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啊,国师,”索凤看着国师,神情却没有一丝亲近,反而透着冷漠与讥诮,“士别三日,曾经在父王身边指点江山、威风凛凛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真是令人唏嘘啊。”
国师听到这话,微微一僵。
他陪伴在国王身边,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索龙、索凤、索菲,这三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所以,哪怕后来索凤犯了错,做了恶事,国师其实也很难恨起这丫头来,只是觉得很惋惜而已。
这几个月来,国师还数次在和国王聊天的时候,帮索凤求情,希望国王能够少关她些时日。可见国师对索凤还是有些长辈对后辈的关爱之情的。
所以刚刚,他第一眼看到索凤没事,心里是有些开心,有些欣慰的。
然而此刻,听到索凤这充满戏谑意味的话语,看着她这一脸轻松、丝毫没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国师就有些懵了。
他看了看索凤身上的衣着,问道:“殿下,你没被关着了”
索凤耸了耸肩,道:“当然。下令关我的是父王,现在父王被抓起来了,我为什么还会被关着”
国师微微一怔,道:“云照国的人,把所有王室成员都抓起来了,又怎么可能单独放过殿下您”
索凤冷笑了一声,道:“因为我投奔了云照国的二皇子啊。现在,我已经是他身边的红人了。这些守卫,别说关我了,就算是我自己摔一跤,这些护卫都得小心会不会掉脑袋”
“什么投奔二皇子”国师瞪大了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眸里满是震惊,“殿下,您您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索凤冷笑着打断道,“冰冷的牢房,还是温软的床榻。阶下囚,还是座上宾。这很难选吗”
“可您是怀南国的公主殿下啊”国师悲愤说道,“而云照国,可是灭亡怀南国的仇敌啊您的父王,都被他们抓了起来啊您怎么可以投敌呢”
“公主殿下哈哈哈哈,”索凤忽然笑了,笑得很讽刺,“原来我还是怀南国的公主啊哇,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些天来,我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监牢里,几乎快要疯掉,谁又管过我是不是公主如果公主的待遇就是那样的话,那我还不如却给二皇子当个奴婢呢,至少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国师听到这话,很无奈,也很失望,“殿下,您应该也知道的,陛下并不是想一直关着您,他只想要您的一句道歉,一次悔改。只要您肯改,肯对菲儿公主说声对不起,您就还是怀南国的公主,还是可以好好的生活啊。这点,太子殿下应该也跟您说过吧”
“道歉呵,我为什么要道歉”索凤忽然恼火起来,道,“索菲那个臭丫头,夺走了父王的宠爱,夺走了民众的关注,夺走了我作为公主的尊严与优越她,她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不得杀了她,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凭什么”
国师听着这话,看着索凤那癫狂的样子,忽然有些累了。
他发现,自己已经改变不了这个可怜的丫头了。
她已经被嫉妒给彻底扭曲了内心,根本不在乎什么对错了。
国师缓缓叹了口气,道:“让您失去这一切的,不是菲儿殿下,而是您自己的内心啊”
“少说这些废话了,我不是来听你唠唠叨叨的你现在可不是国师了,你只是个阶下囚而已,你没资格教育我”索凤撇了撇嘴,冷哼道,“现在,念在当年那一点长辈情分,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索菲和杨天去了哪里。这样,我或许还能让你死得更痛快一些。”
国师听到这话,忽然笑了,笑得很勉强,却也透着一份淡然。
“原来殿下来这一趟,是为了这个那您放弃吧,我不会说的,反正都要死了,”国师道。
“你的确是要死了,但死前,还有很多东西在等着你。不怕告诉你,如果我现在走了,接下来的这个夜晚,将有无数酷刑在等着你,”索凤看着国师,道。
“酷刑,我这些天经历的,难道还少了吗”国师淡淡道,“我不会说的。”
“你不要执迷不悟,”索凤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浓烈的阴冷与残酷。
她缓缓走过来,来到国师面前,抬起白嫩的手,握住了一根钢锥,往里轻轻一按
“啊啊”国师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忍耐力,已经可以说是强大到非人类了,不然也不可能遭受这么多天酷刑还没有供出一切。
但,这些钢锥扎的地方,可都是人体最重要经脉窍穴,钢锥稍微一动,带来的痛楚与威胁,可比鞭打要大太多了。
当然,这也更可能致命,所以这些天来,云照国的人在对他是施以酷刑的时候,都很少从钢锥下手,怕一不小心把她弄死了。
而索凤,此刻却是下手极狠,一上来就动起了这些钢锥。
“你说不说”索凤冷声说道。
国师咬着牙,不回应。
索凤又用力一按。
国师又是一声惨叫,却还是不肯交代。
“公主殿下,执迷不悟的,不是我”国师咬着牙,忍着疼,用快要嘶哑到无法出声的嗓子说道:“是您啊”
索凤听到这话,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戳到了最疼痛的痛处一样。
“我我怎么可能有错错的才不是我是索菲是父王是你是你们所有人总之总之不可能是我”索凤尖声大吼道,然后恼火之下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拼命地把钢锥往国师的身体里按。
在她的全力以赴之下,一根钢锥渐渐地被推了进去
国师忽然整个人一僵,不动了,失去了意识。
房间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索凤整个人顿时一愣,“诶喂喂,国师喂”
她浑身一僵,瞳孔渐渐放大,“国师你你不会死了吧国师”
而这时,外边忽然又传来一阵躁动,以及一些慌乱的叫声。
随后,似乎有个守卫跑了过来,站在这个牢房的门口附近,大喊道:“仓房着火了每个监牢留两个人看守,其他人快跟我去灭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