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司俊风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他查看着公司最近的业绩,等着助理发消息回来。
片刻,门外响起脚步声,走进来一个助理。
“她什么情况”司俊风问。
“她”助理疑惑,“司总,我是来汇报追款情况的。上午您交代,众元公司的金额比较大,让我们时刻跟进。”
司俊风眼底划过一丝不耐,“汇报吧。”
助理点头,“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了众元公司的高层,他们”
“司总,”另一个助理大步走进,“找到祁小姐了。”
司俊风和这个助理抬步离去,留下汇报到一半的助理,一脸懵摸不着头脑。
司总不是让他汇报来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助理带着司俊风来到一家小酒吧,位于大学城附近。
这里和有名的酒吧街不同,出入的顾客大都是学生,环境也很安静。
司俊风走进去时,一个长发垂腰,身着白色布裙的女学生正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唱着阿黛尔的情歌。
他瞬间有些愣神,眼前出现程申儿的模样
“呕”一阵欢呼声将他的思绪打断,他注意到酒吧的落地窗前,十几个年轻人正在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欢呼。
看女孩手捧鲜花一脸娇羞,显然刚才男人求婚成功了。
“亲一个,亲一个”朋友们又开始起哄。
情侣大方的亲了一个,又相拥而笑。
“都是骗人的”忽然,一个女人冲到他们面前大喊,“都是骗人的,幸福都是假象,都是假的”
众人被吓一跳,见她神志不清状态癫狂,纷纷往后退。
“保安,保安在哪里”
保安没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先一步上前,一提溜,一拉,干脆利落的将女人带走了。
司俊风将祁雪纯直接拎到了酒吧外的路边,祁雪纯挣开他的手,跑到花坛前面大吐特吐。
看她这模样,司俊风就明白慕菁没有露出破绽。
慕菁是他能调用的最厉害的女手下,实力自然非凡。
“祁雪纯,你”
她忽然转身,一把抓住他的衣料:“他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她表情里的每一根细纹都充满痛苦,“男人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这时候是他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抱起来带到家里好好“安慰”他已经伸出手,最终却只停在她的发丝。
他想到终有一天,她也会因为他而说出这句话,忽然就什么也不想做了。
“没错,”他勾唇轻笑,“男人都是骗子。”
他的笑容里,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苦涩。
隔天清晨,祁雪纯在头疼中醒来。
她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呆呆注视几秒钟,再看周围环境。
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置身一间不像酒店的陌生房间,从房间里冷色调且简约的风格来看,这是一个男人的卧室
“小风啊,总听你说起祁家小姐,”这时客厅里传来一个女声,“什么时候你带她来见我”
祁雪纯一愣,听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司俊风的妈
她不禁有点着急,如果司俊风说这会儿她就在家里她这个模样怎么见人,咦,她的衣服去哪里了
她怎么穿着司俊风的男士睡衣
“她工作一直很忙。”司俊风淡声回答。
祁雪纯松了一口气。
“工作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司妈不接受这个理由,“我看啊,这桩婚事你有点剃头担子,一头热了。”
司妈有些不悦:“我的儿子比谁差了,不说她为你付出多少,最起码要互相尊重吧。”
“妈,女人不都想嫁给爱自己多点的男人”司俊风反问。
司妈叹气,“理是这么个理,但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不希望是那么回事了。”
客厅渐渐安静下来,好久都没再有说话声。
祁雪纯猜测司妈已经离开,于是裹了一件司俊风的外套,走出卧室。
“司俊风,司俊风”她想找自己的衣服。
但听推拉门的声音响起,她疑惑着回头,正巧和司妈的笑脸对上。
“哎呀,”司妈特别意外,“雪纯啊,雪纯你在家呢。”
她将祁雪纯上下打量一眼,眼神顿时起了变化,“哎,小风这孩子,也不跟我说实话早知道你们感情已经这么好,我还废那些话干什么啊。”
祁雪纯:
“伯母,您别误会”
“这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你们感情好,我高兴还来不及。”
“伯母,您真的别误会,昨天我喝多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嘛,我懂的,你先去洗澡,我正好在做饭,我给你做一碗醒酒汤。”
说完她便又进厨房去了,丝毫没给祁雪纯说话的机会。
祁雪纯立即捕捉到司俊风的身影,赶紧上前堵住他:“司俊风,你跟你妈解释清楚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
“你说的什么,是什么”司俊风挑眉。
“你别跟我装傻,我就睡了你的床,咱们什么也没发生。”
“我妈没说我们发生了什么啊,她说你是我未婚妻,这没错吧”
“你”
“小风啊,”司妈又从厨房里出来了,笑眯眯说道,“明天正好是你二姑妈的生日,家里亲戚都会过来,你带着雪纯一起去。”
祁雪纯赶紧冲司俊风使眼色,让他务必推掉。
却见司俊风点头,“她正好休假。”
司妈笑眯眯的转身回了厨房。
司俊风蓦地弯腰,凑近祁雪纯的脸颊,“你答应当我未婚妻那天,就应该料到有今天了。”
祁雪纯毫不客气,抬脚起落,准确无误的踩在了他的脚尖。
还用力转了几下。
司俊风紧皱的眉心显示她踩得有多用力。
“你选择了做戏,这就是代价”她在他耳边狠狠回怼。
司妈透过玻璃推拉门看到这一幕,立即将目光转开了,小年轻卿卿我我,她还是少看免得尴尬。
隔天,祁雪纯迫不得已跟着司俊风到了他二姑妈家。
出发之前,她不但接到了司妈的电话,也接到自己妈妈的电话。
司妈表面客气,一再的邀请她,甜言蜜语说了一大通。
但背地里却将这事告诉了祁妈,又通过祁妈来给祁雪纯施压。
这个婆婆不简单。
但祁雪纯去了也就去了,心里没有了对杜明的愧疚感。
他瞒了她那么多事,她再为他守着,不管是守着什么,都是个笑话。
何必惹得父母不高兴,自己不开心。
不值得。
路上,她听司俊风简单说了一下二姑妈家的情况。
姑父在外省开厂做电器,也算是本土前十的电器品牌。
姑妈在家当阔太太,说是照顾孩子,但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初中阶段就早早的送去了国外念书。
家里一只叫“幸运”的狗,是姑妈关系最好的生命体。
祁雪纯脑海里出现一个挑剔的贵妇形象,她妈妈有一个朋友,就是高傲且挑剔,神神叨叨个没完,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
祁雪纯已经可以预想到,即将开始的晚宴上,以姑妈为首的司家亲戚们,会将话题扩展到她的每一根头发丝儿。
她为什么要如此的自暴自弃。
她暗下决心,晚宴结束后,她就要跟司俊风再一次说清楚。
就算杜明让她伤心痛苦,她也不愿意和司俊风将就。
二姑妈住在a市一个年头较老的别墅区,花园不大,车停在花园外的小路上,得下车走进去。
祁雪纯有些疑惑,以她对这些贵妇的了解,早应该换一个更好的别墅。
不为别的,就为在圈子里能把面子支棱起来。
她打开手机迅速查询一番,这里的地段单价不高,二姑父的公司年年盈利,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就是二姑妈在这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
她没跟司俊风打听,因为她不爱八卦,这些事在心里想想就可以。
“你是不是奇怪,二姑妈为什么住在这么老旧的别墅区”却听司俊风问。
“是你二姑妈。”跟她有什么关系。
“二姑妈这里有点问题,”司俊风直言不讳,指了指脑袋,“医生说她在熟悉的地方生活对病情有帮助。”
祁雪纯诧异,之前贵妇、挑剔之类的猜测全部推翻。
并且自责还是太年轻,思维太固定。
进门后,一个身穿白色v领丝绸长裙,外套睡袍式黑色貂毛外套的女人迎了出来,她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意大利狐狸犬。
贵妇。
这个人就是二姑妈了,名叫司云。
“小风,你总算把女朋友带来了,”司云笑着,一边打量祁雪纯,“雪纯,你的裙子不错,但绿色裙子得配上白色或者蓝色耳环。”
挑剔。
“她平常穿便装比较多,今天为了见你特意打扮的。”司俊风维护的说道。
“好,好,你们乖,”司云拉起祁雪纯的手,不由分说,摁倒了狐狸犬的心脏处,“孩子这几天晚上总是叫个不停,雪纯你是警察,你给它一点定力。”
神神叨叨
祁雪纯收回之前的后悔,因为司云不管从哪方面,都符合她的想象。
“蒋太太,”祁雪纯礼貌但坚定的将手收回来,“狗病了,您应该带它去看医生。”
她的双手是抓坏人的,不是治病的。
“小风,雪纯,你们来了。”司妈高兴的迎上前,拉起两人的手,回身便走,“走,带你们先喝点东西。”
走了两步,司妈立即压低声音对祁雪纯说道:“二姑妈和正常人不一样,你别靠她太近。”
她带着两人到了旁边的小客厅,仔细交代:“今晚上司家的长辈都会来,小风,你带着雪纯和长辈们认识一下。”
但是,“雪纯你别乱走,等切完蛋糕我们就回去。”
祁雪纯莫名一阵紧张:“伯母,晚宴有什么问题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