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蒂小镇。
小镇里炮火连天,许多建筑已经被彻底轰碎。
王正君趴在战壕里,看着周遭炮弹拖着尾焰乱飞,以及远处十几辆武装皮卡,正在碾压式地摧毁防线进入阵地。
“一营,去问问一营什么情况为什么那么大的缺口,把敌人的武装皮卡都踏马放进来了”王正君猫着腰,躲避着头顶上咻咻射过去的流弹,同时冲着身旁的军官吼着。
很快,副官灰头土脸地跑了会来,趴在王正君身边,语气急切地喊着:“团长一营扛不住啦,不少兄弟已经跑了”
“轰”
一枚炮弹落在战壕附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副官压着王正君趴在地上,泥土飞溅,洒了他们一身。
“一营长”王正君抬起头来,晃晃有些耳鸣的脑袋,然后冲着副官喊道:“把一营长给我叫来”
“一营长已经死了,”副官肩膀被碎石击穿,鲜血狂涌,忍着痛喊道:“现在是连长在指挥战斗。”
“踏马的”王正君心里非常窝火地骂了一句。
作为一支大规模的私人武装,华工会这五千人平时训练时怎么都行,听指挥,执行力也够。但真到了战场上,眼见武装皮卡架着机枪,碾压着冲过来,大部分战士的心理防线直接就崩溃了。他们是真害怕,不停地向后撤退,这就导致,后侧原本有一些想要还击的战士,也跟着一块溃了下来。
大家都没有战死在防区的勇气,那害怕的氛围就会传染,从而产生溃逃。
这并不是说,华工会的武装就是一伙纯粹的乌合之众,而是真的实战太少了。训练时和现在的情况相比,那完全是两回事,
“调人,让李磊带队给我堵住缺口,必须压住了,不然要崩盘了。”王正君嗓子已经喊哑了,不停地冲着旁边军官下达命令。
“是”副官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又急匆匆去传达命令。
又过了三四分钟,混乱的人群中,一位青年军官压低身子,带着两个被捆住手腕的黑人跑了过来。他推开战壕里的士兵,一脸焦急地喊着:“让开,都让开,我有事情向团长汇报”
王正君听到旁边的动静,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刚刚跑到身前的军官,以及他身后的两名黑人。
王正君眉头紧锁:“什么情况,俘虏吗”
“团长,他们不是俘虏。”军官急忙敬了个军礼,然后喊道:“他们是主动投靠过来的,说是能带我们出去。”
圣保市,贫民窟。
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桥洞子下方,秋哥他们弃了车,正躲在下面。这里比较偏僻,四周还长着荒草。
此时人还没集结全,大家正焦急地等待着。秋哥眉头紧锁,坐在旁边的铁栏杆上,掀开上衣,正用另外一个小队汇合时带来的医用缝合器,简单粗暴地夹着伤口。
在他身后,一名脖颈下方被子弹打出一个大窟窿的队员,意识模糊地躺在地上,不时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伤得太重了,医用缝合器派不上用场,两个队员蹲在他旁边,一个压着他的脖子,另一个用钩针努力缝着他的伤口。
剩下的队员,也几乎都是各个带伤,他们一言不发,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发呆。
伊姆雷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两名队员端着枪,寸步不离地盯着他。
“噗”脖子下方被打穿的青年突然喷出两口鲜血,还没缝好的伤口再度崩开,鲜血跟自来水似的往外涌。队员赶忙用手去堵,但根本堵不住。
青年浑身抽搐了一会,双腿一蹬,直接没了呼吸。
随着青年的死亡,众人焦躁的情绪也被点燃。
“艹踏马的”刚刚替青年缝针的队员,把手里的医疗设备摔在地上,语气暴躁地骂道:“艹他妈的,一号据点被掏,其他据点肯定也都漏了我们没地去了,这么多兄弟受伤,怎么办啊不出十分钟,大街上肯定都是巡警”
旁边的兄弟听到他的话,情绪也有些躁动,埋怨的声音也起来了。
“我就不明白了,说好的负责吴博新,怎么又他吗让我们搞这个煞笔”
“每次都是,任务永远都和说好的不一样上层到底怎么搞的不会指挥就踏马别指挥,想一出是一出损失这么多兄弟,到底算谁的”
“”
埋怨声越来越多,伊姆雷躺在地上,操着有点生硬的英文说道:“兄弟们,只要你们把我送回去,我保证让你们安全离开这座城市。”
秋哥把缝合器扔到一边,直接走到伊姆雷身前,照着他的脑袋就踹了上去。
“嘭嘭”
连续三脚,伊姆雷直接被踹得翻白眼了。而秋哥全程没说任何一句话,周围的队员也都停下了埋怨,只静静地看着他。
秋哥收回腿,根本无视自己还流血的伤口,只指着地面低声吼道:“怕死啊怕死还干军情嘛端这碗饭,你就得有相应的心理准备。现在是埋怨发牢骚的时候嘛除了能搞自己人心态,还有什么作用啊”
众人听到秋哥的骂声,全都底下了脑袋。
秋哥扫了一眼众人,弯腰坐回到栏杆上,重新拿起缝合器,把刚刚崩开的伤口缝合,同时声音沙哑地说道:“该处理伤口处理伤口,该救治伤员救治伤员,别把时间浪费在埋怨上。都是老队员了,越到这时候越要冷静。”
声音虽然很轻,但没有人反驳。大家沉默着起身,或是自己处理伤口,或是开始帮助其他队员。
秋哥处理完自己的伤口,换了一部新电话拨通了安七七的号码:“安局,你现在必须帮我做两件事。第一,帮我找个可靠的地方,我们现在的状态很差,需要修整。第二,我们需要几名医生,要非常可靠的才行。”文網
“ok,我来安排。”这个要求不简单,但安七七还是立刻答应了下来。
帕蒂小镇外围。
夜色下,王正君跟着两名带路的黑人,带着五百名战士冲出了战团,往四点钟的方向推进了大概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到了包围圈附近,他们发现附近的黑人们都在往后退,真的没有对自己一方发起进攻。
王正君心里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这才对两个黑人的话相信了一些。
“团长,有信号了。”副官拿出手机,给王正君看了一眼。
旁边的黑人急忙说道:“朋友,你看我们没有骗你吧我们是真的要放你们走,因为我们的老大在你们人手里”
“闭嘴”王正君骂了他一句,随后立刻拿起手机,给王啸打了个电话。
“小君,你出来了”王啸的声音里有些惊喜。
“只出来了几百人看看情况。”王正君声音简短而有力:“有两个黑人要带我出去,我可以信任他们吗”
“可以,是安系安排的。”王啸直接回答:“他们老大被我们抓了,你立刻带着部队,从他们打开的口子冲出去。”
“是”王正君挂断电话,回头对副官下令:“派一个小队回去传令。通知所有部队,不守了,就掐住这个点往外打,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