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的洛都不同以往。
殿内有些微妙,林瑾瑜坐在姬南珏的御书房,默默地看着矮案。
“皇后,还未曾有东皇的消息”
一名女子轻轻地走至她的身前,低声道。
林瑾瑜的心中慌乱,可面色上却是摆出另一副模样。
身姿娇柔,内藏威仪,神态端庄,气态雍容,完全展露出一国之母的气派。点了点头道:
“嗯,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
女子点头,而后便是缓缓地退出了御书房,关上了房门。
林瑾瑜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黯淡无光。
“南珏,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渡劫境界,普天之下会遇见什么事
而林皇后之所以心绪不宁,之所以身心俱疲,不全是因为姬南珏的消失。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姬南珏,只是想要说服自己的内心,淡化其心中的某个即将要清晰起来的人影。
偌大的殿中,悄无声息,林瑾瑜的身影被灯火拖得老长。
轻轻地将身上的大红锦绣霓裳脱下,躺在了锦塌之上,望着墙影之上摇曳的烛火。
没有半分睡意。
她的凤眸紧闭,浮现在脑海中的却不是姬南珏。
连忙坐了起来,轻轻拍打着胸脯,喃喃自语道:
“苏北这个贱人。”
“一定要让南珏狠狠地惩罚他。”
“”
萧若情同墨离剑娘再次回到了不剑峰之上。
望着那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的布局,望着那一栋草堂,久久未曾言语。
“骗子。”
萧若情喃喃自语道。
明明答应了自己,要带着自己一块儿去南疆,到底放了鸽子。
她在房间翻看着那一本剑典,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放下剑典,不去学那一式剑四,起身推开窗阁,望着明月。
明月皎皎,圆满如玉盘,本是团圆景象。
只是这一切却很难让萧若情生出欣喜之感,反倒是有淡淡哀伤萦绕心头。
不剑峰依旧熟悉,只是却夹又杂着陌生。
想来心中终于知晓,不剑峰,没了师尊就不再是不剑峰了。
萧若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一世在自己的眼中越发地混乱了,自己也不清楚未来的一切将会怎么样。
大荒之劫还会存在吗
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抛却在身后,就这么看了半个小时的月亮,越发没有了睡意,她干脆不知在哪拎着一小壶酒就这么坐在草堂上的屋顶,远远地望着剑宗的一众山脉。
望着那一株在山腰间绽放的桃树。
一声轻轻地声音回荡在萧若情的身后,她回头,便是看到了月色之下那一袭月色长衫,一袭银发的墨离。
她的手中也拿着一壶酒,只是同自己不一样,她喝的潇洒,清冷的眸子映照在月色之下,尽显飒沓。
“哦真是巧合”
或许是因为几杯清酒下肚,萧若情看着墨离面色也是没有以往的那般拒之千里的嫌弃。
墨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高扎的马尾在夜风中飘荡着。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萧若情看着墨离脚下的那一坛空空如也的酒坛,忽然觉得有些头痛,揉了揉额头,带有三分醉意。
“何必明知故问。”
墨离这一次没有阴阳怪气,竟是走到她的身边,而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纤纤玉腿轻轻地摇晃着,在月色之下闪动着光泽。
萧若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同自己的这个师妹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在这个寒冬里,烈酒却又冰冷,瞬间沁透肺腑。
“雪州不比江南。”
“初春,真冷啊”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萧若情喝酒是因为赌气,气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放了自己鸽子,确实不知晓墨离此番为何
墨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挽了一下发梢的银丝。
银发之上,那一对儿鎏金凤凰步摇在月色之下闪亮。
只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山腰间,那花开不败的桃花。
天色已经大亮。
洞庭涧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
天美,地美,水美,船也美。
姬南珏只觉得身体一些地方有些痛楚,但是却只是身体之上的,体内的经脉的灵气从未曾有过的葱郁。
也不知道为何,就连煞气好似都少了一分。
玉臂有些酸麻,她轻轻地起身,,白玉般的身子在阳光之下耀眼。
肌肤泛着淡淡的莹光。
眨了眨眸子,下意识地揉了一下。
而后便是看到了依然在酣睡的苏北。
颤颤巍巍
双眸却在这过程中慢慢变得明晰,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似乎还存留在她的身体内,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一时间,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让姬南珏整个人都在发楞。
自己自己
透过小船之上的窗户,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如水如潮的各种记忆便是瞬间朝着她的脑海涌了过来。
各种各样的对话回荡在她的耳畔:
“你,你怎么不吹蜡烛”
“那我怎么找到你啊”
“那你刚才怎么别”
“南姬,快运行灵气。”
“”
继而摇曳之下的烛火便是在小船之上映照着一片阴影。
影影绰绰,
姬南珏此时此刻终究是羞涩的很,双颊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整片的红晕,难掩窘迫,猛地
“嘶”
她的黛眉儿蹙了一下,望着那依旧在酣睡的死男人。
伸手拉过自己的那一件白衫,刚想要遮掩一下,便是发现衣衫早已经褴褛的根本不成型。
其上还有着道道痕迹。
一咬牙,只觉得从未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自己又痛又累,他睡得和猪一样。
尽管知晓昨晚他为了救自己,没少费工夫
等等,没少费工夫
这还需要什么功夫吗
他为什么要求自己着,着的
只是昨晚却是在至阴之毒同煞气的双重威势之下,脑袋嗡嗡的,晕乎乎,根本就不清楚就什么也没有想就听话的跟着了。
而且到了最后,他似乎是上瘾了。
姬南珏越想越气,一张脸由白到粉,由粉到红,而后抬腿便是朝着苏北的脸踹去。
一双玉足狠狠地踩在苏北的脸上。
苏北正睡得从未曾有过这般香甜,猛地便是被什么东西踩在了脸上,下意识地便是抬手紧紧地握住。
感觉不太对,而后慢悠悠地睁开了眸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姬那一双若秋水般的眸子,凤眸薄怒,左手捻着自己垂下的一缕青丝,轻轻搅动,以此掩饰她本来很紧张的情绪。
“你放开我”
亏得自己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恨不得同他八拜之交。
他到头来他只是馋自己身子
苏北这才低头发现自己正在抓着她的玉趾,连忙松开手,起身。
一只大手伸过去,牵住姬南珏绕着青丝的白嫩柔荑,光滑纤细,骨肉匀成。
姬南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收回被苏北握着的小手。
苏北一脸和煦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小手,望着眼前倾城的女子有些心疼,温柔道:
“对不起我只有这个办法。”
看着南姬依旧是瞪着自己,脸色苍白的样子,苏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委屈:
“那也不能全怨我啊。”
“在之前,我明明问过你了是你同意的。”
姬南珏瞬间被这一句你同意的给气得不轻。
什么叫自己同意的
“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这你能读的出来”
“”
但是说完话后,却发现苏北的目光根本就不再自己的脸上,眼神很不对劲
顺着他的眼神,一点点向下。
脖颈之间瞬间火红一大片,双腿紧紧地并拢,将那一件也不知道被谁撕烂的白衫盖在了双腿上。
“你转过去”
苏北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在复那一晚的清冷圣洁,此时此刻就好像是一个不好形容。
随即转过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女子啊。
心中开始心疼了起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一件衣衫为她盖了上去。
“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至阴至阳这种世间绝对极致的体质。”
“真的就不受控制啊”
“到后面完全就是被动的。”
“”
苏北认为他此刻的神情一定会很真诚。
姬南珏终究还是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尽管心中依旧有些迷茫,但看着眼前的男子,却是明白。
当时,他唯有那么做,自己放才能得救。
而且,这难道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为何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心中会抗拒
往事不堪回首。
“南姬仙子,觉得怎么样”
“”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语,让姬南珏愣住了。
南姬吗
是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只是南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