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千歌醒了,但顾沉不知道她是什么醒的。
生怕吵着她,顾沉没敢打扰她睡觉。等他怕她睡的太多,再把胃给饿坏了,去叫醒她时,才发现她早就醒了。
静静的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
“千歌。”
顾沉蹲在她面前,他有点怕,怕她不会理他。筱筱说,她已经都想起来了。
“嗯。”
但翁千歌回头,朝他笑了下,“我有点饿了。”
“吃东西吗”
顾沉,“下去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翁千歌朝他伸出手,顾沉愣了下,领会她的意思,把人打横抱起。
“我走不动。”翁千歌靠在他胸口,小声说。
“没吃东西,没力气。”
“没关系,我抱你。”
顾沉求之不得,抱着翁千歌到了楼下餐厅。
“坐着等会儿,需要热一热。”
“嗯,好。”
顾沉很快热好了饭菜,翁千歌低着头,吃的很香。
盯着她吃了一碗饭,顾沉问,“还要吗”
“不要了。”翁千歌擦着嘴,“虽然没有很饱,但吃太多怕胃不舒服。”
“也对。”
翁千歌站起身,“我去洗澡了,能帮我热杯牛奶吗”
“好。”
顾沉答应了,但眉宇间的担忧更加浓烈了。
她有点太平静了。
不该这样的。
这种时候,她不是该情绪激动吗这样压在心底,只会更痛苦。
明明知道这个道理,但顾沉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做。
估计洗澡的时间差不多了,顾沉热了牛奶,上了二楼。
在门口,被左云给拦住了。
“小沉,千歌还好吗”
顾沉摇摇头,脸色很难看,“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可是”
左云指了指牛奶,“她能吃能喝,应该问题不大”
闻言,顾沉止不住冷笑,“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口口声声为了她,为了我好,你觉得能吃能喝就是没事”
“我”
左云慌了神,神色里带了讨好他的意味,“小沉,妈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房间里,翁千歌洗了澡出来,听到门外有争吵声,走到门边,开了条缝。
看到顾沉和左云在吵架,愣了下,想想以前,他们好像也没少争吵。
她还曾经质问过顾沉,为什么对她的父母这样不敬重
现在想来,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个原因,会是什么
翁千歌有种感觉,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顾沉进来,翁千歌头发已经擦的半干。接过牛奶,捧在手心。
一边喝,一边说。
“顾沉,我有过一个孩子。”
“”
顾沉一凛,他已经知道了,他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这么直接的告诉他。
翁千歌抬起头,笑了下,“从你身边跑走的时候,它已经七个月了。”
那个时候,顾沉清楚是什么时候。
“医生说,我子宫天生长的靠后,所以不很显怀,我还特意穿的很多。”
翁千歌,“也巧了,那是在冬季,多城的冬季格外冷。”
顾沉静静听着,无话可说,说什么都不合适,他除了自责,没有别的情绪。
“妈说,孩子没了”
翁千歌轻笑,“可是,我不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