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不敢怠慢,现在宁小凡的话,恐怕比鬼巫门的门主还管用。
毕竟性命在人家手里,虽然不知道宁小凡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任谁想必也不敢拿这种事随便赌注。
万一是真的
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死定了。
“我们这里是纳客寨,隶属鬼巫门。鬼巫门的势力范围,在剿灭了血巫教之后,俨然已是苗疆第一大教,近日又传闻毒龙教被您所灭,现在苗疆一域,仅剩下蛊门还在苟延残喘了。”
“鬼巫门自从清末民初之时就在这里扎根,逐渐形成了有效的统治。川楚教乱之时,清军攻入苗寨,毁田断河,无数村民饿死,怨气冲天。鬼巫门趁机炼化魂魄而增强自身,逐渐统治了这里。”
“鬼巫门嗜杀成性,又对魂魄情有独钟,由此也逐渐创造出了这种以生魂滋养修为的法门。在他们的统治之下,苗寨逐渐被统治,现在甚至成了他们的附庸。”
男人说到这里声音也跟着一起黯淡了下来:“我们在村寨之中的所有人,都被种下了命蛊,谁敢违背,直接命蛊爆炸,就此覆灭我们不得不屈从啊”
“屈从也就罢了,还教了一身的本事,帮他们做事,真是好一个屈从”
宁小凡戏谑地道。
男人讪笑一声,悻悻地道:“人都是自私的吧,据说只要能够加入总寨,就能得到拔出命蛊的机会,谁不想得到自由”
“说句实在话,要不是这些命蛊拴着,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早特么的跑光了,谁替他卖命啊可要真这样,鬼巫门就散了,现在外面都是汉人的天下,苗人那一套谁他妈也不吃,谁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跟他害人”
“这些道理你都明白,可干起事来还是真不手软。”
宁小凡咧嘴冷笑:“说说吧,这纳客寨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是纳客,怎么连自己都吃不饱看被你杀的那老头,连那种根茎都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摆明了是饿了不知多久了,你们这是纳客还是养狗呢”
“唉,实在是没有办法。”
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很多人种了命蛊之后,哪里还有心思干活都是想着混一天算一天,之所以起名为纳客寨,是因为游客上山这里是第一站,一般都会提供个住宿,宰两刀,拿钱去换点吃的。”
“换点吃的去哪换”
宁小凡头脑十分敏锐,立刻跟上去问道。
“当然是总寨的人,总寨在山上有专门的田地和养殖,然后用高价兑换。”
嗬,这苗寨还真厉害。
经济生命全方位的管制,让这些人生不如死,只能被迫的在自己手下苟活。
该死
他想起来自己给老头将近两千块钱,结果就换回来那些破根茎和巴掌大小的猪肉。
放在外界,你甩一百块钱买猪肉都不止这么点啊
这帮人也太黑了,吃人简直都不吐骨头那种。
顺着山路一路盘旋而上,似乎是被人开凿而成,这里虽然不算拥挤,但耳边总有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走着走着,脸前的男人突然发出了一串渗人的冷笑出来。
“笑什么”
“宁先生,这里有些诡异,希望你保护好自己,不要死在这。”
“放心,就算是我死,也不会让那些宵小好过。”
二人奇怪的对话只维持了几句。
过了不到片刻,眼前的岔路开始多了起来,男人的步伐越来越快,这里视线又是奇差,铜门没有火眼金睛被落在后边,只有宁小凡紧追不舍。
眼前的岔路七弯般。
道路越发狭窄,和羊肠一样。
“站住你到底要做什么”
宁小凡大喝一声,灵气如匹练,将他紧紧束缚。
男人没有说话,反而哈哈大笑。
笑声之中,带着极大的痛快和讽刺,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快感。
“我实话实说了吧,我早已报了必死的决心,今天就是要将你引诱到这里杀掉,你束缚不束缚我的心脉都已无所谓了,因为这里是一条死路,你走到这里,就算是熟门熟路也至少一个小时才走的出去现在,受死吧”
男人最后一声如霹雳一般喊了出来,声音带着浑浊的沙哑。
与此同时,这道音波扩散出来之后,天崩地裂,头顶穹庐的石头都开始崩碎。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瞬间被扩散了无数倍
宁小凡终于听清了,那是无数虫子在地上爬动的声音。
听上去就让人心头发毛,毛骨悚然
“哈哈哈,身陷血蛊之中,别说是你,就算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
男人猖狂地大笑:“你知道非洲亚马逊的行军蚁吗血蛊比它还要恐怖十倍不止一只成年的血蛊就可以吸干一个成年男人的血气,现在千百万只血蛊,就算你是宁逍遥,也只会被吸成干柴哈哈哈噗”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宁小凡脸色冰寒地双掌一捏。
就看他的笑声被淹没在了头颅爆炸的血雾之内,彻底身亡
“混账东西,该死”
宁小凡杀了他,可是周身脚下却像地震一般。
一只蚂蚁的重量,踩在地面的地道十分轻微。
到底是多少只蛊虫一同奔跑,才会有这样的响动
宁小凡不敢响下去,他紧紧闭上双眼,准备自救。
“自救,自救”
他哆嗦着,在纳戒之中不断寻找。
“有了,祝融火神的九昧真火火种”
宁小凡如获至宝,纳戒神念一动,刹那之间便将火种传导到了身体之中。
有青铜鬼火的基础,宁小凡魂力飞速炼化着。
此刻的他,全身赤红色的灵光忽明忽灭,在这幽黑的山洞之中,成为了唯一的光亮。
与此同时,另一边,蛊虫已经纷至沓来。
数以万计的蛊虫,脚下触角不停,咔咔咔咔咔咔
踩在地面上,已经闻到了人气。
张开尖利的牙齿,恨不得现在就把宁小凡吸食干净
终于,到了近前。
而与此同时,宁小凡,猛然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他犹如火神下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