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市,行政厅大楼附近。
警方封锁了现场,拉起一条条黄色的警示线,把之前发生过枪战的地方都圈了起来。
街道上到处都是汽车的残骸,散落的弹壳,和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血迹。
十多具尸体摆放在地上,用白布单盖了起来,一些警员还在忙着控制现场,而黄培山等人站在旁边,正和他们交谈着什么。围观群众在外面抻着脖子观看,不时拿出手机拍一些照片。
就在这时,人群被推开,霍东升在十几个保镖的簇拥下,走进封锁区域。看见满地的尸体,他目光呆愣,像是一个木偶般站在那里。
随行的保镖替他掀开警示线,霍东升瞧见里面的黄培山,恍然间醒过神来。他快步走了进去,一把抓住黄培山的领子,双手颤抖着问道:“我儿子呢小军呢”
黄培山面色苍白,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见他这种反应,霍东升脑袋嗡的一声,呼吸急促。
“我儿子呢”霍东升激动地吼着。
旁边一个警员听到他的话,迈步走上前来:“先生您儿子没了他是被炸弹炸飞的,我我们很难把他凑到一块。”
听到这话,霍东升眼珠子瞪得溜圆,转身看向警员,而对方则伸出手来,指了指旁边地上放着的一个大铁箱子。
霍东升松开黄培山的衣领子,顺着警员的手指望了过去,看见了那个装着尸体碎块的铁箱子。
那一刻,霍东升大脑一片空白,双腿瞬间失去了力气,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脑袋低垂,捂着脸,过了许久,才非常苍凉地喊了一声:“儿啊”
这一刻的霍东升,已经不会再接受任何所谓“平衡”的选择了。
远远的,好像还能听见一个女人哭喊着儿子的声音
华府,中央局五处办公室。
格温坐在办公桌前,眉头轻轻皱成一团,还在焦急地等着消息。
“滴玲玲”
格温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手下汇报的声音:“报告处长,霍东升的儿子霍军,被人绑了弹头,飞到半空中被炸碎了。目前华工会行政派的人已经到了现场,霍东升也在”
格温听完之后,先是微微一怔,紧跟着内心升起了狂喜的感觉。他迈步走到窗口,不由得感叹道:“真踏马是神奇的一飞啊”
是的,格温万万没想到,死的人会是霍军,但这个结果,已经足够令他欣喜了。
儿子没了,老霍也就没了摇摆的可能,这对于最近一直倒霉,且没有什么像样战绩的格温来说,绝对是救命稻草了。
格温想了一下,又嘱咐手下:“快马上联系总局局长,我要跟他见一面。”
“是”
加市,某酒店。
房间里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吴瀚脱得干干净净的,躺在松软的被窝里睡得正香。一下飞机他就跟那些军政的要员见面,寒暄,还喝了不少的酒。等散场之后,吴瀚已经累屁了,回到酒店倒头就睡。
“滴玲玲”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吴瀚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喂”
过了一小会,吴瀚听完电话里的汇报,瞬间就精神了,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电话喊道:“你说什么,飞了谁踏马给他飞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吴瀚多少有点懵逼。
电话里的人解释着:“是霍东升的儿子,在前往行政厅的路上被人用炸弹炸飞了。”
吴瀚彻底清醒了,已经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道:“这踏马不是有人在搞事吗”
这时候杀霍东升的儿子,目的肯定是进一步激化三方矛盾,会彻底把霍东升推到另外一条路上。
吴瀚想了一下,然后立刻说道:“立刻联系王啸,问问他跑没跑。他要是没跑,让他千万别去机场,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跑。”
嘱咐完之后,吴瀚挂断电话,然后立马给江州打了过去。
巴拿城,指挥办公室。
苏天御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也在等消息。
“滴玲玲。”
手机响了起来,苏天御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急忙捋了捋头发,点上一颗香烟,又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点开电话。
果然,话筒里立刻传来江州连珠炮似的骂声:“我是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动你们踏马的到底在搞什么,拿我的话当放屁是不是”
苏天御赶忙说道:“你听我说,你误会了”
“我误会个几把”江州真的急了,他直接打断了苏天御的话:“你告诉我,谁还能让霍东升的儿子飞起来七央局局长用屁股想都知道,就踏马是你们搞的”
苏天御尴尬地说道:“我觉得你对我有偏见”
“有个毛的偏见”江州一秒喷了十几句:“你就说吧,你是不是非得让我用你,除了你,我就不能用别人我用谁,你就整死谁,你就想让我没得选,是不是只能是扶着你,只能给你资源,是不是”
苏天御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花板:“我冲灯起誓,这事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很懵逼,也在等电话呢。当然啊,不排除有哪个正义人士,把这事给干了。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你给我打完电话,我马上就来巴拿城准备了,为你那两句话操碎了心。我相信,这件事很快会水落石出,绝对能还我一个清白”
“呼”
听筒内,传来了江州调整呼吸的声音。
苏天御试探着问:“大哥,你怎么了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
“ok,ok老子确实只能用你了。”江州停顿一下:“你准备上吧,首要目标是保护王啸和华工会的五千人武装。”
“我等这句话很久了啊,大哥”苏天御立即起身:“你放心,这个事我肯定给你办得明明白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