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老先生留下的当世迷局,天天星三元残局”
宁小凡看了看,立刻认了出来。
“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能认出来。”
梁定远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上世纪叁拾年代,吴老先生刚满十九岁,升为围棋五段。
这年春季比赛中吴老先生在东瀛的选拔赛中连胜劲敌,最终与名人秀哉进行对决。
这局棋吴老先生执黑先行,他起手,便使用了“天天、星、三元”的布局。
第一子下在右上角的三元位,在当时的围棋流派之中,公认将此位叫做“鬼门”,入之即死,可谓是禁忌的走法。
第二步黑子下在左下角星位,第三步下在天位,这一创新的走法当即轰动了东瀛棋界。
秀哉棋风雄肆奔放,在东瀛被誉为「不败之名人」。尽管如此,他与吴老先生的对局依旧激烈,当时没有封盘一说,可以多次暂停。有时甚至数日不下一子。
因此,这局棋延长到次年1月29日才结束,下了足足三个月。
最终秀哉以两目取胜。
“当日师父虽然输了,但时人复盘之后,认为仍有可解之处。可惜时至今日,多位后辈大师争先恐后的出手仍旧没能反败为胜。”
梁定远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宁小凡:“你不拘一格,多有创新之才。不知道这一局,你能否给我些惊喜。”
宁小凡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坐。”
二人对坐,宁小凡抓起一把棋子在手中轻轻搓着。
这棋盘是磁石做的,磁铁也很有分量,吸力强大,沉甸甸的,给人一种踏实感。
转眼之间,密密麻麻,又有数十子落下。
棋盘所剩无几。
但可惜依旧是敌我焦灼状态,而且同样对手稳胜二目。
“看来,当世真无人能解此局了。”
“这残局给我留着。等我打败了棋魔,再来破这残局。”
“你有把握”
“八九不离十。”
“好。”
梁定远点了下头。
他也算是饱经风雨,但对于面前少年简单的允诺却深信不疑。
“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你是想问我,当初为何会输给棋魔是么”
梁定远极目远眺,远方星星点点的亮光,透露着古镇的温馨。
“不错。您的棋艺,继承了吴老先生之大成,虽然未能超越,但这火候经过多年早就是炉火纯青了,如果连您都无法战胜,那这棋魔会有多么恐怖”
宁小凡虚心请教。
梁定远的目光在他脸上扫射了几次,内心也是反复纠结。
最后还是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时也,命也。人非诡也”
龙虎棋坛,坐镇京坛棋馆的棋魔柳传道,多年封坛不出,今日竟然破例出关,还是迎战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棋社。
一时之间,风声鹤唳,无数围棋爱好者云集龙虎棋坛周围。
棋坛之中,古色古香,一派恢宏大气。
正中央摆放着两坛墨玉棋子,棋盘光洁如镜,透着灵气。
柳传道一身唐装,虽然五官看得出沧桑的岁月痕迹,但仍旧精神百倍。
相比之下,梁定远比他大不过十岁,但面容却差了至少二十不止。
可见这二十几年,二人生活差距是何等巨大。
柳传道身后,一字排开十二人,都是爱徒。
当先一人柳建南,华夏大学武棋社社长,也是柳传道的大弟子。
余下十一人,有的是华夏棋坛的新兴之秀,有的则是还在高校的围棋天才。
总之都是耀眼光环。
而相反对面的宁小凡,却是孑然一身。
“今天还是你来参战么”
柳建南嘴角歪的老高,得意之色顿显无疑。
似乎宁小凡的败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胡的末流几位,表情愤恨。
“你们还真不配我出手。”
宁小凡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言放出,四座皆惊。
周围人议论纷纷,嘲讽之声大起。
“呵,真是吹牛不上税,所以你可劲儿吹啊”
“牛逼牛逼,这位莫非就是江北第一棋王”
“我看是第一装逼之王”
面对耳畔纷纷扰扰的众嘲之声,宁小凡不为所动。
等着这帮人骂累了平息下来,才淡漠的说:“他应该到了。”
“恭候大驾。”
柳传道的语气也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对于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屁孩子,估计连围棋都有多少点位、多少棋子都算不清楚,碰巧瞎猫抓了个死耗子,打败了胡八段,就竟然敢越级挑战自己
要真有这么个棋社,早就横扫中原,直逼燕京了。
还能现在才从不知道哪个旮旯里窜出来
战让自己打得屁滚尿流,但名声传出去了,是能跟棋魔对弈的高手。
然后在华夏找个十八线小城,招摇撞骗,混吃等死。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也根本不以为意。
反观宁小凡,则来到了棋社外一处僻静之地。
然后意识一动,已从纳戒之中甩出一张金色符箓来。
赫然就是太上老君给他的升级版盗天符
能盗取各种位面、不同强者的存在
唰。
金光一闪,凭空多了一个少年。
面容稚嫩,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
四方国字脸,脑后扎着发髻,身穿明代的普通衣衫。
眼睛明亮,气度不凡。
“主人,有何吩咐”
“只需要你下一盘棋。”
“是。”
少年机械的回答。
宁小凡带着他回到了龙虎棋坛。
经过人群的时候,见宁小凡身后跟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嘲笑之声顿时从四面八方飞跃而来。
宁小凡却不为所动。
“这位,就是与我对弈的棋手”
饶是柳传道没把这次博弈当回事,但也脸色难看了起来,愤怒之色飘了满脸。
这分明就是在看不起自己么
“不错。此人姓江,名为江流儿。我逍遥棋社第一天才,今日来挑战你棋魔,柳传道前辈。”
“好,请”
柳传道愤愤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落座,各执一子,开始对弈。
江流儿见招拆招,不慌不忙,指尖仿若有星河流转,竟然全局将柳传道压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