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棒哦。”宸宸拉着容夫人的手:“奶奶,我妈咪是不是画得特别棒。”
容夫人故意以挑剔的眼神看着慕容容画夹上的画像,却找不到可以贬低的理由。
慕容容这一幅画像将她跟宸宸的神韵抓得太准了。
“还成吧。”
慕容容也不介意,她知道容夫人一向嘴硬。
宸宸却不干了,他晃着容夫人的手,精致的小脸上流露出可怜的神情“奶奶,你再好好看看,这一幅画就只是还成吗明明我觉得特别好,将宸宸的帅气跟奶奶的雍容华贵都画出来了,是不是”
在心肝宝贝儿大孙子的注视下,容夫人只能点头:“还不错,比还成好一点。”
这已经是容夫人能说出的最大夸奖了。
宸宸觉得还不满意,慕阿姨的画技这么好,配得上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赞美。
就在这时,钟叔匆匆走过来,禀告说道:“夫人,小少爷该继续上课了。”
“嗯。宸宸去吧。”
宸宸乖乖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慕容容这才跟着钟叔去了。
容夫人眸光温柔地看着宸宸欢快的身影,她必须承认宸宸这么开心的样子,她以前从未见过。
她记忆里的宸宸彬彬有礼,宛若一个小绅士,却少了孩子一般的活泼,就如同现在这样。
而,这样健康的、活泼地宸宸,让容夫人满心都是欢喜。
一直以来她有一个从未跟人说过的心病与恐惧,那就是宸宸的病。
每一次看到宸宸犯病,她都会很恐惧,生怕有一天宸宸会跟她早逝的女儿一样永远地离开她。
而,现在健康活泼地宸宸却是因为慕容容。
“慕容容,宸宸现在这么活泼健康,你功不可没,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用。”
“我说有奖赏就一定要有奖赏,奖罚分明是我做人的原则。”容夫人的态度很强硬,根本不容许慕容容拒绝。
“但是,慕容容,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不是讨得宸宸的欢心,你就可以做容家少夫人的。这个位置比你想象中的要更难。”
慕容容没有说话。
她想,如果她此刻跟容夫人说,当初她想要嫁给容九辞是为了女儿,如今女儿不在了,她也不想嫁了,容夫人一定会觉得她手段高明,欲擒故纵。
容夫人自认为看透了慕容容的心思,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慕容容的面前。
“这里是五千万,当做我代表容家给你的谢礼。”
慕容容没有动,脸上的神情有些新奇,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收到这些豪门贵妇这样的谢礼。
“怎么嫌少吗”容夫人的语气有些不悦。
“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这张支票除了谢礼以外还有其他的意义。”
容夫人嗤笑:“原来是怕我趁机提出要求让你离开容九辞。果然,你之前总之装出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真的都是装的,也只有九辞肯相信你了。”
慕容容看到了容夫人眼中的讥笑,她很想说,容夫人误会了。
容九辞何等的强势霸道,无论是离开,还是不离开根本就不是她说的算。
但是这一番话慕容容终究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说出来,只怕听在容夫人的耳朵里也只是挑衅。
慕容容的沉默在容夫人眼里,她就是真相了。
她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慕容容,说道:“这支票我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不用多想。我也不会多做什么。等时间长了,你跟容九辞之间的巨大差距会让你主动的离开。除非你这一辈子只想做一个躲在容九辞身后的女人。”
“慕容容,你还年轻不明白,门当户对,比所谓的真心相爱更加重要。”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容夫人并没有再跟慕容容交谈了,重新让人布置了座椅,舒舒服服的坐着喝茶。
容夫人以为慕容容看到她这样的做派会难安,会自卑。
谁知道她一转头,就发现慕容容已经坐回她本来的位置,又拿着画夹开始勾勾画画。
容夫人眼神一冷,不由冷哼一声,真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
宸宸的马术课到了上午十一点就结束了。
他没有再跟慕容容回帝景苑,而是跟着容夫人去了容家老宅。
其实他走的时候十分不舍了,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心里清楚,他越表现的不舍,奶奶就会越生慕容容的气。
他舍不得。
送走了宸宸,慕容容又在养马场待了一会儿,等她将手中的画画完之后这才从养马场离开。
而这时车子已经在养马场的门口等待了。
慕容容一回头,就看到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保镖。
她很清楚,容九辞这么安排是为了她的安全,可,依旧让她有一种窒息的难受。
或许是容夫人说的是对的,合适比相爱更重要。
而门当户对就是最大的合适。
锦园。
今天是霍家夫妇结婚三十年的纪念日,他们包下了这里最大的别院举办结婚纪念日的酒会。
容九辞作为晚辈以及霍司琛的好友并没有缺席这一场酒会。
霍言深端着酒杯,一再伸长脖子打量着容九辞的身后:“咦,奇怪。”
容九辞转眼看他:“什么奇怪”
“我是说,我刚才的眼睛还是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间歇性失明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看到慕小姐。”
容九辞淡淡说道:“她没有来。”
“为什么没有来”霍言深很是疑惑:“大家都这么熟了,慕小姐总不会连这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我没有告诉她。”
霍言深大吃一惊,要不是亲耳听到,他简直没办法相信恨不得将慕容容绑在裤腰带上的容九辞会不带着慕容容出席这样的场合
要知道像是他们这样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是玩玩,还是想跟她认真,带她出席什么样的场合就已经能清楚地说明。
“慕容容太大胆了。”容九辞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静,语气里透着冷硬。
霍言深很以为然的点头,作为昨天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人,他最清楚如果他们晚去一步慕容容会面对的下场。
霍言深还是不由劝了一句:“九哥,就算是要管教女人,手段也不能太强硬了,否则家里的葡萄架倒了,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容九辞没有理会霍言深,只是从侍者的手中取了一杯红酒。
酒会上的人多,再加上容九辞心里一直念着慕容容,并没有注意到当他端起这一杯红酒的时候,藏在人群里的那一双眼睛变得多么迫不及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