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斌转身的时候,全身散发了冷气,冷着的一张脸上眼圈却是红了,他之所以说完就走,也是怕周围人发现他的异常。
妻子含冤死了这么多年,自己才知道真相,找到真凶,真的不是个称职的夫君,想到妻子,不由的心痛的有些呼吸不畅,他的昕怡花一样的年纪就去了。
站在那里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景忠耀,转身就追了上去:“父亲,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是这景家的孩子,我可是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您不能把我丢在这里,这地方我才不要待。”
程言斌看都没有看他:“替我儿子享受了十八年的锦衣玉食,你还真是上瘾了,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事实,你哪来的回哪去,日后再与我将军府无关。”
程言斌一走,看热闹的人就议论了起来,不是之前的窃窃私语,而是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景忠耀还想追,可是被程言斌身后的侍卫拦住了。
景忠耀有些气急败坏道:“还不让开,敢拦本少爷的路。”
只可惜就算他喊的再大声,也没了以前的威风,没人听他的话,最后那侍卫也不耐烦了,一个手起掌落把人砍晕扔回到了程香兰他们身边。
程香兰眼看着多年未见的小儿子被扔了过来,本能的想抬手接人,可终究是徒劳。
而院里还清醒着的景家人,看到被砍晕扔回来的景忠耀,眼里全是恨意,要不是现在动弹不得,怕是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景的小孩子们看到那些打人的人走了,家里的大人全身是血,再次吓的都哭了起来。
有人说道:“真是惨啊。”
“惨,惨什么惨,他们可是害死了人家程将军的夫人,没要他们的命就算将军仁慈了。”
“可做了坏事的是程香兰,大房和二房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真是可怜。”
“小怜,我看不见的,别忘记他们两房人之前是怎对待景睿的,那孩子从小到大受了多少罪,你说他们不知道,鬼才信。”
“没错,程将军算是对他们够仁慈了,换成别人,怕是得活剐了他们一家,那可是害了人家夫人的命。”
旁边有人小声道:“你懂什么,看似放过他们,实则是让他们生不如死,你以为这就完了,景家日后怕是再无好日子过。”
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仔细想想也是,以后这景家怕是成了军户区最底层的蝼蚁,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存在,以后景家的孩子们怕是有苦头吃了,确实够狠,不过也是活该。
他们就说嘛,怎么可能放过杀害自己夫人,让自己儿子受尽苦楚的仇人,原来人家是不想让他们死的痛快,才故意给他们留了一条命。
让他们受尽白眼、苟延残喘的活着,想想那日子,怕是真的生不如死。
站在远处的卫氏,低垂着眼眉,在心里想着:云依怎么就那好命,现在景睿和程将军这一相认,身份那可就完全不同了,只要是景睿愿意,二房的姐弟几个随他回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景睿的身份变了,景睿还能不能看上云依,将军府会不会承认这门婚约还得另说。
不过就算是不认,怕是也能得不少好处,终究是不会吃亏,可真是命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