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官,您刚才讲的一番话,还真是有趣。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什么命,我此时坐在这木位,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墨羽楼主问道。
“那得看你的生庚卦。”
宁小凡刚才完全就是在鬼扯,他火眼金睛早就看到了桌下藏刃,才胡诌一番,不过是歪打正着,暗合了命理之说罢了,结果还真把海百川给唬住了。
不过他倒是真的看过易经,就算现在随便侃几句,想要糊弄住墨羽楼主一小会倒是不难。
墨羽楼主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宁小凡装模作样地掐手捏算。
“嗯,你是金命,土生金,火克金。”
“宁州官,老实说,我并不太相信。按照你刚才说的,你是木命,所以坐在木位,因此可免杀劫。那我照你所说如果是金命,我不坐在金位,要是跑到了火位上去,我会如何呢”
墨羽楼主纯心抬杠。
“按理来说,也会有杀身之祸,无祸之祸也会有飞来横祸”
宁小凡声严厉色。
墨羽楼主大笑:“还真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杀我宁州官,你说哪里是火位,我去坐在火位上”
“南方即是火位,我原本要坐的位置就是火位,你若不信,可以坐下试试看。”宁小凡做了个请的手势,墨羽楼主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就要落座。
一旁的海百川看着这一幕说不出的诡异,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偏偏就是不知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
墨羽楼主落座大笑:“宁州官,你刚说我有无祸之祸,飞来横祸,不知这祸现在在哪”
宁小凡面无表情:“你不要急,早晚会有一祸,你若不赶紧起身,连性命都难保”
“哈哈哈,不瞒你说,能在这墨羽楼的暗格内杀了我的,还没生出来呢宁州官,你这次恐怕失算了”
“哦是吗”
宁小凡看向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不如我们赌一赌,如何”
“可以,赌什么”
“如果你活不过这一餐饭,就立刻解散墨羽楼,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不露面。”
“可以”墨羽楼主自负地直接答应下来,半点犹豫都没有:“那要是我活过了这一餐饭,又该怎么算呢”
“如果你活过这一餐饭,之前海州官说要重新划界的事情我全凭他区处,他要怎么划界就怎么划界,哪怕是把我天州的主城给他当厕所,我都没有半点意见”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各自立下证据,墨羽楼主找来墨羽楼齐宣布。
宁小凡修书一封,当着海百川和墨羽楼主的面写好,确定没有任何手脚,然后派随行的一名天策军,快马加鞭送给宁元甲。
“来来来,喝酒”
墨羽楼主热情地劝酒。
他现在已经手拿把攥,因为他刚才趁着召集长老宣布的时候,就已经暗中从某个长老的手中又拿了一柄血鸢刃来。
现在,他可以做到一刀飞出,例不虚发了
宁逍遥,必死无疑
海百川虽然明知今天胜局已定,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或许是因为宁小凡大风大浪这么长时间都闯过来,也不相信他就这么能被杀死了吧
算了,不想了,反正吃完这一顿饭,他就是一具尸体
当下三人在热烈友好的氛围之下吃完了这餐饭,宁小凡抹抹嘴,起身要走。一旁的墨羽楼主眼角带笑:“宁州官,这什么意思,之前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我宁逍遥一言既出从不反悔。”
“那这么说起来,这一餐饭已经吃完,我却还好好地站在这跟你讲话,是不是说明我还活着,您的一套卦辞,完全不准”
墨羽楼主也站起身来,背着手,指尖血红色的血鸢刃在指尖摩挲着,随时准备击发
“实不相瞒,卦辞的确是我编的,准不准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到这里,眼神深邃地看了看墨羽楼主,意味深长地道:“我说你有血光之灾,飞来横祸,活不过这餐饭,却不是信口胡诌哦。”
“哦是吗那请问,这飞来横祸在什么地方”墨羽楼主话音刚落,脸色已经迅速从善转恶,手里的血鸢刃,下一秒就要脱手击发
这一刀出,便是一具尸体倒下,一条生命将亡
噗
这一刀,掷出
海百川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虚线,这速度太快,他竟然完全看不出对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能看到这红刃入喉,带出一汪喷泉般的鲜血。
中刀之人捂着喉咙,咯咯地一阵颤抖,好像要说点什么,但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噗通,他倒下了,眼球彻底失去光芒,涣散而死。
这时,才真正轮到海百川震惊
他颤抖着手,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宁小凡。
以及倒在地上,喉间中刀,已经气绝身亡的墨羽楼主。
墨羽楼主的眼睛里还带着极大的困惑,他到死都不知道宁小凡是如何扔出这一刀的。
不过,他这例不虚发的名声,终究是保住了。
因为,宁小凡这一刀发出,压根没有给墨羽楼主出手的机会
他那柄还没来得及出手的血鸢刃,此时仍在他的指尖夹着。
宁小凡看着海百川,慢慢走过去,俯下身,用脚尖将墨羽楼主的尸体翻过来,然后将墨羽楼主指尖夹着的血鸢刃再次捏在了手里。
海百川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滴落。
刚刚,墨羽楼主就是这么死的
“怕了”宁小凡冷笑一声。
海百川嘴唇剧烈颤抖,但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从我一进门就看到了,墨羽楼主的桌下藏着一柄暗器。我在吃饭的时候趁你们不注意,已经把这把暗器捏在了手里。我也知道,在长老见他的时候,他手里又拿了一把。不过,他已经没有发出来的机会了。”
宁小凡说着举起手,指尖的血鸢刃,在暗格的血腥气的浸染之下更加显得诡异和噬杀:“现在,你也没机会了。”
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