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王。
群山的统治者,群山王国最强大的矮人。
无论是哪个称呼,对于群山之王本人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没有人会以自身势力重创的代价,向着群山发起这种规模的战争。
纵使是上一次,一群地脉巨龙图谋群山的资源,出战者之中,也没有他。
他只是与那只地脉龙的龙之王,远远地对峙着。
在炉堡之王率先重创,并在冬堡之王和根堡之王的掩护下,斩杀了一只极老龙和古龙,外加三只成年巨龙重创差点身死之后,那场战争就结束了。
和有着数只太古龙的巨龙帝国相比,群山王国之中,包括他在内,也没有同一能级的强者。
纵使是他,也仅仅只能和千年龙龄的上古龙进行正面对抗而已。
依靠着以血战符文驱动狂帝之臂的冬堡之王。
依靠着使用符文骸龙的根堡之王。
依靠着战争械首驱动真正的远古械炮。
如果炉堡之王还活着,给对方足够的时间以符文融锻熔火,也能够化身为一架能够不断修复自身的熔炉战械。
在加上他自己群山王国,如果面对合适的对手,能够对抗五只上古巨龙,纵使是巨龙议会的那些太古巨龙,面对那些龙之王的任何一位,群山都不会输。
但是,面对暴君,群山之王却没有这个信心。
根堡之王的符文骸龙,他也亲眼看到了,那符文骸龙受到攻击后,突然变弱的光景。
远古械炮被一群龙兽牵制围攻,他还听到了地下一次次响起的轰鸣声。
冬堡之王无视元素的狂帝之臂几乎无从下手,屠龙符文更是不知为何无法生效,的血战符文更是被对方的攻击削弱了恢复能力,在对抗那些龙兽的时候,做不到一击而溃。
一件件事情的发生,让群山之王明白了一件事。
在找到对抗对方的方法之前,他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一击无法杀死那只“暴君”,自己就会被对方不断削弱。
“暴君”拥有者针对矮人的,能够针对性破坏矮人符文的类法术能力。
拖不了,也不能拖。
用这一代代炉堡之王遗留和传承的铠甲,所有熔炉战械的铠甲原型,挡下一次致命的攻击,用尽全力,杀死这只暴君。
一击,就一击。
他会用尽全力。
共鸣符文,符文统合。
全身上下,数量总计超过冬堡之王身上的符文,尽数亮起。
双臂、双腿、身躯、头部,每个部位,所有符文统合。
舍弃一切额外的符文防御,将所有的符文生命力用于破坏强化。
19能级。
与精灵王,与巨王同样的能级水平,距离最顶端,距离狂兽帝国的现任狂兽帝和巨龙帝国的太古巨龙,只差一步。
如果能够再给他三十年的时间,或许,他就能够触及巅峰,触及传说中矮人初王的领域。
只是,或许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次舍弃一切的攻击,尽管有炉堡之铠的防护,却也免不了给他留下什么影响。
或许,他需要再花上一百年的时间,才能修复自己受到的损伤。
但,没有退路。
他想起了上一任群山之王,上一任根堡之王临终时,将作为炉堡之王的自己和副手任命为新王的记忆。
这一瞬,他握紧了自己燃烧起炽烈火光的熔融战斧。
如同熔浆般炽红的符文,在他身躯,在战斧之上蔓延。
而他身上,伴随着符文光辉的亮起,战场的其他方向,其他的堡垒之王们,就仿佛得到了什么信号一般
“滚开”
一向沉着冷静的根堡之王,那深陷王座之中的躯体上,那苍老的面容上,在一丝丝渗入铁甲龙躯的血光骸龙身上的所有位置,被共鸣和强化符文保护和控制的类法术构件,在这一刻,也尽数亮起。
萦绕在周身的黑雾,在这个瞬间,尽数崩裂消散,只在他脸上留下些许黯淡的、血管般的青黑线条。
灰黑色的、全身包裹于铁甲障壁在如地脉龙息般颤鸣的波动中,震开了这一刻围攻他的飞龙统领们。
翼飞龙统领涡流暴起的巨爪、喙羽飞龙统领螺旋环绕的喙嘴,在这一刻,在那突然暴起的颤鸣波纹中被震开时,喙爪的尖端,甚至裂碎粉碎了支离。
牢牢攀附在符文骸龙身上的鳞翅龙统领,在这一刻,也成为了这冲击最大受创者。
尽管它在意识到危机的那一刻已经松开了部分肢爪,但是,半数翅翼末端,都在这个瞬间,在风暴护盾被暴力破碎的瞬间,快速崩裂粉碎。
而在它因为剧痛而发出怒吼,口中提前射出的尖鳞风弹,却在那巨翼轰鸣之中,伴随着元素涛流巨量喷涌的爆发冲击中,与其他两位飞龙统领一同,被轰飞了出去。
只有刚刚提前飞起的反鸦,扇动风暴巨翼,毫不迟疑地追向敌人。
但是,在那轰鸣着、如同风暴、火焰般喷涌而出的元素涛流推动下,符文骸龙的身躯,却是以极快的速度,拉开了与它的距离。
带着轰鸣的圆锥状气浪,符文骸龙向着那血色的风海冲击而去。
与此同时,巨大的远古械炮之中,看上去比起其他矮人还要瘦小许多的战争械首,全身上下,浮现出了与矮人们的符文似是而非的类法术纹样。
下一瞬,巨大的远古械炮之上,以熔剑龙统领为首的一众熔剑龙和鳞翅龙,忽地感觉到了一阵奇异的能量波动。
身体上有着金属成分的熔剑龙们,最先感觉到了这一阵奇异的波动,而熔剑龙统领更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跳离
“都躲开”
在它的命令声中,无论是像它一样,用灼红脚爪或尾刃熔融壳体表面的熔剑龙,还是瞄准熔融部位喷吐尖鳞风弹试图破开壳体的鳞翅龙,在这一刻,瞬间被一股轰鸣滋响的幽紫色雷潮笼罩在内。
轰鸣的异响声中,那些熔融变形的部位,包括巨大炮械的炮管,都在这个刹那,被强大幽紫力场扭曲,快速回返到原位。
而下一瞬,那巨大的炮管,随着远古炮械的炮管转动,瞄准了天空之中略微停顿下来、身周的血色风海快速扩大的血色暴君。
炸裂的幽紫色雷流轰鸣着,一颗巨大的械弹,从远古械炮之内,被推进了炮膛。
也正是这一刻,那嘶吼咆哮的冬堡之王,狂暴的双眼断裂而恢复的些许清明,让他选择了无视挥动血纹臂锤的械龙,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狂帝之臂,向着天空中的血色暴君抛飞而出。
幽紫的远古械弹,贯穿了熔火,滋响裂穿。
暗红的狂帝之臂,撕裂了血肉,狂暴飞旋。
灰黑的符文骸龙,粉碎了鳞羽,轰鸣冲击。
在三位堡垒之王舍弃一切的团结配合支援中,群山之王,挥动着自己全力暴起的熔炉战斧,向着那逐渐凝聚的血色风海中的暴君,发起了最强一击。
在这个瞬间,暴君的身周,猩红血色闪烁间,由在无数活体恶兽一般的血能风暴聚集,血翼巨龙,霍然形成,带着与暴君本人并不一致的凶暴神情,咆哮出声
这一刻,血流般涌动、风暴般轰鸣的血龙,带着终极掠食者的可怖杀意,迎向了敌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