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死一样的寂静,众人一言不发,目光都集中在秋哥身上。
安七七轻轻皱眉,觉得事情差不多了,扭头冲着秋哥带来的几名黑西服小伙摆手:“秋哥喝多了,你们把他扶回房间内休息。”
四名黑西服小伙都是安系情报部门的干员,此刻听到副局长吩咐,只能上前架住秋哥。
“秋哥,走吧。”
“先回去吧,哥”文網
四人合力架着秋哥,使劲拉着他向外走去。
“别踏马碰我”
秋哥盯着主桌上的霍东升等人,使劲地挣扎着。
“别这样,秋哥”
四名小伙加大力道,硬拽着秋哥的两条手臂,将他架向了门口。
秋哥被四人拉着,面色涨红,脸颊上还流着鲜血:“我c你们妈的,小颜才22岁啊她连恋爱都没谈过她死得一点都不值都是因为你们这帮狗日的下面拿命拼,你们在这儿开庆功会你们良心都让狗吃了,我淦尼玛”
怒骂声在屋内响彻,霍东升阴着脸,也不说话。而吴博新也默不作声,只是目光里有些于心不忍,扭过头去不看秋哥。
“杀人犯,你们都不得好死”
很快,秋哥被架出了会场,骂声也渐渐消失。但此时的会场气氛已经变得极其严肃,还有一点压抑。那些死者的照片还散落在主桌上,跟整个会场格格不入。
“服务员,过来收拾一下。”黄培山试图挽回局面,急忙对着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几个服务生不敢怠慢,立刻跑过来,开始七手八脚收拾那些遗留在桌子上的照片。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一直沉默的苏天御,突然站起身来,冲着众人说道:“连续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可能是有些累了。你们先吃,我回去休息一下。”
秋哥骂完了,事情也要有个收尾,桌子不能光让下面的兄弟来掀,所以,苏天御准备离场。
“苏局,你可不能走啊。”黄培山伸出手,拉住苏天御的手臂:“你看,今天主要就是为了招待你们,你要是走了,这宴会。”
苏天御阴冷冷地注视着黄培山,黄培山沉着脸,下意识收回拉着苏天御的手。
苏天御收回目光,接着看向霍东升,脸色极为阴沉地说道:“今天先到这吧,有什么事,你跟我在正式场合谈。”
扔下这句话,苏天御就往外走。
“我也不太舒服。”沉吟了一会儿,安七七也跟着起身:“我也先走了。”
二人一走,就见会场哗啦啦的跟着站起来几十号人。
苏天北,苏天南,陆丰,余明远,周同辉,侯国玉,老黑,还有刘洪旭他们都在其中,全跟着苏天御他们一同离开。这个会场里,全统局和安系的人,几乎占一半的席位,他们一走,会场内立马就空了下来。
周同辉的叔叔周正康走在最后,他临出门前,还跟吴博新打了个招呼:“老吴啊,我看这事就先放一放。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吴博新尴尬地陪笑,目送周正康他们离开。
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眨眼的功夫,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会场,瞬间就冷清下来。剩下的人都坐在位置上,表情尴尬,如坐针毡。
吴博新看向霍东升,忍不住叹气:“唉他们的情绪很大啊连场面上的事情都懒得搞了。”
霍东升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水,扭头看向吴博新,轻声道:“老兄,你看这样吧。明天你去找苏天御,你和他去说说,这样。”
吴博新点点头:“那行,我去说吧说起来,我也早该找他谈谈了”
走廊内。
苏天御他们迈步向前走着,余明远低声问了一句:“还有必要留在这吗老吴肯定和霍东升已经谈完了啊,我觉得咱们可以撤了。”
“凭什么呀”陆丰却有些不满:“三家一块做成的事,我们为什么要走他们说开会就开会,他们说散会就散会啊。”
“别急,先留两天。”苏天御摆摆手,轻声道:“我想看看,究竟是霍东升想弄这个联合协会的盘子,还是别人想弄这个盘。而且大家都坐了一天飞机,肯定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也行,”余明远点点头:“那就散了吧。”
“我不放心秋哥。”安七七插嘴道:“你们休息吧,我去秋哥那边看看。”
“嗯,让他好好养伤。”苏天御嘱咐一句,然后众人这才道别,各自离开。
一个小时后,尴尬至极的宴会终于结束了。自从苏天御他们离开之后,这场宴会就是硬着头皮办下去的。如果不是有霍东升和吴博新带头,一块坐在主桌上压场,那估计从二三区来的那些老板们,商会大佬们,也都纷纷离场了。
宴会刚完事,霍东升立刻坐车返回总部。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坐在旁边的黄培山忍不住,往霍东升身边靠了靠,然后低声询问:“会长你说这事,会不会是苏天御干的”
霍东升依然闭着眼睛,只是轻轻一摆手:“不像是他的风格。”
黄培山想了一下,随后轻声问道:“我觉得咱们还是想办法给苏天御一些压力,不然这明天的碰头会也不好开了。”
霍东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现在三家的关系闹得很僵,光靠我们华工会应该是压不住的。这样吧,你去联系一下王啸,让他给那边打电话,让那边出面一下,先把事情摆开了。”
“好的会长,我这就去办。”
华区,一家高尔夫球场内。
一位穿着poo衫,身材微微有些发胖的青年站在球场里,刚刚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挥杆。
“好球”他兴奋地一握拳。
“滴玲玲”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青年的闲情逸致。
“喂”青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接听电话:“找我啥事呀”
电话里那边说道:“有点事,你来川府一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