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你或者不没关系。”
萧笑终于放下手中羽毛笔,打断年轻公费生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月下舞会是一场私人性质很高的舞会,你可以理解为这场舞会受到某些强大魔法的保护,没有邀请函的人甚至找不到舞会入口更不要提被公开报道了。参加舞会的巫师世家们不会希望这类交际活动成为普通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我没事儿了”郑清喃喃着,突然有种从泥潭網
“或许吧。”
宥罪猎队的占卜师耸了耸肩膀,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面前的作业本上:“只要参加月下舞会的那些巫师不找你麻烦”
郑清满心喜悦,完全没有在意这句话。
对于他来说,可能会找他麻烦的人从一所学校缩减到一小簇,已经值得大肆庆贺了,他不能奢求更多。
然后他蓦然想起苏施君提到的聪明人,忍不住喃喃道:“所以说,还真是有聪明人呐这些聪明人能量可真大”
“什么聪明人”
辛胖子刚刚一直在琢磨琳达去月下舞会的事情,没有听到两位同伴的对话,此时回过神来,却是为了另一桩事:“对了,渣哥,这次圣诞节,你给女朋友们送的礼物是什么还有博士,你送的啥昨天晚上我给琳达学姐送了一本沉默森林魔法生物大全,希望对她毕业实践有一点帮助”
一声略显压抑与惊恐的惨叫打断胖巫师的絮叨。
包括三位同伴在内,周围许多同学纷纷侧目,看向发出惨叫的郑清同学,目光中都充满了好奇。
还是辛胖子率先反应过来。
他看着面色惨白的年轻公费生,心神微动,脑海浮现一个微妙的答桉:“渣咳咳,清哥儿,你是不是忘了送礼物了”
说着,转向教室前排,瞅了一眼坐在第一排的蒋玉,稍稍压低声音:“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啊,如果没有记错,蒋玉同学的圣诞礼物一周前就已经送给你了”
胖巫师说的是冬狩时蒋玉送给郑清的那本铜版书,当时女巫就在众人面前提到,这本铜版书是郑清的圣诞礼物。
年轻公费生看着摊放在面前的铜版书,脸色愈发灰败了。
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正在缓缓停歇,郑清感觉自己的心情仿佛外面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已经被寒意与一片空白完全占据。
他当然没有忘记圣诞礼物的事情。
事实上,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对这件事颇为挠头简而言之,这次圣诞礼物,他不能送衣服、不能送法书、不能送潘多拉宝盒或者潘多拉魔盒,不能送化妆品,也不能送几块宝石应付差事。
不能送衣服,是因为月下舞会前,苏大美女刚刚送给他好几个衣橱的高定,男巫完全没有回赠的经济能力;而蒋玉则是因为曾经陪郑清一起给尹莲娜买过衣服,郑清绝不会在这种选择上犯蠢。其他礼物被否定也有类似的理由。
经过漫长而艰难的选择后,郑清最终在胡克兄弟那里定制了两个月光宝盒。
胡克兄弟是贝塔镇上着名的炼金术师,他们开了一家专事做魔法钟表的店铺,但也接一些私人订制的活计。
月光宝盒则是郑清起的名字,就是两个类似雪花球的盒子,透明的玻璃罩中装满可以循环流淌的月光,有亭台楼阁,也有荷塘月色,只不过盒子里的细节略有不同。
选择这种礼物,是因为郑清实在不知道什么礼物能让两位女巫感觉惊喜,他只能绞尽脑汁,努力寻找新意。
眼下,两个盒子还都在胡克兄弟的钟表店里躺着。
“现在还是圣诞节当天,对吧。”年轻公费生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算晚,不算晚应该还来得及,来得及。”
说着,他忍不住摸出怀表,扫了一眼滴答滴答转动的表针,又抬头,看了看似乎正在给李萌讲解习题的蒋玉。
耳边传来萧大博士冷幽幽的声音:“按照巫师界传统,正常情况下,圣诞礼物应该在平安夜或者圣诞节早上送出去”
“也不一定要遵循那些规矩。”胖巫师难得开解起郑清来:“毕竟我们是九有人,不是那些白袍子,原本就没有圣诞节收送礼物的习惯,就算有,大都也只是凑个热闹你收到圣诞礼物了吗”
他转头看向正在一旁津津有味吃瓜的张季信。
红脸膛男巫愣了一下,反手指了指自己:“我吗应该有吧,没留意,今天一大早就被我哥揪去帮忙了,早上也没有雪人或者南瓜车拦我的路”
“你哥没给你礼物吗”
“他他大概觉得陪我打一场拳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吧。”
倘若平时,听到这种礼物,郑清免不得调侃几句,但此刻他全无闲情逸致。最初忘却送礼物的震恐经过时间的中和,已渐渐平静下来,在心底反复念叨来得及的同时,年轻公费生也暗自庆幸,不是自己一个人忘了送礼物。
最起码,苏施君就没给自己圣诞礼物。
也许她觉得昨天陪自己跳舞算圣诞礼物又或者为月下舞会置办的那些行头郑清默默琢磨着、安慰着自己只要没正式收到苏大美女的圣诞礼物,自己的错误就减少了一半,补救的余地也骤然宽松了许多。
便在这时。
已经闲聊结束的辛胖子忽然回过头,看向渐渐镇定下来的年轻公费生,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啊,差点忘了。”
胖巫师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差点忘了的愧疚,反而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早上你跟博士出门做早课后,几只纸鹤送来了一个包裹很漂亮的小盒子,外面包装上有青丘公馆的徽章,我猜应该是苏议员给你的圣诞礼物嗯,我帮你塞到枕头下面了,不用谢”
郑清细弱的脖子再也撑不起沉重的脑袋。
啪嗒。
年轻公费生一头砸在课桌上,他想用这种快捷的办法把自己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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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