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庆的场合里,突然爆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反差之下,这叫声也显得更加渗人。
大家看着李宏运,心里暗想这李先生也是个身份尊贵的体面人,平日里也从来不会在公众面前大呼小叫。而现在,李先生居然惨叫成了这样,这得是有多疼啊想想就可怕
而李宏运身旁,这些刚刚扶起他、又一不小心将其摔了下去的人们,就显得很是尴尬了。
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他们只能看向刚刚说话的杨天,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杨天淡然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这酒里有毒啊。而且这毒中,还带着点神经毒素的成分,会让他浑身的疼痛感觉变得异常敏锐。你们只要稍稍碰他,就会让他跟被咬了一样疼。”
“啊还有这种东西”众人一脸懵逼。
而李天铭此刻听到这话,倒是仿佛找到了一丝可以利用的破绽。
他忽然瞪着杨天,一副恼火而愤怒的样子,道:“等等,你这小子为什么会对这酒里的毒这般清楚。不会这毒就是你下的吧”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微微一惊,然后也开始怀疑起来,齐刷刷地用怀疑的目光朝杨天看去。
可杨天倒是一点都不慌,轻笑了一下,道:“我若是下毒,总得有点动机吧。你说说,我下这毒,是为了什么”
李天铭微微一怔,道:“这这酒只有薛老爷子喝。你下毒,肯定是为了谋害薛老爷子啊”
杨天嘴角的戏谑愈发浓郁了,道:“谋害薛老爷子先不说薛老爷子本来就是我治好的。就算我真想谋害他老人家那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我刚刚要是闭口不言,薛老不就已经中招了”
李天铭也是没完全考虑清楚就开口指责杨天了。此刻被杨天这么一说,也是有些语塞,微微一僵。
不过,他也马上找到了反驳的由头,道:“那那就说明,你的真实的目的,并不是谋害薛老,只是想卖薛老一个人情,想让薛老感谢你,好让你达成你不为人知的目的”
杨天听到这话,笑了,道:“卖薛老人情我还需要卖吗”
杨天转过头,对着薛老爷子,道:“老爷子,您觉得我需要卖您人情吗”
薛老爷子淡然笑了笑,道:“我这老骨头都是你救的,还有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然后薛老爷子也看向了李天铭,道:“天铭,我知道你因为联姻的事情对杨天有些仇怨,可你也不能无端地把这种嫌疑往杨天身上安啊。”
薛老爷子这么一开口,李天铭就有些尴尬了。
他尴尬地抿了抿嘴,只能认怂道:“好吧那可能是我判断错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李宏运又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李天铭回过头,看着父亲这痛苦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老爸啊老爸,你说你为什么要喝这一杯酒啊
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啊
这下你让我怎么办好啊
这毒,本就是李天铭让人下的。李天铭自然也有办法弄到解药。
可问题是,他现在若是敢拿出什么办法帮父亲解毒,不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这毒就是我下的”吗
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李天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苦。然后咬了咬牙,转头看向杨天,道:“你你这家伙没事,那你是不是有什么解毒的办法快帮我父亲解毒啊”
薛老爷子看了看地上疼得满地打滚的李宏运,也点了点头,对着杨天,道:“杨天,你有什么办法吗若是有的话,就出手吧,不然,真出人命了就不好了。”
杨天耸了耸肩,道:“办法,我应该是有的。不过,万一等会这李先生起来之后不认账,说并没有中毒,那我不就尴尬了所以我得先确认一下。”
说着,杨天便来到李宏运的身旁,低下头看着他,道:“李先生,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此刻的李宏运早已狼狈不堪。
他的五官疼得都已经快扭曲了。
额头上满是浑浊的汗液,头发也乱糟糟的。
身上的衣服也被他翻滚得凌乱不堪、充满了褶皱,哪还有一点贵族的样子
这样的李宏运,看着杨天高高在上地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很自然就觉得这小子是在耀武扬威,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相相信个屁你这小子你你给我等着”李宏运咬牙切齿地道。
杨天听到这话,就不是那么满意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薛老爷子和李天铭,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不怪我啊。他都不相信我,都不相信自己中毒了,我哪敢给他解毒啊。他到时候反咬我一口怎么办”
“你管这么多干嘛救人要紧啊”李天铭连忙说道。
“我当然要管啊,”杨天道,“刚刚这位李先生可是气势汹汹地要我给他跪地道歉啊。万一我救好了他,他还这样对待我,我岂不是成了傻子”
“这我父亲这么讲理,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啊,”李天铭道。
“不不不,你说了不算,得有他亲口保证,”杨天道,“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啊。反正救不救是我的事,我也没什么损失。”
李天铭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了。
作为始作俑者,他很清楚,这酒里的毒,可一点都不简单。
若是身体本就孱弱、肝脾颇为衰竭的薛老爷子喝了,不出二十分钟,绝对一命呜呼。
而若是身体健全的正常人,或许不会这么快,但一个小时内得不到救援,恐怕也有性命之忧
而且,为了保证能弄死薛老爷子,这药还是多种致命药剂的混合体。就算送到医院,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有效处理。
所以
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李天铭就可能要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自己下的毒药给害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