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某茶馆里。
顾佰顺跟那名中年男子在包房里谈了差不多快四十多分钟,这才各自离去。
坐进车里之后,顾佰顺看着前面的郭正刀,低声吩咐道:“哥,这条线,你先来负责吧。”
“好。”
郭正刀发动了车子,往全统局开去。
全统局大院,一处走廊里。
孔正奇被几名全统局纪检组的人拽着,往走廊深处走去。
此时,孔正奇脸色非常难看,手里推推搡搡的,嘴里还骂道:“你们踏马的干什么我都告诉你们了,我大伯去世了”
他情绪有点失控,又推又骂的,态度很不好。
纪检组的人也没跟他动用暴力,而是很耐心地劝道:“孔先生,你冷静一下,我们只是找你例行问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
“你理解个屁”
孔正奇扯着嗓子骂道:“我看你就是想挑事”
虽然骂个不停,但孔正奇还是跟着他们往里走着。
很快,他们走进了一个很宽敞的房间,房间有窗户,很亮堂。
孔正奇坐在椅子上,也没给他带手铐,但是门口有人在看守。
十多分钟后,顾佰顺回到了全统局。
他刚进自己办公室,一名纪检组的工作人员立刻敲门进来,向他报告:“顾局,人带回来了。”
顾佰顺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看。听到这话,很随意地点点头:“那就按照正常流程问吧。”
工作人员面色稍稍有些为难,轻声说道:“但是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顾佰顺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什么意外”
工作人员回道:“孔正辉的父亲今天去世了。”
顾佰顺有些意外:“这么巧吗”
“对。”工作人员点头道:“我们之前也不了解这个情况,还是他在大厅骂人的时候才知道的。”
顾佰顺皱了皱眉头:“他还骂人了”
工作人员再次点头:“对,脾气挺不好的”
顾佰顺低着头,想着什么。
龙城,孔家大院。
众人站在院子里,听到孔正奇被抓的消息后,都有些发愣。
孔正辉有点心烦意乱地说道:“他想干什么呀有什么事回头不能说,非得今天叫人”
说着,他眉头紧皱,掏出手机准备给打电话。
周同辉急忙拦了他一下:“这个电话你别打,咱们不合适跟他说话。”
说完,他扭头看了一眼苏天北:“老二,你给他打一个”
苏天北点点头:“行。”
说着,他掏出手机,转身走到一旁,拨通了电话。
全统局。
“滴玲玲”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顾佰顺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机,接了起来:“喂,苏团”
苏天北很客气地低声问道:“顾局,你那边什么情况,我听说你把孔正奇抓了”
顾佰顺愣了一下:“这么快就找到你那去了”
苏天北解释道:“没有,我正好在孔家这边呢,这不是孔老爷子没了么,大家都过来看看。”
停顿了一下,他态度很和善地问道:“到底咋回事啊”
顾佰顺想了一下说道:“也没啥,一件小事儿,得按流程办。也的确是赶巧了,我也不知道他大伯今天没了。要不这样吧,我让他办个手续就回去了。”
苏天北松了口气:“行,那就先这样哈”
“好。”
顾佰顺挂断了电话,坐在办公桌前,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摇了摇头。文網
在电话中,顾佰顺也没说参加葬礼的事,苏天北也没邀请他。
毕竟,这么多年,顾佰顺跟孔家几乎就没怎么说过话,也没有过走动。
孔家大院,苏天北扭头说道:“放心吧,没啥事,人一会儿就回来了。”
看见苏天北放下手机,孔正辉急忙问道:“问了吗,到底什么事啊”
苏天北安抚道:“他没说,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带过去问个话。”
孔正辉眼睛闪过一丝阴霾,感叹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就这种人和我们的关系,他都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唉,真是不一样了。”
众人听他这话,显然是有情绪的。但是包括余明远在内,所有人都没接话。
华区,南部兵团司令部。
几辆车停在了司令部大院里,江州带着十几名警卫迈步走了出来。
项靖阳穿着一身军装,亲自走到楼下接他。
两个人寒暄了两句,往楼上走去。
项靖阳看着坐在身前的江州,忍不住笑道:“怎么连你都来了”
江州一摊手,开玩笑地说道:“苏天御现在混大啦,我都得来接他了”
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子要见的人,没办法。”
项靖阳笑了笑,没吭声。
二人很快来到一间休息室前,推门走了进去。
关门之后,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项靖阳一扭头,调侃了一下:“怎么样,晚上安排点节目啊”
江州有些虚地摸着自己的腰:“不行了,现在什么节目也折腾不动了。到了晚上,还是来点清淡的吧。就西红柿炒菜心,土豆炒南瓜,就行了。”
“你特么口味挺独特啊”
“哈哈”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天。
傍晚,海上。
太阳坠入海面,好像摊开的蛋液,把半边的海水都染成了金黄色。
一艘货轮,乘风破浪,在海面上行驶着。
这艘船,搭载着苏天御一行人。他们在这海上,航行了已经足足有些随行的人员,在船上打发着时间。有人站在甲板上,看着海景。有人坐在餐厅里,享受美食。
苏天御没那些心情,此时躺在船舱的床板上,正看着手机。
在船舱的另一边,安七七坐在椅子上,正安静地看着书。看她的脸色,还略微有些苍白。
苏天御放下手机,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关心地问道:“你身体好一点了吗还有反应吗”
安七七放下书,对他说道:“还是有点头晕”
苏天御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后,轻轻替她按摩着太阳穴,嘴里还安慰道:“快了,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华府,青衣局。
会议室里,康鼎煌和手下五六名军情人员开会。
他眉头紧皱,轻声问道:“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一名军情人员回道:“对,没有人知道苏天御是从哪里走的,他应该是没有用内部任何关系,我们都打听不到。”
康鼎煌沉吟半晌:“不着急,再等等我就不信,他能消失在海上。”
话音刚落,贴身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趴在康鼎煌耳边说道:“华区那边传话的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