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审讯室里,孔正奇受伤的小腿轻轻颤抖,面色有些煞白,神态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惶恐。
沉默了许久,孔正奇忽然叹息一声,缓缓看向顾佰顺说道:“给给我根烟”
顾佰顺想了想,伸手从怀里掏出烟和火,扔到桌上。
“哗啦”
孔正奇颤颤巍巍的,伸出带着镣铐的手,拿起香烟,点上一颗,坐在那里就抽了起来。
烟雾缓缓向着天花板飘上去,又慢慢散开。
与此同时,监审室里,黎明笙抱着胳膊,看着吞云吐雾的孔正奇,眉头皱了皱,却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小会儿,孔正奇已经抽了大半根烟,眼神逐渐镇定下来。
顾佰顺插手看着他,开口说道:“差不多行了,说说吧,你跟何岩到底是什么关系正面交代你俩的问题。”
“接应他的人是谁,我是真的不清楚。”
孔正奇又深深抽了口烟,这才缓缓说道:“何岩跟我很早就认识了,我俩关系一直还不错。他当初还在岛口区警司的时候,我们就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我跟他也算是聊得来,久而久之就处成了朋友。我俩没事经常在一块喝酒,但外事酒店的事情,确实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次,我之所以要帮他,给他钱,主要是因为他手里有我一些把柄我也是真的没办法。”
顾佰顺听到这里,眉毛一挑,终于开口问道:“把柄他有你什么把柄”
孔正奇随手弹掉烟屁股,继续说道:“说实话,我早就想走了,想离开龙城。但是因为身份的问题,还有一些灰色资产的问题,我肯定不是那么容易能离开的。一旦被发现了,就只能被长时间隔离审查,甚至搞到最后也出不去,还有可能给家里带来麻烦。在这件事情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之前不也调查过吗”
顾佰顺没有这个话题,摆手道:“你继续说。”
孔正奇叹了口气:“何岩其实也想走,因为他这些年也捞了不少钱,还有一有海外财产。因为我俩的关系很近,所以就私下里聊过几次离开的事,他跟我说,他认识几家很有门道的海外移民公司,在资产转移,政治关系上,都有一定能量。所以,我就跟他谈了一下细节,感觉还不错,就这么接触上了。他确实给我介绍了三个这类公司的高层,之前,你应该查到过他们”
顾佰顺并没有相信这番话,直接反问道:“呵呵,你管这叫把柄啊”
孔正奇皱眉回应道:“因为你调查我啊。恰巧这时候白宏伯又出事了,何岩又成了主犯,搞得我有点害怕啊,因为我来有很多桌下往来今天,何岩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自己的钱压在海外,暂时抽不出来,让我给他拿两百万。我第一反应肯定就是举报他啊,但这小子威胁我,说自己要被抓了,就会死咬这事跟我有关系,在加上我们这段时间来往密切,搞不好我就说不清楚了。而且他在帮我办理资产转移的时候,也知道我很多灰色资产的来源说实话,谁也不想因为这事被牵连,像之前的三光会案件一样,一杯曝光,啥背景都没用了,最终肯定被强判。所有,我考虑了一下,我们孔家原本就被你针对,我不想因此这件事让家族受牵连。再加上,也就两百万而已,不算多,就给他呗。这就是我的想法。”
顾佰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回想一下,你说的这番话谁会相信仅仅因为转移资产这点事,你就要帮助一名疑似刺杀外长的在逃凶犯。这里面哪个事大,哪个事小啊,你自己不清楚吗孔正奇,你是不是拿我们当傻子呢”
孔正奇喘息一声:“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你们可以去调查。但是没有的事,我不能瞎说,你们也别想栽赃我。”
与此同时,在后面的监审室里。
通过扬声器,听见孔正奇这番话,黎明笙扭头看了安泽城一眼,声音淡然地说道:“他抽烟的时候,就是在思考怎么说。这份口供,不具备什么太强的真实性。”
安泽城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吩咐道:“不用给谁面子,上刑吧。”
龙城,孔家大院门外。
孔正辉面容有些焦急地站在路口,抽着烟,目光时不时地往街道两侧张望。
几分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的suv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孔正辉立刻冲着车子招了招手。
“吱嘎”
车子停在身前,孔正辉扔了烟头,伸手拉开副驾的门,匆匆忙忙坐进车内。
余明远坐在旁边,眉头紧皱地看着他。
“砰”
孔正辉关上车门后,率先开口,语气有些激动地解释道:“明远,你要相信我,小奇不可能是内奸顾佰顺这么搞,绝对是要故意打压我们”
“打压你”余明远听到这里,心里那股火也不由往脑瓜上顶,忍不住反问:“他在现场被抓了人赃俱获明白吗是顾佰顺逼他干的吗你自己说,孔正奇身上要是没事,他能去见何岩吗”
“见何岩,不一定和刺杀白宏伯有关啊”孔正辉瞪着眼珠子吼道:“这就不能是别人给他下套了吗啊”
余明远瞪着眼珠子问道:“是所有的套,都要设在你们孔家身上吗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针对你吗你们自己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吗ok,我不跟你吵,你要想找我谈,就不能有任何事瞒我你得跟我说实话”
“”孔正辉盯着他,喘了两口粗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你我只是想走,所以提前准备转移资产,让小奇去办的这些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余明远坐在车里,看着眼前这位陪了了他十多年,共同经历过无数次磨难的老朋友。在看向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失望和不信任。
华区,南部战区医院。
苏天御重伤后,躺在高危病房内,一直没有苏醒。
江州坐在室外,想了许久后,冲着吴瀚说道:“小御一时半会无法痊愈,我总怕龙城会出乱子要不然,咱们谁去一趟”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