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纯从未感觉时间竟如此难熬。
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她却没法去拿她得等司俊风睡着。
终于,司俊风呼吸渐沉,他睡着了。
“司俊风,司俊风”她不放心,小声轻唤了几声,但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支起身体。
下床绕过去,动静太大,对司俊风这种高手来说,一只苍蝇飞过都有可能立即醒来。
她只能侧身伸手,手臂越过他的身体,使劲去够床头柜上的项链。
忽然,他一个翻身,直接将她搂入怀中。
祁雪纯无声的大吐一口气,好在在被他抱住之前,她已将项链抓在了手里。
她不敢乱动,也不敢睡着,只能等着他再度翻身时将她松开。
安静的夜,渐静的情绪,她耳边只剩下他沉稳的呼吸,她能感受到的,只有他温暖的怀抱和淡淡的香味
一点一滴,渗入她的皮肤,她的心底深处。
她的心被什么东西填满,又即将溢出来她感觉自己的意志正在瓦解,好想在他怀中就这样睡去。
好久以后,每当她想起他,想念最多的,就是他温暖的怀抱。
它会让她产生错觉,以为这短暂的温暖就是永远。
当她昏昏欲睡时,他终于再度翻身,令她得到了喘息的空挡。
她赶紧查看项链,翻来覆去的观察,并用上了准备多时的检测仪器。
许青如给的,只有一根手指大小,能检测出藏匿的电子产品。
然而仪器毫无反应。
难道她搞错了
东西根本没藏在吊坠里
她抓了抓脑袋,不禁一阵懊恼,她花费了那么大力气,就得到这
“赫”忽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一个笑声。
她浑身一震,立即转头,司俊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斜撑着脑袋,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她顿时脸红,心虚,紧张。
“很喜欢这条项链”他挑眉,“为了看它不睡觉。”
看着他清亮的眼神,一点不像被吵醒的模样,她便明白,这件事没隐瞒的必要了。
想来他早知道了,否则今晚这条项链怎么会出现在床头柜上。
“我以为秦佳儿把微型储存卡藏在项链吊坠里。”她对他坦白了,全部。
司俊风有些意犹未尽,本来他还想跟她好好玩一玩,比如刚才,她被他抱着不敢动。
他差一点就要笑场破功。
而现在,他得装作一幅刚知道的模样。
“你的意思,我爸财务造假的证据在秦佳儿手中,”他反问,“你想全部销毁”
她点头,“本来我想早点告诉你,但妈不让我说,她担心你会直接将爸爸的公司全部收购。但爸爸出于自尊心,没法接受你这样的做法。”
“可笑的自尊心”司俊风不屑轻哼,“难道被外人抓住把柄的滋味很好”
嗯,他将秦佳儿归结为“外人”,她听了莫名的心理畅快。
“我能理解你爸,”她摇头,“每一个父亲都想在儿子面前保存尊严吧。”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东西不在吊坠里,那会在哪里呢。”
司俊风看着她:“你告诉我事情真相,是不是愿意让我帮你”
事关他爸爸,祁雪纯也不能阻止他出手了,但是,“可以再给我一天时间吗”
她还是想找到秦佳儿最后的证据,并且销毁。
至于司爸公司的事,就让司俊风去管了。
他没说话,似乎在犹豫。
“司俊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她对他保证,“就到明晚12点,如果我没法把事情办成,我主动退出,再也不管这件事。”文網
“让我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他慢悠悠的说着。
“你有条件”她问。
他挑眉,“我不想等到秦佳儿这件事全部结束,后天去公司,你不能再隐瞒我们的关系。”
祁雪纯微愣,她没想到他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她都没有理由拒绝。
“成交。”
司俊风勾唇一笑:“睡吧。”
话罢长臂一伸,将她卷入了怀中。
她赶紧推他,还有事没说完呢,“项链你怎么拿到的,妈知道吗”
“我是她儿子,拿她一条项链也要告诉她”他不以为然。
她紧紧蹙眉:“妈有多不想你知道这件事”
“我看还是把项链放回去吧,妈一定是放在保险柜里的,对吧”
“不,她藏在衣柜里。”
祁雪纯汗,事情更加严重,必须马上还回去
最后,这条项链还是没有深夜归还,而是等到了早上8点多。
用司俊风的话说,深夜还项链更惹怀疑,而司妈习惯早起,定在花园里散步。
这时候他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项链放回原位,一切稳妥。
“你一个人去就可以,两个人目标太大。”临出房间的时候,司俊风忽然说道。
“你反悔得好快。”祁雪纯汗。
他忽然低头,猝不及防的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她一愣,却见他俊眸含笑:“我会保护你的。”
她提上一口气,说不出话了。
祁雪纯离开后,他折回窗户边,瞧着秦佳儿把司妈匆匆往别墅里带。
她还真是不死心啊。
祁雪纯说还要一天的时间,司俊风只好再耐着性子跟秦佳儿玩一玩了。
司妈一边上楼,一边跟秦佳儿念叨:“现在试衣服,是不是太早了点”
“不早,不早,”秦佳儿连连摇头,“今晚您是主角,当然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打扮什么”
祁雪纯正将项链放回,听到走廊传来的声音,默默的深吸一口气。
秦佳儿,真是没完没了了。
“祁雪纯,我妈来了。”忽然,门口响起司俊风的声音。
门内和走廊上的人都一愣。
司妈和秦佳儿快步走近,只见司俊风站在门边,而祁雪纯站在稍里的地方。
“俊风,雪纯”司妈疑惑。
司俊风耸肩:“妈,今天你的房门是开着的,我没撬锁。”
“你这孩子”司妈嗔他一眼,“今天来找什么”
“你昨晚换了一条项链,祁雪纯非说你生气了,”司俊风回答,“我说你只是将项链做了保养,她非不相信。”
所以,他只能带她来看看了。
这么说也行祁雪纯很服气的看他一眼。
司妈笑道:“雪纯,你别多心,俊风说得对。”
她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本来我想把那条项链给你,但那是俊风送我的,不算是司家传下来的东西。“
话说间,一只白玉镯已被她戴到了祁雪纯的手腕上。
这只玉镯色泽沉静,玉质浑厚,一看就是有年头的好东西。
秦佳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认识那只镯子,的确是司家的东西。
年少时她见司妈戴过,觉得漂亮,还跟司妈要来着。
司妈笑道:“要说我不能小气,但这个镯子意义不一样,是俊风奶奶给我的。你再看看我其他的首饰,有喜欢的挑两三样都没问题。”
而此刻,那只她没得到的手镯被戴在了祁雪纯手上。
“妈,这个很贵重。”祁雪纯没敢把手臂收回,转睛看向司俊风。
“不用征求他同意,”司妈笑眯眯的说,“这是我给你的。”
司俊风勾唇:“妈,你没东西给我”
“给你”
“这种传给儿媳妇的东西,不给儿子也预备一份”
司妈无语,“给你预备一只手镯,你也得能戴啊。”
“你都不给我,怎么知道我不戴”
“有你的,有你的。”记忆里,儿子十几年没跟她开口要过东西了,司妈怎么着也得给他一份。
她又拿出一只碧绿的手镯,这镯子碧绿得似乎能出水,也是极品好货了。
“你拿去戴吧。”司妈将手镯塞到他手里。
他看了看,“大男人戴这个的确不合适。”
他跨步上前,将这只镯子也戴在了祁雪纯的手腕上,“好事成双,这只也给你了。”
“我”祁雪纯摇头,“戴这个很不方便。”
她要打个人,或者出个任务什么的,一用力不就得碎了
“敢取下来”司俊风瞪她,“让你戴是有寓意的。”
“什么寓意”
“戴一只生一个孩子,戴两只,给我生一对双胞胎。”他回答,“生下双胞胎,你给它们一人一只,你就不用戴了。”
祁雪纯:
她的俏脸一点点红起来,毫无防备他会说这个。
秦佳儿气到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是纯透明的,没有人在乎她的纯在,她站在这里,只是一个观众的符号。
司俊风是故意的。
司妈也是故意的。
司妈没法明着赶她走,一直在变相的羞辱她。
她扭头走出了房间,没有人叫住她。
她一口气走到露台上,看着管家正带人布置花园。
是啊,今晚即将在这里举行一场盛大的生日派对呢。
她不如给这场派对加一点更刺激的东西
她打出一个电话,“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你今晚要用”对方猜知她的意图,有些紧张,“你想好了,这样你就和司家撕破脸了。”
“司家,不早就跟我撕破脸了吗”她冷笑,“今晚a市的顶级名流也会过来,我要让司家在今夜彻底沦为笑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