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顾沉又来了趟农场。
手里拎着只袋子,“这是千歌的行李,她的衣服和常用品都在里面。”
“顾先生稍等,千歌在洗澡。”
埃尔法在院子里修理车子,朝顾沉指了指里面。
“你先进去坐吧,我这不方便。”
顾沉颔首,进了里面。
正好,翁千歌洗了澡出来了,白天的衣服已经换掉,穿的是旧的男装,宽宽大大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她的身上,包裹着别的男人的气息。
顾沉呼吸一窒,“我给你送行李来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
他怕她用不惯外人的东西,她是从小泡在蜜罐子里的,真正的公主。
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更是被他宠的没边。
一点点苦都吃不得。
但原来,他的公主是可以吃苦的。
能够穿着陈旧的粗布衣服,甚至上面还沾着洗不掉的机油。
“还是你细心。”
翁千歌没察觉到他的情绪,笑着点头。“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工作上的事都忙完了”
“嗯。”
“那你吃饭了没有”
顾沉愣了下。
翁千歌笑着,“那就是没吃,就算吃了也没吃饱,你那些饭局,哪里是能正经吃饭的”
说着,往厨房走。
“过来,炉子上还有汤,热一下米饭就能吃。”
顾沉贪恋她的关怀,没舍得走,跟在了身后。
“尝尝。”翁千歌期待的看着他。
顾沉一点食欲都没有,谁想要尝埃尔法的手艺
但他还是吃了,顿时变了脸色。
“这个”
“我做的。”翁千歌笑了,“平时都是你照顾我,也只有在埃尔法这儿才能有我的用武之地,好吃吗”
顾沉哪里还能尝出味道来
死死攥紧手心,“好吃。”
“哈哈,是吧”
翁千歌笑弯了眉眼,把泡好的茶放在了顾沉面前。
“玫瑰茶,埃尔法自己种、自己晒制的。”
顾沉一哽,刚才吃的全都堵在了胸口。再这么下去,他只怕不能活着离开这。
恰巧,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顾沉借机站了起来,接完电话就要走。“千歌,临时有点事,我得走了。”
“这么晚了”
翁千歌怔了下,“工作上的事”
“是。”
“不能明天处理吗都这么晚了,你也要休息的。”
顾沉,“没办法,情况紧急。那我先走了。”
他像是逃一样,疾步往外走。
撞上了埃尔法,“顾先生,你要走吗”
“嗯。”顾沉微蹙了眉,“拜托你好好照顾千歌。”
说完自己先愣了下,他有这个资格这样拜托吗
于是不等埃尔法开口,急急走了。
埃尔法茫然的看着他走掉,又去看翁千歌,“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没告诉他吗”
“哼。”
翁千歌盯着顾沉的背影,冷哼,“他就是这样,喜欢自以为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埃尔法:
埃尔法乐了,“你们俩可真是,相爱的人都像你们这样吗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
翁千歌又气又好笑,“这个有意思的代价可太大了”
埃尔法瞬间沉默,是他说错话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