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略微思索,“你去找这个人。”
祁雪纯按他给的地址,驱车前往。
渐渐的,她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什么,一个拐角过后,她的车不见了踪影。
当一辆深色小轿车停下,她的车忽然从岔路口冲出,堵住了小轿车的去路。
然而眸光一闪,认出开车的人竟然是许青如。
祁雪纯无语,“你知道我刚才如果冲出来,我们就会来一个车毁人亡吗。”
许青如挑眉:“你以为我是谁司俊风派的人吗”
她猜对了。
祁雪纯开新车出来是有目的的,测试司俊风会不会派人跟踪她。
许青如摇头:“你对你丈夫的戒心也太重了。”
“他都愿意跟你结婚,还能有什么坏心”
祁雪纯看她一眼,转身上车。
“你干嘛去”许青如追上来。
“找这个人。”祁雪纯将校长推荐的人的名字给她看。
“马飞”
“你认识”
“不认识。”许青如摇头,伸一个懒腰,“你去吧,我要回家睡觉去了。”
但祁雪纯已经瞧见她微变的脸色了。
“再见。”祁雪纯没追究,开车离去。
许青如站在原地想了想,这种情况还是打个电话给司俊风吧。
这是一家隐藏在写字楼深处的工作室。
越往里走,越发安静得有些诡异。
“校长让我过来的。”祁雪纯在工作室里,找到一个顶着鸡窝头,脸皮黑黄像一个星期没洗的男人。
他抓了抓头发,问道:“你有什么事”
“杜明的案发现场曾提取到凶手的dna,我需要这个东西。”她说。
闻言男人起身进了内室。
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杯咖啡,一杯给祁雪纯,一杯给自己。
“那东西需要一点难度,你先喝杯咖啡,我去找。”
说完他大喝了一口咖啡,仿佛是为寻找东西补充体力似的。
祁雪纯坐在椅子里等,慢悠悠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砰”的一声,忽然晕倒趴在了桌上。
过了好几分钟,确定她一动不动,马飞才走出来,将她拖入了内室。
时间转走。
楼道里忽然响起一阵匆急的脚步声。
马飞从一堆资料中抬头,他看了一眼时间,心想,比预计中来得要快。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工作室。
马飞看清他的脸,愣了愣,来的人跟想象中也不一样啊。
“你是”他不敢说出对方的名字。
竟然是司俊风
这下麻烦大了
“人呢”司俊风冷声问。
马飞心头打鼓,那不是校长派来的,跟司俊风有什么关系
忽然他心里冒出一个恶念,既然被司俊风盯上,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什么人”他强作镇定。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司俊风冷声警告,足以让人膝盖发抖。
马飞忍住颤抖,“传说中的夜王,从来不轻易露面,却来到我这样的一个小地方要人究竟是要人,还是想要隐藏什么真相”
司俊风眼中冷光一动,便有两个人进来,不由分说,破开了内室的门。
马飞抓住仅剩的时间,大声说道:“你把我这里毁了吧,那样所有的证据就都没有了”
进入内室的两个人,将昏迷中的祁雪纯扶了出来。
司俊风眸光微颤,跨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雪纯,雪纯”他低声轻唤。
马飞不敢相信,传说中嗜血不眨眼的夜王,竟然用如此温柔的语调说话。
还是跟一个女人。
祁雪纯靠在他怀中,没有反应。
司俊风眸光如箭,冲马飞扫来:“你给她吃了什么”
“没没什么,最普通的安眠药”只是剂量有点大,“她睡睡一会儿就好了。”
司俊风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然后抱起祁雪纯离去。
两个手下朝马飞走过来。
“她她和司夜王是什么关系”马飞不敢直呼司俊风的名字。
“夫妻。”说完“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响起。
马飞瞬间倒地昏厥。
好歹让他昏得有理由。
祁雪纯慢慢睁开双眼,确定自己正躺着的,是司俊风卧室里的大床。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美目中透出不耐和疑惑。
其实她被马飞的咖啡晕到。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刚端起咖啡杯,就闻到咖啡里浓浓的安眠药的味道。
她装晕,是想看看马飞准备干嘛,没想到司俊风会来。
马飞说,司俊风出现,是想毁灭证据
“你醒了”司俊风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想得太入神,连他出了浴室都没察觉。
他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古铜色肌肤上还淌着水珠,她呆呆的看着,好久都没转开目光。
“喜欢吗”他来到她面前,邪气的挑眉。
她抬头看他,问道:“为什么我看你这样,脸颊会发红”
她目光清朗,无波无澜,真是在很正经的问他这个问题。
司俊风:
“一般说来,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有这个反应。”司俊风也一本正经的回答。
“司俊风,我是失忆了,不是白痴。”她一脸无语。
他的唇角仍噙着笑,目光却变得低沉,“祁雪纯,喜欢我是很难的一件事”
他宽厚的大掌抚上她的脸,手指却忍不住微颤。
他曾轻抚过她的脸,那时候她是个警察,虽然出任务很多,指尖的感觉仍是滑腻的。
然而此刻,他却感觉到她的脸,有许多深深浅浅的她躲开了他的手,眉心微蹙,抗拒这样的亲昵。
“祁雪纯,”他却将她拉得更近,几乎贴紧他的小腹,“身为妻子,你没权利抗拒,你必须”
她眼底的讥笑令他语塞,冲到脑门的怒气瞬间哑火。
好吧,兴许是他太着急了。
他松开她,转身穿上浴袍,“谁让你去马飞那儿的”他问起正经事。
祁雪纯不想说。
但就算不说,他还有什么查不到的
“校长。”
“校长”
“我掉下悬崖后,校长救了我。他有一所学校,我在里面养伤,也接受了他的特别训练。”她如实回答。
司俊风的唇角挑起讥嘲:“他让你去找马飞,然后马飞给你吃安眠药。”
嗯,事实的确如此,但祁雪纯觉得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不说话了”司俊风催问。
她淡瞥他一眼,“你那么厉害,自己去查不就行了。”
司俊风深深看了她一会儿,“我当然可以查,但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祁雪纯一愣。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这个男人古古怪怪的。
她回自己的房间睡了,隔天早上听罗婶说起,他在书房工作了一整晚。
他这是,在跟她怄气吗
“先生,不吃早餐吗”客厅里传来管家的声音。
“不吃。”他淡声回答,从餐厅门口走过,目不斜视。
两人相距好几米,她也感觉到了他浑身散发的怒气。
她的目光跟随他往外,却见罗婶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花园。
校长
“先生,”罗婶将客人带到司俊风面前,“他说来找太太。”
两个男人目光相对,空气里顿时多了一阵硝烟味。
“司先生。”
“莱昂”
校长就是莱昂,只是祁雪纯不记得他而已。
祁雪纯快步走出来,“校长,你怎么会来”她来到他面前,抬头看向他,神态里透着自然的亲昵。
司俊风眸光微冷,她对着莱昂,比面对他时放松多了。
“马飞的事我早上才知道。”莱昂打量她没事,紧张的神色才得以稍缓。
祁雪纯冲他微微一笑,带点安慰的意思。
只是她感觉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似乎要在她的脸颊上烧出一个洞。
这道目光像是来自司俊风的。
她转头看去,却见他看着莱昂:“马飞的事,我和莱昂先生要好好聊一聊。”
莱昂耸肩,未尝不可。
两个男人进到书房,没让祁雪纯进来。
“你在悬崖下救了她”司俊风冷冷盯着莱昂,毫不客气的指责:“然后将她藏起来一年之久”
莱昂不以为然:“我知道你们在找她,可我怎么保证你们不会伤害她”
“毕竟,司先生身边还有一个心爱的女人,不是吗”
司俊风蓦地紧握拳头,“这是程木樱的意思”
“我已经离开程小姐的公司了。”莱昂回答。
“什么意思”司俊风问。
莱昂微微一笑:“实话跟你说了吧,司俊风,”他的眸光却锐利无比,“我喜欢她。”
“你”
“但我不会将她困在那所学校,我会帮助她恢复记忆,然后和你站在一条公平的起跑线上。”
客厅里,罗婶给祁雪纯送上一杯果汁。
“太太,鲜榨的,你爱喝的芒果汁。”罗婶微笑说道。
“谢谢。”但她现在不想喝。
她猜测着他们会在里面说些什么。
“刚才那位先生是太太的好朋友吗”罗婶问。
“他是我的老板。”她回答。
“那他一定是一个好老板,”罗婶说道,“我能看出来,他很担心你。”
祁雪纯垂眸:“他当然会担心我,我的命也是他救的。”
罗婶一愣。
“罗婶,莱昂先生要走了,送客。”楼梯上忽然传来司俊风不悦的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