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家人坐在一块,正满面愁容地商量着对策。
二姑温小青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电话冲老公说道:“是的,现在人被关押在哪儿都不清楚。今天早上,老温手下的十多名军官被传唤,级别最小的也是连长。”
“老黎,安泽城那边怎么说”二姑夫问。
“他们还没信呢”温小青一提到这个,心里就火大得不行:“从出事到现在,余家人连面都没露那个余明远说是要去找姑姑商量,可这一走,人就消失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了。”
二姑夫沉默半晌:“如果老黎,安泽城都帮不上忙,那就只能认了。我在一区这边找找关系,想办法保小弟一命。”
“你在说什么让我弟弟蹲监狱啊”二姑心态炸裂地喝问道。
“你听我说,特别情报部。”
“我听你说什么我不管你用啥办法,必须把我弟弟捞出来”二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道。
二姑夫此刻没有发火,也没有反驳对方,只耐着性子,语气温柔地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小弟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相信我。”
二姑的脾气很不好,但好在二姑夫是个有城府,有风度的男人,他在电话内轻声宽慰了老婆几句,并且提议让她去找黎明笙,或是余家人再商议一下。
电话挂断,温小青低头擦了擦眼角,转身冲着温晓柔说道:“去给你的未婚夫打个电话啊,问问他什么情况,怎么没信了呢”
“好,好”眼圈通红的温晓柔也没有反驳,立马起身就要给余明远拨电话。
新房外的街道上,余明远坐在车内吸着烟,怔怔地看着自己和温晓柔一手布置起来的婚房,心如刀绞。
车里,余明远内心极为矛盾,他缓缓掏出手机,拇指放在了屏幕上,显得非常犹豫。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彻,是温晓柔打来的。
“喂”余明远面无表情地按了接听键。
“明远,你在哪儿啊二姑这边。”
“我在门口,你出来一下。自己出来,”余明远声音沙哑地回道:“我有事和你说。”
“好,好,你等我”温晓柔接通余明远的电话,心里莫名踏实了不少,急匆匆地就向外面走去。
几分钟后。
温晓柔竖着一头秀发,俏脸憔悴地冲出了家门,看着街道上停滞着的余明远汽车,立马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咣当”
温晓柔拽开正驾驶车门,看着余明远的脸颊,情绪瞬间崩溃,双手不自觉的就搂了过去:“你去哪儿了,怎么一夜都没有消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温晓柔的性格再强势,她终归也是个女人,尤其是在马上要结婚的当口,她早都把余明远当成了自己的依赖和主心骨。
余明远搂着她:“上车说吧。”
“好,好”温晓柔擦了擦眼睛里的泪水,缓了半天,才转身上了副驾驶。
车上,温晓柔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很急地说道:“你和你姑聊了吗和黎市长聊了吗我二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能帮上忙,那我们在”
余明远低头沉默着,双耳嗡嗡作响,似乎根本听不到温晓柔的话。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温晓柔察觉到了余明远的异常。
余明远扭头看向温晓柔,看着她急迫的表情和充满希望的眼神,双拳紧握地回道:“晓晓柔,所有关系我都找了,但他们都帮不上什么忙。”
温晓柔怔了半晌:“就没有转机了吗哪怕让我二姑”
“晓柔,你你和二姑他们回一区吧。”余明远打断着回道。
温晓柔一时间没有理解余明远的意思:“回一区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还有人想动我和我妈吗”
余明远瞧着她,缓缓摇头:“我是说,你不要在部队干了,递交专业申请,让你姑姑帮你办理退伍手续,然后离开龙城。”
“你你什么意思啊那我走了,你呢”
“晓柔,我我们离婚吧。”余明远面无表情地回道。
温晓柔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宛若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无比呆滞地看着他。
“我想了一夜,这是最好的办法。”余明远同样身体僵硬地坐在正驾驶上,声音清晰地说道。
“这这是你家里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温晓柔问。
“晓柔,同济会不是我一个人做起来的,我得替所有人负责。”余明远语气坚定地回道:“我们走下去,只会”
温晓柔怔怔地流着泪水,不可思议地说道:“所所以,为了你的同济会不遭受到牵连,为了你的姑父进龙城,不会遭受到针对那就只能跟我们家切割干净,对吗”
余明远瞧着她,果断回道:“分开对你我都好,如果保持婚姻关系,未来有一天。”
“你踏马的虚伪”温晓柔无比崩溃地吼道。
余明远沉默。
温晓柔咬着嘴唇,扭过头,娇躯颤抖着缓了足足半分钟后,才出言问道:“ok,ok,什么时候办手续”
“下午吧”
“好”温晓柔也是个刚硬的女子,用胳膊擦了擦眼泪,推门就走了下去。
余明远看着她的背影,右手两次抬起,又两次放下。
“下午我给你打电话。”温晓柔关上车门,迈步离去。
五分钟后。
温晓柔迈步走进了家门。
“他人呢”表哥率先起身问道。
众人闻声都看向了温晓柔。
“他他不会出现了。”温晓柔攥着拳头,无比愧疚地低着头说道:“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准备离婚了。”
在场亲人听到这话,全部呆愣。
二姑短暂怔了一下:“也正常毕竟你们俩也就是政治联姻。”
龙城外,某无政府区内。
顾佰顺看着牛峰叫来的人,深深鞠了一躬:“拜托了”
牛峰摆手:“不用搞这个。我的兄弟,就是你的兄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