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贡院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少人。
肖辰瑞看这里人太多,便没让姐姐下马车。
云依便隔着车窗嘱咐了瑞哥儿几句,这才让空青陪着,提着云依亲手准备的食盒,到门口排队。
皓哥儿跟了过去,站在送考的人群前:“哥哥,你安心考试,皓哥儿会照顾好祖母。”
肖辰瑞眼里全是柔色,对着弟弟点头道:“好。”
没过多久,贡院的大门被打开,考生们接受检查后,有序进入。
还如之前一样,空青这几天会守在贡院不远处,直到少爷考完。
看人已经进去后,景睿和云依先是送了皓哥儿到书院,这才往将军府而去。
景睿把人抱进怀里:“累不累”
云依靠在他怀里:“还好,今日耽误你上差了。”
景睿帮云依把几根碎发捋顺:“不碍事,之前就做了安排。”
想到早上接到的消息:“依儿,平州城那边送了消息过来,那秋婆子果然又举家搬迁,离开了青浦村。”
云依来了兴趣:“这次又要往哪去”
景睿拿过一边的果脯罐:“要不要吃一颗”
云依拿了一颗在手上:“快说,那边都说了什么”
景睿把果脯罐放下:“说是往南而去了,具体要到哪落脚,他们也没有决定。”
云依轻咬了一口果脯:“看来,这秋婆子是真做了亏心事。”
景睿说道:“今晚回府,我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父亲。”
云依点头,实在是此事过于重大,要只是在太后身边伺候过,他们也不会理会,可和静安公主扯上关系,那就不能不管。
毕竟将军府和静安公主府有仇,之前宫里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这里面怕是水深的很。
这事必须要商量个万全之策。
秋婆子此时正苦闷的坐在路边歇息,对着坐在身边的夫君道:“原本以为可以在青浦村一直住下去,没想到还是得离开,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阮继才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受制于人,做出那样的事,更不用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过活。”
秋婆子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咱们的命,还好咱们抽身早,否则怕是不知道还得帮她做多少丧良心的事,能不能活着还不一定。”
阮继才看着老妻,要不是因为他,怕是现在正风光无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儿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太过纵着大儿子,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远处,阮家大儿媳阮葛四妮跟丈夫抱怨道:“娘也真是的,明知道三弟妹怀着孕做不了事,为何要答应二房分家的要求,让他们留下享福”
阮志荣有些不耐烦:“为什么分家,你不清楚,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二弟能和家里翻脸,不仅没有弄到银子,反倒是把最后的家底也陪了进去。”
想想那些赔给于地主的银子就心疼的厉害,这会更是看自家媳妇不顺眼,顺带着看死都不嫁进于家的女儿阮元琴也更不顺眼了。
最主要是于家拿了赔偿的银子,还隔山差五的让人来青浦村寻他们麻烦,最后爹娘只得带着他们卖了最后的房产,离开青浦。
而分了家的二弟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而是跟着耿花儿要回离青浦村五十里外的岳家安家。
秋婆子夫妻是正好借着于地主家闹事的由头搬的家,她可不会跟家里人说搬家的真正原因。
至于二儿子一家没有跟他们走,他们夫妻不是不生气,他们骂也骂了,打了打了,可二儿子这次是真的铁了心。
还好阮志强这次铁了心没跟着一起走,原本还有些赌气的成分,可后来得知了父母、兄弟的消息后,一阵后怕,当日的赌气救了他们一家的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