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航,ua88次航班。
一宿滋润水灵灵的齐娟看着隐隐有黑眼圈的张青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有些犯困,咯咯笑道:“感觉国际航班和国内航班有什么不同”
从能坐得起飞机后,张青就没有再乘坐过火车。
张青看了眼不远处的黑人大妈,笑了笑道:“国内航班空姐空少颜值高,国际航班好像没这个概念”
齐娟笑道:“在国内,乘飞机算是高端消费,就配备了男人应有的待遇。在欧美,飞行谈不上高端消费,你见过给公交车司机配美女售票员的么”
张青看了眼比较空的头等舱,人数中等的商务舱,和后面没什么空座的经济舱,吃惊道:“还算不上高端消费么,咱们俩的机票够在平京买套房了。不过老外大多数坐的也是经济舱,或许吧。无所谓,我又不在乎空姐不空姐的刚开始看地图,我以为出了平京,就往东向直飞,穿过太平洋就到了。没想到要往北飞,经过俄罗斯、加拿大,飞跃北极上空才到。”
齐娟笑道:“你转折有些生硬,不过还行。其实这种航线才最短,因为地球是圆的。欸,你别撑着了,睡会儿吧。”
张青眉尖一扬,道:“小瞧人了不是谁撑着了以我的体格,一夜七次郎也需要撑哈欠”
齐娟咯咯乐出声来,道:“快睡吧今天二十七号,中午到纽约,约上珊珊傍晚坐船去自由岛看自由女神像,晚上去莱辛顿大街吃生蚝。明天去时代广场、帝国大厦、中央公园、华尔街逛逛,多拍些照片,过年回去给老家看。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多拍些流浪汉的照片,眼下国人对美国神化的太厉害了,回学校澄清一下。”
张青笑了笑道:“可以。只是就算拍了照片,相信的也不多。不管这些了,我们虽然有理想,但还不至于肩负起扭转国人思想的重任。”
齐娟认真一些道:“你是社科专业的,这些本来就在你学习范围内嘛。你可以写一篇大论文,包括对美国、港岛等资本社会的穷富对比。周洋劝你多写点严肃音乐,其实也是好心。”
张青呵呵笑道:“我明白。虽然严肃音乐赚钱少,写论文更没钱赚,但这些能真正提高社会地位。华清大学里的学者教授们,看乔泽涛、吴城就跟看俩街溜子一样。在真正的学问面前,名利财色都上不了台面。”
齐娟握住张青的手道:“我们才十八,是提升自己最好的年纪。我说的,不止是身份、地位和财富。”
张青笑道:“我明白。你突然说这些,是不是在给我打预防针”
齐娟目光凝了凝,看着他道:“我不会让上次那样的事再发生了。”
平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以齐天海的人脉,不可能毫不知情。
他的反应,可以预测到一些。
张青反手握住齐娟的手,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有心理准备的。而且,这次来我并没打算见你祖父,我们还在分手嘛,还不到时候。不是怕什么,不想激化冲突。如果下了飞机,你家里人来找你就”
齐娟闻言一个激灵,坐正身体道:“还真不得不防这一招他们要派人来,肯定先找到珊珊。我们下飞机后,先不忙着去找珊珊,先痛快的玩儿上几天”
张青呵呵笑道:“你回美国不联系珊珊,家里知道还不急疯了阿姨也会生气的,别因小失大,害我丢印象分。”
齐娟摇头道:“你别管。我悄悄给珊珊打個电话,报个平安”
真要让张青不远万里而来,然后一个人在美国待上几天灰溜溜回去,那这段感情也可以画句号了。
齐娟将头偏在张青肩膀上,轻声道:“唱首歌吧,不唱伤感的。伤感的虽然动人,听多了难受。”
张青笑道:“好啊,躺下听吧。”
一分价钱一分货,眼下商务舱连斜躺座椅都未推出,只有头等舱才有0度平躺椅子。
两人躺下后,盖好了毛毯,张青轻声哼唱起歌谣来:
甜蜜蜜
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
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佐治亚州,亚特兰大。
这会儿,还是二十六号的晚上十点。
齐天海脸色难看的可怕,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齐平头大如斗,棘手道:“哎呀,这个丫头,怎么一声不响就回国了不过说是陪周洋回去的,就是卫红的外甥女儿。她家老爷子住院了,她急着回去。爸,你也知道,素芝和卫红情同姊妹。当年她家老爷子落难时,就是素芝一直陪着她熬过来的,还偷偷的翻墙头给他家送药,帮了大忙。说起来,素芝和爸爸倒是挺像,那会儿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齐天海瞪眼过来,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马上去纽约,找到珊珊住的酒店在那等着,等他们到了后,立刻把娟子给我带回来无法无天”
纽约到亚特兰大两个小时的行程,很快。
齐平不敢反驳,李素芝微笑道:“把张青也一块带来,分手了也还是朋友。他一个人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别出点事就不好了。”
见齐天海看过来,李素芝笑道:“爸爸,张青是穷苦孩子出身,当初娟子将他领去酒吧,说让齐平帮忙找一份无息贷款,我们只是存了一份助贫解难,能帮一把尽力帮一把的心思”
齐天海皱眉道:“帮到连自家女儿都添进去了”
李素芝笑道:“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我们一开始想着,娟子去谈场普通的恋爱也是好事。经历过了,将来才不会深陷。通常来说,初恋是美好的,但破碎后,也容易让人快速成熟成长。所以,我们一直让他们正确面对。唯一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张青居然有这样的才华”
眼看齐天海又要贬斥,李素芝先一步道:“爸爸,现在的情况是,两个孩子分手了,但感情还在。莪们最好不要操之过急,如今娟子在美国,张青在国内,哪怕眼下出了点状况,但也不是常态。平和一点,时间会磨灭一切的。”
齐天海想不通:“那你怎么还帮着他素芝,你有什么立场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李素芝摇头道:“哪怕两个孩子分开了,但我们亲眼看着他从一农家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堪称传奇,所以偶尔帮一把。但这次的事,卫红和我说的明白,哪怕洋洋和娟子不去,张青也控制住了局面。他在港岛很得乔北严和钟曲的欣赏,钟曲想要退休了,因看重张青的才华,决定将明报逐渐转卖给张青。这件事,国家层面都十分重视。那个地方的宣传口,国内管不到,可又太重要了,如今有了张青这份机缘,对国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张青凭此,和岳家的小子对撞了次,不落下风。”
齐天海眉头紧锁,看着李素芝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场冲突是因何而起的”
李素芝笑道:“因为老乔家的姑娘,她家姑娘追张青追的凶。那又能怎么办现在两个孩子都分手了,我们还能管这些”
齐平倒是解释了句:“都是老乔家的丫头一头热,自以为帮了忙,其实惹了不少乱子。小张有苦说不出,还得领人情,头大着呢。”
齐天海站起身来,斥道:“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中了邪了,都替那小子说话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暂且不谈,你们自己想想,娟子需要的是一个整天和女人厮混在娱乐圈的丈夫她需要的是一个甘心站在她身后,不求保护她,却也不能拖她后腿给她添乱的事精”
执掌一座大型重工的人,哪个不是雷厉风行霸道凶狠,不如此哪里能冲出重围
既然不去考虑伴侣能不能提供政治和经济上的帮助,不去考虑联姻,那就更应该选择一个能默默无闻站在后面无条件支持,甘愿无私奉献的人,这才是贤内助
这个道理,齐平两口子难道不应该明白
李素芝轻轻一叹,道:“爸爸,您说的我们都懂,也赞成。可是,这不是娟子的选择。您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字:牛不喝水难按角,不就是当年娟子她爸爸没有接您班的意思,您写来宽慰自己的吗他们父女俩都是一个脾气,娟子比她爸爸还倔。
如果您真的不赞成,就继续按现在的路数走,四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事。眼下其实才半年,张青在那边遇到的诱惑就足以让许多大人无法抵挡。
但如果四年的时间,都无法改变他的品格,而娟子也不曾改变她的心意,那么我希望,到时候做出改变的人是您。
我绝不会让我女儿的感情生活,被外力强行摧毁撕裂,让她抱憾一生。
对您来说,天鸿重工意味着很多,甚至,关系到祖国的民族重工。
但对我来说,娟子的感情世界,尤其是经历住考验,能给她带来幸福的感情,远比天鸿重要”
看着自家儿媳寸步不让的神情和目光,齐天海虽然心中震怒,但脑海却出奇的冷静,他明白,当张青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子,不知用了什么路数在很短的时间内打拼出一份光鲜的家业后,对这个儿媳妇来说,天鸿重工似乎已经不是不可舍弃的存在了。
这让齐天海悲愤之余,又很是不解:“素芝,你就这么看好他你不要最后坑了娟子,后悔莫及”
李素芝微笑道:“爸爸,真要是因为他们自身的原因,而不得不决裂,那么娟子一定会正确面对,还会飞快的成长,这一点,我深信不疑。您真要有这样的担忧,更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让时间去考验吧。”
齐天海缓缓点头道:“好,那就依你说的,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经受得起四年不过,齐平,你现在就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齐平有些难为道:“爸爸,人带回来后,您可别再像上一回那样,闹的不好看,娟子现在对您都就是朋友,全当他乡遇故知。”
齐天海怒斥道:“老子用你教”
齐平见老头子答应了,登时高兴一应,道:“欸我现在就去。”又对李素芝笑道:“正好过几天一起回家。”
李素芝温和一笑,点头叮嘱道:“路上小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