你自己收拾,凭什么牵连我这句话不是我说的,符家的兄弟姐妹都这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摔门就走,连怼一句的机会都不给符媛儿。
可符媛儿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可以怼她的理由。
符媛儿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她相信符碧凝说的话,如今爷爷除了将手中的符家股份卖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而当初爷爷在分配股份时,表面上看符家每个人都有份,但暗地里,她和妈妈分到的更多。
到了现在这个紧要关头,她和妈妈没理由将股份攥在手里不放。
她走出办公室,听到两个记者在走廊上争执。
“凭什么这次又让我去,上次就是我去的,那里条件那么艰苦,怎么也得轮流来吧。”
“你去过了,你最熟悉情况啊,再说了,你又不是白去,去那儿出差补助高啊。”
“补助高你去啊。”
“我去。”符媛儿走上前。
两个记者一看符媛儿,立即尴尬的闭嘴了。
“不是的,符主管,”其中一个记者赶紧说道,“我们跟进这件事的,我们安排好了。”
“我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件事,我去跟进。”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谁有空把相关资料发给我。”她们还想说什么,符媛儿直接抢断,说完从她们中间穿过离开了。
留下两个记者既尴尬又疑惑,符记者,平常并不强势的啊,这次干嘛抢着去山区跟进项目
夜幕降临。
一辆加长轿车在报社大楼前停下。
符媛儿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注视着这辆加长轿车。
程子同说派人来接她,果然派来了。
她走下楼,还穿着在报社上班时的套装。
司机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的发动了车子。
“太太,您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酒会吗”司机是程子同经常用的司机,对符媛儿也还没改口。
符媛儿已经无所谓纠正他们了,只问道:“什么酒会”
“程总办的酒会,请来的都是国外财团代表,”重点是,“他们都不知道程总和您已经离婚。”
这些他国友人挺麻烦的,做生意就做生意,非得关注合作伙伴的家庭状况。
他们嘴上说,对伴侣不忠诚的人,对合作伙伴也忠诚不到哪里去。
鬼才知道,国外人民的离婚率是多少。
符媛儿笑了笑,喉咙里带着一丝苦涩,原来她对他还有这个作用。
“你们程总今晚上是想拉点投资吧。”来弥补亏损。
司机摇头:“公司的事我不太清楚。”
车子开到酒店前,还没停稳,一个人影已匆匆走到了驾驶位。
司机瞟了一眼来人,赶紧踩下刹车,继而神色紧张的摁下了窗户。
“子吟小姐,你没事吧”司机一阵后怕,刚才她突然冒出来,他差点没踩住刹车。
符媛儿是靠在司机后面的位置坐的,子吟一眼看过来,没瞧见她。
“小杜,”子吟将一个保温饭盒递给司机,“我听说程总病了,这是保姆熬的补汤,你帮我拿给他吧。”
司机微愣,她这么急急忙忙的,就为了给程子同送补汤啊。
“哦,好”司机收下了。
子吟抚着大肚子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了,小杜。”
“何必麻烦小杜,你自己送进去不是更好”符媛儿忽然出声。
子吟和司机都愣了一下。
符媛儿推开车门,下车。
子吟冷冷看着她:“你来参加酒会”
“现在不是我了,今晚你是他的女伴。”她将司机给她的身份牌递到子吟手上,“以后你都是。”
子吟目光不定:“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说完,符媛儿转身离去。
“太太,太太”司机回过神来了,赶紧下车追去。
“太太,程总让我来接你,没把您送到会场,就是我工作的失职啊。”
符媛儿微微一笑:“你以后见了我,不要叫我太太了,我和程子同已经离婚了。”
她毫不回头的往前走去。
司机看着她的身影,心里忽然明白,他再追上去也是没用的
他硬着头皮回到车边,看看拿着身份牌的子吟,犹疑的问道:“你真的要进去吗”
“我为什么不进去”子吟反问。
符媛儿先飞了国外一趟,拿到了妈妈签字的股权转让书,才来到山区跟进工作。
这里是南方山区,植被葱郁,气候湿润,空气清新怡人。
之前社会版做了一个选题,采访十个曾经离开家乡在外奋斗,取得一定成就后又回到家乡的人。
其中九个的稿子已经做好,但剩下这一个忙于四处推销家乡特产经常不在,所以拖到了现在。
不过这里的交通的确不太好,符媛儿下了飞机坐大巴,坐完大巴换小巴,小巴车换成拖拉机,再换成摩托车
她今天碰巧穿了一件白衣服,估计现在已经成为咖色了,而且是不纯正的咖色。
“到了。”终于,摩托车停下了,后轮胎顺便扬起一阵灰。
符媛儿吐了一口气,先下车再拿行李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