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惜本来心里是很别扭,很忸怩,甚至有点歉意的。
但此刻,看着当事人月姐姐都如此淡定、从容,她顿时也不再那么尴尬了。
“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那真是太好了,”薛小惜欢喜地扑到了洛月身边,黏着她,道,“月姐姐最好了”
“少来,现在才知道我好啊之前怎么不记得”洛月态度倒也软化了起来。虽然语言依旧好像很强硬的样子,但语气明显是柔和了不少。
“记得记得,一直都记得。姐姐我给你揉揉肩,捶捶背”薛小惜倒是谄媚了起来,给洛月揉起了肩。
接下来的谈话,就颇为和谐了,阔别已久的好姐妹,终于是彻底在没有尴尬的气氛之下,好好地聊了一番。而洛月,也久违地暂时放下了工作,安心地休息了一晚上。
一直到深夜
薛小惜心里还有点小想法,就没在洛月这里留宿,开车回去了。
洛月送着薛小惜出了门,看着薛小惜开着那辆一看就是新买的阿斯顿马丁离开了这里,柔和的表情,渐渐地也清冷了下去。
她转身回了别墅,带上门,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拉开了一侧墙壁上的帘子。
帘子后边,现出了一个一看就是定制的飞镖盘。
为什么说一看就是定制的呢
因为飞镖盘中的图案,不是常规的图案,而是人脸。
没错就是杨天的脸
“咻”洛月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飞镖,就丢了上去。
“哆”
飞镖扎在了飞镖盘的中间,扎在图片中杨天的鼻子上。
洛月似乎还不解气,又拿出了好几个飞镖
“哆哆哆哆”
竟是没有一个飞镖脱靶。全部扎在了飞镖盘上。
若是要算分,分值还挺高呢
不过,洛月此刻显然没有算分的心情。
她急促地呼吸着,心口不停地起伏,咬着牙,神情不再像刚刚面对薛小惜时那样镇定自若。
没错,她做不到。
哪怕是她,也做不到完全淡定。
刚刚在薛小惜面前,她装作一副对杨天完全不在意、对他们的婚事也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可事实上,只有她,只有她自己的内心清楚,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平静。
她甚至都有些庆幸薛小惜选择了回去睡觉。不然,她都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一直假装平静假装一整个晚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自言自语地道。
她忍不住又拿起数个飞镖,朝着飞镖盘丢去。
“哆”
“哆”
“哆”
“哆”
飞镖一个一个扎在飞镖盘上。
洛月心里却没有平静一分一毫,反而愈发凌乱了。
“为什么就是会忘不了呢明明就是个无耻的混蛋明明就是个花心的败类”她气呼呼地说道,一边说着,又继续拿飞镖往上扎。脑海里闪过许多许多的画面,越闪她越无法平静。
“哆”
“哆”
“哆”
可就当她又一次拿起飞镖地时候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又一个画面。
那是一张很近、很近的脸。
近到,已经低于了瞳孔聚焦的最短距离,所以看不清。
为什么会这么近呢
因为那个人的脸就贴在她的脸上。他正吻着她。
那是一个价值一千万哦不,两千万的吻
“呃”
这个画面让洛月颤抖了一下,手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丢出的飞镖自然也哆嗦了一下,咻的一声飘出去
“哒”脱靶了。
撞在了墙壁上,反弹了回来,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洛月一下子僵住了。
她咬住了嘴唇,咬得有些用力,嘴唇都快被咬破了。
数秒之后
她好像平静了下来。
她不再愤怒,也不再凌乱了。
但整个人身上,透出一份深深的幽怨与压抑。
她缓缓地,走到飞镖盘前,将刚刚扎上去的飞镖,一个一个拔下来,放进一旁的抽屉里。
每一个飞镖被抽下来,理所应当的会在飞镖盘上留下一个小孔。
今天她扎了有十来个飞镖,留下了十几个小孔。但这根本微不足道。
靠近一看就知道,这个飞镖盘上早已密布了小孔,至少有上千个吧
可是,纵然被扎了千百次,飞镖盘上面的图案,只是稍微被这些小黑点给模糊了一点点。那张脸,实际上依旧很清晰,依旧那么讨厌。
她的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从杨天抢回薛小惜那天开始,她便早已下定决心,要把杨天彻底忘记,把对他的一切想法、感觉全部割舍掉。
她的这个想法,就像是一支支飞镖。
看上去无比尖锐,锐利得很,仿佛很有杀伤力。
可是,每次“这支飞镖”扎出去,都不能让脑海中那个讨厌的身影、那张讨厌的脸彻底散去,只会把她自己扎得生疼。
这让她如何是好
“呼”
洛月看着这飞镖盘上脸,越看越讨厌,一伸手,把帘子又拉上,躺回床上去了
与此同时。
薛小惜也回到了别墅里。
大概是太晚了吧,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大家大概都回房休息了。
薛小惜这样想着,回了自己的房间,洗了澡,穿上睡衣,却是没有马上躺上床睡觉,而是悄悄地,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杨天的房间门口。
没错,这就是她不在月姐姐家睡、特意赶回来的原因明天杨天可就要走了,又有好几天见不着,所以今晚她决定要和杨天睡在一起,好好温存一下。
可是,一拧开门把手,探头一看她却是微微一愣,睁大了眼睛。
因为
屋子里的人可真不少
偌大的床上,横七竖八地坐着、躺着十几个人。
e大概一看,除了杨璐璐和比较高冷含蓄的arie、丁铃,其他的女孩,基本上都在这儿了。
“你们这是”薛小惜有点尴尬地走进来,道。
众女孩看到她走进来,倒也并不意外,反而都笑了起来。
“看来大家想得都一样呀,”a笑吟吟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