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3e考试现场。
“天呐我不会喜欢男人的啊”
路明非堕入了黑暗。
他从椅子上暴跳起来,浑身冷汗,仿佛撞破一层黑暗的膜回到了现实里。
他面前站着诺诺,正用力拍他的脑袋,拍得他一阵阵发晕。
空荡荡的考场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佩服3e考试都能睡得那么死,”诺诺说,“你属猪的么”
“属羊考试结束了”路明非揉了揉眼睛。
“都快到午饭时间了,3e考试额定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诺诺拿走了他的答卷。
路明非坐在座位上,回想着刚才出现的小男孩,叹了口气,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
“你怎么了”诺诺奇怪。
“叹气哦,没什么,对了,那个夏木怎么还没入学他不用参加3e考试吗”路明非问。
诺诺白了他一眼:“人家不一样,是免试保送生,直接a级,现在跟着曼斯教授执行任务去了,大概会和执行部一起回来。”
“好厉害啊”
路明非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他才应该定s级,我这种废柴哪里配。”
“放心吧,等你考砸了自然会降级。”
诺诺拿着他的答卷,露出小魔女的微笑。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虽然他没有产生“灵视”,但他有八年级留级生芬格尔帮着作弊啊
“他们出什么任务”路明非问。
诺诺无所谓的说:“执行部的秘密任务呗。”
“难道是”路明非一惊。
诺诺漫不经心:“和龙有关,他们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深夜。
“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
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雨水狂泻,风速达到五级。
其他的船都靠岸避风,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亚赫号的氙灯在雨幕中闪烁。
曼斯教授站在驾驶室窗前。
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
风在嘶吼,船在摇晃。
曼斯稳稳地站着,抽着雪茄,等待消息。
后舱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曼斯皱眉,“小家伙怎么了,今天老是哭,之前几天不是和夏木待在一起很高兴吗”
塞尔玛端坐在显示器前头也不抬:“因为那女人回来了啊,教授你不是不知道她有多讨厌,哪有母亲的样子。”
“诺诺摊上这么个养母还真是倒霉。”
曼斯摇摇头往后舱走:“你继续关注潜水钟的位置,等下潜到400米深度就通知我,我来判断是否允许他们出潜水钟继续查探。”
“是。”
塞尔玛点头应是。
潜水器没那么好搞,时间紧张,装备部最后送来的是个潜水钟,可以自爆的那种。
曼斯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
“这场暴雨让人想起十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去往后舱,前舱里很安静。
每个人都在卡塞尔学院经过严格训练,盯着自己的屏幕,操作迅疾无声,完全看不出前晚狂欢的人群和他们是同一批。
“宝贝,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一直在哭”
曼斯从摇篮里将婴儿抱了起来,轻轻抚摸。
摇篮边,那把养子丢给夏木接近一个月的女人又回来了,漫不经心的模样,根本不在意孩子是哭是笑。
“大概是感受到下面那个东西了吧。”她淡淡的说。
曼斯有点奇怪:“你既然知道那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回来不怕”
女人无所谓的笑笑:“谁让我是他的母亲呢”
曼斯扯了扯嘴角,根本不信她着扯蛋的话。
“这宝贝儿我先抱走了。”
女人看着曼斯的背影远去,目光还是那么淡漠。
“能让钥匙喜欢的混血种,很少见。”
她眼睛里流转的幽色,无人得见。
“夏木夏木”
曼斯一脚踹开门,大嗓门在房间里回荡:“快点哄哄这宝贝,他今晚哭个没完呃”
他脚还没放下,目光已经看到了室内情景,不由得卡机了下:“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夏木靠在床头,上身没有穿衣,一脸无奈。
而绘梨衣则瞪着双囧囧有神的大眼睛,葱白小手指在他胸膛上摸来摸去。
这情景,要不是女孩的眼神太过纯粹,曼斯的思路大概会一路往高速公路上去了。
“咳。”
夏木赶紧将半脱下的睡衣重新拉回去,同时按住了绘梨衣的手,“只是在给她上生理知识课,别误会。”
曼斯瞄了他俩一眼:“什么生理知识男人的身体构造”
忽然,他莫名其妙汗毛倒竖了下,转头看去,却见绘梨衣一双酒红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有杀气
“前晚输给她的,愿赌服输。”
夏木伸手捏了捏绘梨衣手腕:“下次再玩。”
绘梨衣挪开眼神,眼睫毛掀了掀:“哦”
“下次也不拒绝你。”夏木无奈的敲了敲她脑门。
“哦”
女孩儿扬起小脸,小嘴里吐出的同样一个字,音调却完全不同。
“给你。”
曼斯将“钥匙”塞进夏木怀里。
“哇唔”
小家伙像是被关了水龙头,哭声瞬间止息,然后将脑袋塞进了夏木怀里,脸上露出舒服的笑脸。
“这宝贝儿怎么”
曼斯满脸无语。
“你们也跟我来吧,虽然潜水行动不需要你们参与,但可以作为后援,当然更重要的是照顾钥匙”
他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嫩脸:“今晚也许用得到他。”
夏木和绘梨衣一起换上了精美校服,跟随着曼斯走了出去。
路过后舱那女人时,夏木与她莫名对视了一眼,随后擦肩而过。
“喂”
女人忽然很不礼貌的说:“别看他现在对你亲近,但这么高纯度的龙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噬一口。”
夏木皱眉回头:“你毕竟是他的养母。”
谁知女人说完这句,却根本不打算再理他,自顾自的看着窗外风浪咆哮。
夏木最后瞥了她一眼,随后转身。
“木木,我可以冰封她吗”
绘梨衣忽然停下了脚步。
女人转回头看她:“你说什么”
绘梨衣看着她:“你好讨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