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市,酒店。
侯国玉把车停在酒店门前,苏天御从车上走了下来。
侯国玉看着有些憔悴的苏天御,问道:“六爷,要吃点东西不”
苏天御摆摆手:“不吃了,回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好,那我去停车。”侯国玉点头。
“嗯,我先上去了。”
二人分开,苏天御返回了自己的客房。
进屋后,苏天御也没有开灯,只非常疲惫地坐在靠近窗口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安静的室内,烟雾弥漫,烟头冒着火光,烟灰一点点在烟杆上堆积着。
缓了半个小时,苏天御一连气儿抽了五六根香烟,但依旧没能排解掉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他脱掉外套,起身走向了浴室。
洗了个澡后,苏天御穿着睡袍走了出来,一头扎在了床上,连身体姿势也不想调整,只想安静地休息一会。
很显然,今天和吴瀚的谈话是非常不愉快的。不过这个不愉快,不是苏天御的原因,更不是吴瀚的问题,只是因为双方的立场不同而已。
站在吴瀚的角度来看,他是代表着华区利益的,人家想稳住盘子,把协会拉起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吴瀚劝说苏天御妥协,也不是为了力挺霍东升,只是因为后者已经把老吴谈明白了而已,所以对于华区来讲,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吴博新的影响力在那儿摆着,那想要扩展盘子里剩余的华人团体,也非他不可。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考虑,苏天御心里对吴瀚是没有埋怨的情绪的。
吴博新看上不老黎团队,那人家吴瀚也没办法。
想到这里,苏天御有些头疼,更有些不甘心,他也在思考着对策。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苏天御坐了起来,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轻声问道:“谁啊”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过了半天,才有个声音响起来。
“是我。”是余明远的声音。
苏天御微微怔了一下,起身穿着拖鞋走到门前,顺手打开房间的灯,然后才打开了房门。
余明远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瓶红酒。
“什么情况啊”苏天御看着余明远,心里也有些意外。
“喝两杯,顺便聊聊”余明远打破了沉默,他举起右手拎着的两瓶红酒,冲着苏天御轻轻晃了晃。
“”苏天御停顿了两三秒,然后点点头:“行啊,进来吧。”
他让开门,余明远拎着红酒走进房间。屋子里一股难闻的烟味,烟灰缸内也插满了烟头。
关上门,苏天御一边系紧浴袍的腰带,一边说道:“坐吧。”
余明远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把红酒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面,然后坐了下来。
苏天御坐在余明远对面,而余明远略微有些不自在地盯着窗外。两个大男人沉默了大概三四分钟,苏天御率先打破了这种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拿起烟盒,递给余明远:“来一根”
说实话,二人已经有几年没这么独处过了,一时间有些生疏感。
“不抽了。”余明远摆摆手,他顺手拿起旁边的电话话筒:“那什么,我让酒店送点小菜上来吧。”
“也行。”苏天御点点头,收回烟盒,给自己拿出一颗。他看着余明远,然后缓缓问道:“这么晚,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
“睡不着,”余明远放下了座机话筒:“心里惦记协会的事。”
“今天你跟七七聊了吗”
余明远抬头回道:“刚才我还和七七在一块呢,她给你发了信息,你一直没回我看见侯国玉在楼下停车,就想着过来找你聊聊。”
苏天御点了点头,二人闲聊了起来。
酒店动作还是挺快的,不到十分钟,服务员推着小车来送餐。
余明远主动站起来,伸手端起小菜,拿到窗前的桌子上。苏天御也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两个酒杯。
两个人坐在窗前,余明远又沉默了下来。他起开红酒,给两个杯子倒上,然后把其中一个杯子轻轻推给苏天御。苏天御拿起酒杯,看见余明远也举起了自己的杯子。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轻轻一碰杯,然后各自喝酒。
一口红酒下肚,有些酸涩。
苏天御放下酒杯,拿起筷子,主动开口道:“吃吧,饿了。”
“嗯,吃。”余明远也开始动筷。
两个人吃了几口,又喝了几杯红酒,很快,脸色都微微有些发红。
余明远盯着苏天御,大概猜到了苏天御遇到了什么事。他沉默半响,放下酒杯,看着苏天御问道:“跟吴瀚谈得不好”
“不好。”苏天御摇了摇头。
余明远皱起眉头:“吴瀚是啥意思呢”
苏天御叹了口气:“他劝我认了,但我不想认。”
余明远想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不认的话,会影响到其他盘子吗”
“你是说巴拿城那边”
“对”
苏天御摆摆手:“那不会,包括咱们的军备生意,都不会受到影响。吴瀚只是想劝我合作,他也没有什么恶意。”
“那就行。”余明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两个人就着小菜,又喝了两杯。在酒精的作用下,二人的脸色又红润了几分。
余明远给苏天御的杯子里添酒,然后说道:“咱们撤吧华区的态度都已经明了,吴瀚那边现在就是支持吴博新的吴博新那个人吧现在也不可能再转变立场了。继续在这里耗着,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唉,我不甘心。”苏天御看向窗外,眼神微微有些迷离:“耗费了这么多精力,还折了那么多的兄弟一想到这个盘子最后被别人偷走了,我这心里就很难受。说实话,我是真被恶心到了。”
“谁能甘心呢”听到苏天御的话,余明远低着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也不想放弃啊最开始搞协会,咱们就是想多赚点钱,做个事业而已。结果呢,我父亲死了,我看着老丈人进去,无能为力,又伤害了小柔,跟她离婚了该杀的人,不该杀人的,我也杀了。稀里糊涂,就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压在这上面了。”
余明远拿起酒杯,盯着杯内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轻声呢喃道:“所以啊谁挡着我,谁就得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