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姐弟分的地段还不错,左边和孙家挨着,右边就是肖家嫡支的田地,不远处就是河,将来浇地也方便。
不过云依听那些老军户们之前提起过,现在这边还是挑水浇地,心想难不成这北陌国现在还没有发明水车
分地后,新来的军户们才知道每年到了春耕时,大家都从卫所借用耕犁,因为耕犁有数,所以都得排队,有的人家嫌麻烦,怕耽误了耕种便会几家合买一架犁。
云依想了一下,他们姐弟耕种本就吃力,要是排队等耕犁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而且他们分的地是荒地,今年肯定得多犁几遍,便跟旁边的人打听起卖农具的地方。
这天肖辰瑞和景睿一早就上了山,云依忙完家里的活,想着到集市去看看有没有卖犁的,省的到时候还得到卫所排队,影响了春耕。
这几天他让景睿带着大弟肖辰瑞,在后院给垒了个鸡窝,想着天再暖和些,买几只小鸡回来养,想给他们吃的好些,总得有个出处。
把皓哥儿绑到自己背上,这才往集市方向走。
只是没有想到刚到集市口就碰上了何氏和肖云茹,两人把头和脸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
看到肖云茹瞪自己,这才想起来,那天自己对她们略施惩戒,本来还想在水缸里给他们下点药让他们全家出个丑的,可想到老夫人,还是歇了心思,反正来日方长。
云依撇撇嘴,都这个样子了还敢瞪人,不过自己这药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能解的,要么自己亲自出手,要么七个月后自愈。
这药的名字就叫七月愈,不多不少整七个月,如果你能忍住不抓,最多就是身上奇痒无比,但你一旦抓破皮,那就得连成片。
不过就算是再严重,到是满七个月就不再痒,慢慢的开始结痂,然后恢复如常。
看着小跑着走远的两人,想着这两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忍住伸爪子,反正段时间内自己能清静了。
前几天听离家不远的方家婶子说吕思怡生了一个不足五斤重的儿子,不过身体不太好,刚出生就是个药罐子。
云依多少是对这个孩子有些愧疚,虽说他是被他自己的祖母和母亲连累,但终究他成了内斗的牺牲品。
到了卖农具的地方,现在这犁看起来倒是和曲辕犁差不了多少,她看过才发现没有装犁评、犁建,中间的犁箭是不能调节犁地的深浅的,这样的话是使用起来还是不太便。
云依在心里算盘着,找个木匠重新做,到时候到铁匠那里定做犁铧和犁镜即刻,买了把锄头,这才先出了农具铺。
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干货,这才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上山的两人还没有回来,云依下了米,然后把之前熏的一块腊肉清洗出来切片,准备做腊肉饭,顺便还泡了一些今年从集市买的干蘑菇。
刚把腊肉和蘑菇下锅,就听到大门外有了动静。
白右第一个冲了进来,摇头摆尾的,显得特别的兴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