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星期四。
上午,杨天去中医协会坐了会儿班。
黄云鹤将一份新整理出来的推荐名录交给了杨天,说是按照他的要求,重新收集了各方面资料,整合出来的结果。
杨天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次倒是没什么问题了,看起来也顺眼多了,便点了点头,让黄云鹤将这次的名录发布出去。
到了中午,杨天如约来到了天海医科大学。
他来到护理学院的女生宿舍楼下,正准备打电话给楚依依让她下来呢,忽然发现这宿舍院子里似乎正发生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是一个大概二十一二岁,看上去应该是大三大四学生的一个男青年。
他穿得西装革履,还打着领带,打扮得很正式。
他的脚边,摆了许多束一小束一小束的玫瑰花。这些玫瑰花围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而他,就站在这个“爱心”中间,仰着头,对着宿舍楼上端的某个杨天的方向,不停地呼喊着。
“楚依依,我喜欢你”
“楚依依,做我的女朋友吧”
“楚依依,我爱死你了”
一声声肉麻的话,就这样从他嘴里大喊出来,传开了很远。
站在杨天这个方向,都可以看到,那栋宿舍不少的窗台上都有女生在看热闹,听到这些肉麻的话,都纷纷笑了起来。
然而这个男生一直盯着那个窗台,也就是楚依依的宿舍的窗台,一直没人。
这男生似乎还不愿意放弃,继续呼喊着。
“楚依依,我喜欢你啊”
“楚依依,出来见见我吧”
就在这时
忽然,某个窗台,有一个看上去很“健壮”的女生,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而后忽然将一个盆子举起来,翻过来。
一盆水就这样落了下来。
飞流直下三千尺。
精准而优雅地泼在了这男生的身上,将他,和他脚边的一束束玫瑰花,泼得稀里哗啦。
“大中午的,瞎喊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好好追剧了”那粗壮女生还开口吼道,“滚”
说完,她便回房间去了。文網
但这份霸气,令围观的一众人等都惊呆了,然后还有不少人鼓起掌来。
“666666”
“霸气啊这姐们”
“不过这一直喊这么肉麻的话,的确很让人起鸡皮疙瘩。”
“是啊,喊了这么久都没回音,肯定是没戏啊。不知道还在这儿坚持什么。”
不少人都开始嘲讽起来。
那男生,浑身湿透了,看着那依旧没人出现的阳台,心里也有些犹豫了。
这时杨天来到了他的身旁。
“兄弟,这是在告白呢”杨天问道。
这西装男生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了杨天一眼,道:“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路过,有点好奇而已,”杨天笑道,“不过,你这告白的方式,也的确有点老土啊。为什么不用点更直接的方式啊,比如当面告白啊。”
西装男生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无奈,道:“唉,我也知道这样告白没什么用。而且就算是当面告白,也没什么机会的吧。我只是想最后尝试一下,了结一下心里的那点不甘吧。”
“嗯这是什么意思你得绝症了”杨天问道。
西装男生微微一僵,苦笑道:“不是不是,这倒不至于,我还没那么惨。我只是要出国了”
“出国不错啊,有前途啊,”杨天笑道。
“还好啦,”西装男生颇为谦虚地笑了笑,道,“可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想来告白一下啊。毕竟喜欢楚依依,已经有三年多了。”
“三年多你是她的朋友”杨天道。
“呃不,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吧,”西装男生苦笑道,“我大一的时候,军训,和她刚好分到一个排。当时一看见她,就对她一见钟情了,后来才知道,她就是新生里的校花。我也试图靠近过她,可胆子太小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只能退而远观。就这样三年一晃过去了,她一直都是我的梦中情人。可我心里对她的喜欢,却是越来越浓了。直到今天,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做这么出格的事情”
杨天听着这话,看着这西装男生的神态,便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挺老实挺腼腆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都不坏。
杨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楚依依,你的确是没戏了,但你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合适的姑娘的。不过,下一次,你可得勇敢点了,别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了,得像一个男人一样勇敢地站出来。”
西装男生听到这话,微微一颤,看着完全陌生却颇为和善的杨天,忽然有点感动,点了点头,道:“谢了,兄弟谢谢你安慰我,我明白了”
杨天笑了笑,道:“嗯。哦对了还有一点。喊楼的时候,也不要这么喊嘛,话不用说多,但一定要深情。这样才会有效果。”
西装男生听完,有点疑惑,道:“深情什么意思”
杨天笑道:“要不我给你演示一下保准能把这楚依依给叫下来。”
西装男生微微睁大眼睛,可却是不太相信,苦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那,你就看好吧,”杨天笑吟吟道。
而后,他抬起头,对着宿舍楼上,喊道:“依依,我喜欢你,快下来吧。”
他的声音没有很大,却很清晰。
围观的众人,譬如楼上各个杨天上的那些女生,听到这话,都微微讶异、有些疑惑难道又来了个表白的这年头表白喊楼都能组队了
西装男生见杨天突然这样,也有些吃惊,心中不由想到这家伙,难道还真有什么特殊的喊楼技巧
于是他也抬起头,朝那个阳台看去。
可这时
又一盆水从天而落。
杨天见状,表情微微一僵,身形立马一闪,往旁边挪了两米远。
“啪稀里哗啦”
水落了下来,又浇在了可怜的西装男生身上,把无辜的他浇得一脸懵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