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
布鲁娜愤怒地看着塔古,攥着双拳吼道:“你这个屠夫疯子我要杀了你”
“布鲁娜小姐,请你冷静”
“都克制一下”
周边的佣人和宾客,立马上前拉扯和劝阻,布鲁娜被带到了一旁。
门口处,族长尼克脸色煞白地看着塔古,拄着拐杖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着,显然他也被气得够呛。
沙发旁,身为行政副总长的二公子布克,并没有展现出太过激动的情绪,他站在人群边缘,安静得宛若一个美男子。
“呼呼”
轮椅上,患有小儿麻痹症的三公子博昂,看着地面上的血迹,以及头都被打爆了的德牧尸体,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他表情惊恐地看着塔古,身体不停的向后仰着,似乎很怕对方突然冲过来向他开枪一样。
“吱嘎嘎”
轮椅被博昂压得向后倾斜,他浑身颤抖,双眼圆瞪,右手捂着胸口:“哦哦,救救我,我无法呼吸了”
“嘭,哗啦”
身体向后仰着的博昂,直接带倒了轮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塔古扭头看向他,摊开手掌吼道:“你们都是盲人吗没有看到我残废的弟弟跌倒了吗为什么你们还要站在这”
“呼啦啦”
一群人冲向了博昂,伸手将他扶起,并从他的衣服兜里掏出了哮喘剂,给他猛吸了两大口。
“你还好吗”亲哥哥布克走过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他他为什么残忍杰西和莱昂,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伙伴”博昂闭着眼睛,非常伤心地说道。
塔古扫了一眼博昂,耸了耸肩膀:“我的弟弟,你太羸弱了,应该多吃一些肉。或许狗肉就很合适它的骨骼远比身上的细菌更有价值。”
说完,塔古走到父亲身旁,恭敬地冲他说道:“请您入席,我们的晚宴要开始了。”
尼克浑身抖动地看着他,猛然抡起手臂,打向塔古的脸颊。
“啪”
塔古伸手狠狠地攥住了老头的手腕,依旧微笑着说道:“我们开始晚宴吧,爸爸”
尼克嘴唇颤抖地瞧着他,右手怎么也无法挥动下去。他太老了,肢体力量根本无法与儿子对抗。
“呼呼”
尼克剧烈喘息两声,扭头看向宾客:“非常抱歉,正如你们所见今晚的状况,没有办法继续举行晚宴了。我代表贝尔纳多家族,向你们致歉。”
说完,尼克冲着佣人使了个眼神,并向塔古说道:“拿开你的臭手”
塔古耸了耸肩膀,笑着回道:“对不起父亲,我并不想把事情搞砸,但那个蠢女人和她母亲一样心怀不轨,她想分化我们的父子关系。我也不想看见,这间餐厅内坐着我们并不欢迎的客人。”
塔古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小,江州和苏天御等人听得清清楚楚。
尼克被佣人扶着离开,布鲁娜蹲在一家惨死的德牧旁边失声痛哭,博昂双眼惊恐地看着大哥,而布克则是表情恬淡地推着弟弟的轮椅。
这一家人,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
塔古目送走父亲后,歪头看着江州问道:“哦,来自东方的朋友们,你们还要留下来参加晚宴吗或者是莱昂和杰西的追悼会”
江州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我们走”
说完,一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宴会厅。
十分钟后。
城堡门口,饶是城府极深的顾佰顺,也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我日尼玛这一家人都是精神病吧”
“是的,全都有病有大病”大白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骗你们不是人,老子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区外军事行动也没少参加,但刚才我看塔古的时候,心里真的很慌啊这疯子喜怒无常,刚才要真开枪,我们死了也白死”
苏天御扭头看向江州:“这事不好进行了。那个塔古在杀鸡儆猴,而且态度太强硬了。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不是碍于龙城方面和华区的影响力,他刚才真会开枪打死我们。”
江州掏出烟盒,眉头紧皱地说道:“如果仅仅只是塔古的态度,我们还是有机会的。现在就怕,他会影响到家族其他人。你们没有发现吗除了布鲁娜,其他人对我们也是不冷不热的。”
“是的。”苏天御点头。文網
江州斟酌半晌:“算了,我们先回去开个会吧,顺便找人调查一下塔古的政治立场。”
话音落,众人迈步就要登上商务车。
“等一下,江”
就在这时,布鲁娜从摆渡车上跑了下来。
众人回头看向了她,都停下了脚步等待。
过了一小会,布鲁娜来到众人身前,俏脸上泪痕还未干涸,她楚楚可怜地说道:“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现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江州迈步上前:“你千万不要自责,他的反应我们都看在眼里。”
布鲁娜平复了一下心情,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块离开吗”
“当然”江州怔了一下点头。
“我扶着你,小心”大白体贴地伸出了手掌。
“谢谢”
就这样,布鲁娜和众人一块上了商务车。她坐在后排座椅上,痛哭流涕,而众人则是一直在安慰着她。
车辆迅速掠过半岛的下山道路,奔着市区方向行驶。
布鲁娜缓了好一会后,才擦干脸上的泪水,扭头看向窗外:“正如你们看见的那样他就是个疯子他无时无刻不在用暴力胁迫着我们。”
江州瞧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车内光线昏暗,布鲁娜扭头看向江州,突然说道:“我我们杀掉吧”
“”
坐在旁边正在给布鲁娜拿纸巾的大白,听到这话一脸懵逼。
就连前排座椅上的苏天御和顾佰顺,也都是双双愣了一下。
江州皱起眉头,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我知道这话可能会令你们很惊讶,”布鲁娜缓缓摇头说道:“但我真的无法忍受他了而且有他的存在,巴拿城和你们绝对是没有办法展开合作的。”
顾佰顺听到这话,向苏天御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