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本来是来拿窃听器的。
按照先前对这位张副主任的行为调查,在晚上这个时间段,他一般都是在外面寻欢作乐,或是应酬之类的,基本不会回到这个住处。
所以刚刚,当杨天发现张伟明居然在家的时候,他还稍稍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了,屋子里居然传来了女孩的挣扎与尖叫声。
更重要的是,这女孩的声音他听着还很熟悉。
所以他立马从阳台潜了进去。
冲进客厅,看到张伟明这禽兽居然正要侵犯姜婉儿,他真是一个没忍住,箭步冲过去,一脚踢在了张伟明的狗头上
当然,他还是控制着力气的。
不然张伟明的狗头说不定就直接被踢爆了。
张伟明这种货色死倒是也不足惜,但若是让姜婉儿亲眼近距离地看到这样爆头的血腥画面那可就不太好了,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
所以
张伟明很幸运地没有被踢爆脑袋。
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电视上,将电视屏幕都给撞碎了,玻璃碎渣散落出来,将他那张猥琐的脸划出了不少血痕。
然后他摔在了地上,在一地的玻璃渣里面翻滚了几下,又发出更凄厉的杀猪般的叫声。
杨天却是暂时没时间搭理这禽兽,转身走到沙发旁,来到少女的身边,轻轻抚摸了一下少女的小脑袋,道:“对不起,婉儿,我来晚了。”
绝望着、流泪着的少女忽然僵了一下。
她怔怔地、用已经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了杨天好久。
而后她的眼泪却是一下子流得更快了,簌簌而落,格外惹人心疼。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已然泣不成声,一头扎进杨天的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杨天看着昔日纯真可爱的小姑娘此刻变成了这样,心里那叫一个难受,真是别提多心疼了。
他伸出手,尽可能柔和地将少女抱进了怀里,也不劝她,让她在怀里肆意哭泣。
“想哭就哭出来吧,或许会好受些。”杨天低下头,在她耳边道。
少女显然听清了他的话。
于是她很快哭得更厉害了些,哭成了个泪人儿。
泪水都落在杨天的衣襟上,将他的衣服轻而易举地打湿了。
感受到胸前的这份湿热,杨天甚至忽然有一点点冲动,有点想杀人。
他从来都是一个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轻的人。
当杀手的时候绝不手软,回到家乡之后也绝不轻易动杀念。
然而此刻他却动了杀念,足以证明此刻他是怎样的心情。
不过
还好
杨天很快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杀了这家伙,也太便宜他了。
杨天抱着泪雨梨花的少女,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张伟明。
张伟明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张伟明的脸上已经被玻璃碎屑划出了不少道划痕,看上去血淋淋的。额头上有一个破口,正在缓缓地往外流着血,血液将他的小半边脸都染红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无数道口子,血色从里面透了出来。
整个人看上去颇有些凄惨。
不过感觉还不够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张伟明对杨天还有印象,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天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敢动我家的人,还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杨天眯着眼睛看着张伟明,道。
“这我”张伟明还想辩驳些什么,但刚刚实在是被抓了个现行,根本没法狡辩。而且他也实在没想到,杨天居然和这姜婉儿关系如此密切。
支支吾吾好一会儿,张伟明才咬着牙,强词夺理道:“这丫头让我上,我给她们家足够的拆迁费和保护,这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你情我愿”杨天淡漠地看着张伟明,道,“婉儿哭成这样,你跟我说是你情我愿”
“那又如何你有什么证据吗”张伟明索性撕破脸皮道,“现在受伤的是我私闯民宅的是你你有本事去报警啊我就不信凭这丫头的口供就能给我判罪”
听到这话,杨天却是笑了。
“报警我为什么要报警报警的话,也太便宜你了。”
说完,杨天便抱着姜婉儿朝张伟明走了过去。
张伟明顿时一惊,回想起方才那一脚,有些惊惧,连忙道:“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现在想报警晚了”
杨天冷哼一声,一脚踢在张伟明的身上。
因为抱着姜婉儿,行动不那么方便,这一脚没有用上多么大的力道。
但是
对杨天来说不大的力道,对张伟明来说,就不那么好受了。
“嘭”一声巨响。
被踢飞的张伟明和电视柜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甚至都把木制的电视柜给撞破了
电视柜都这样了,张伟明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发出一声凄惨的杀猪叫,脑袋上也又多了一道汩汩流血的破口。
这时,杨天又刚巧看到了茶几上的刀子。
这刀子很明显是水果刀,但却没有放在果盘里,而是放在桌子的靠边缘位置,刀口还是向外的。
多半就是张伟明刚刚用这把刀威胁了姜婉儿。
杨天看了看地上惨叫着蜷缩起来在玻璃渣上不停摩擦的张伟明,又看了看怀里哭成个泪人的姜婉儿,觉得是时候了结这禽兽、带姜婉儿离开了。
于是他动了动手,将怀中少女的重心往左臂挪了挪,用一只手将少女的身体固定在怀里。然后用空出的右手从桌上拿起那把水果刀,看着地上正仰面朝天的张伟明,瞄准了一下
“咻”
正中靶心
杨天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飞刀的技巧虽然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练过了,但看来也还没有荒废嘛
处理完毕,杨天抱着姜婉儿转身走出了门
与此同时,一声撕心裂肺比杀猪还杀猪的惨叫声爆发而出,简直让一整栋楼都震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