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令人寒心的被动拒绝法,若不是遇上德贵妃,恐怕也无法顺理成章。
据闻当初两人决议,将新朝后宫的第一个孩子由德贵妃孕育,以确保德贵妃ㄞ在后宫的尊崇地位,在确认顺利有孕之后,雍德帝自然依序召幸了所有的妃嫔,期间自然是迎合岳贵妃母家在前朝的影响力,频繁侍寝自然也顺利有孕。
岂料岳贵妃对待自身也够狠辣的主,为了让她的孩子成为新朝后宫里的第一个孩子,硬生生将产期提前了一半个月,终究坑了足月怀胎的德贵妃一把。
此事虽没闹得德贵妃与勤公公产生龃龉,到底还是在心里种下了阴影,不过看在后宫大权始终掌握在她手里的份上,这事儿始终没在台面上闹过。
“圣上要是当初沈溺道术不上朝就好了。”颜娧又是同情地苦笑,明明有好解决的,偏偏选了个复杂的
“朕不能对不起父皇江山”基业。
雍德帝说着说着,声音愈来愈小声,小声到最后的字句没在嘴里了,在那笑吟吟的眸光下再咀嚼了一番她的深意,自知理亏地垂眸,一声幽幽叹息,现在的他又何尝不是对不起前人拶下的江山基业
不过他确信眼前的女子,定能为整个皇朝挑拣一个更适宜的君主,比他与他的孩子更适合承担大统的继承人,是以他再次提振心气说道,“这宫里眼下没有适合继承基业的合宜人选。”
颜娧心神会意地频频颔首,没有把事实撕扯开来的意思,她攀在软枕上以再认真不过的眸光凝视着雍德帝,又似笑非笑地看向黎莹,打趣问道:“圣上龍馭賓天后,您有多少把握德贵妃愿意安分地当个寡妇或者早就打算好会赏个太后给她当”
这些事儿真经不起细细推敲,越是探究越觉着这对母子,当初真的傻得叫人无言以对,世道不怎么好生存,连后路也得这般难堪地交换与取舍,只为守住那真心一片。
而且也亏得有德贵妃这么一出,将成国公家中基业往北面一迁,举家镇守榆关至今不曾回返,换来了雍朝这些年北境的平静,倘若能安分当个无权太后,那又如何
她这个享受闺蜜辛苦耕耘,等待丰盛果实的后来者,有什么资格批评
雍德帝被问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与德妃能有什么交情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利益交换罢了。
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期间还当真没提过关于后继之事,明知所育之子并非王家血脉,当真敢妄想继位正统吗
事关个人私密,雍德帝也不敢打包票了
“德贵妃能这么傻吗如果真不小心当了寡妇,日后留在宫里难成打算成为第二个赵姬”颜笙抿唇瓣纳闷地看着黎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纳闷问道,“死了丈夫不就少了个乐趣吗”
颜娧闻言也顿时愣了愣,她到底听了什么
不愧恩爱两不疑的无空隙视野,哪里有什么礼法可言
不愧是她所认识的颜笙,尝遍人间喜乐的个中高手啊
母子俩与她交换了个神色,决定不回答这个问题,不觉得颜笙能明白这个问题的必要性,她回答了另一个问题的严重性,才是令人反思的重点。
“她不会傻到杀鸡取卵,朕若死于非命,勤公公势必得殉葬。”一向沉稳的雍德帝眸光里也染上了一丝不确定。
“作为偌大皇宫内唯一的战友,德贵妃是否仍抱持着当时的愿想,这个问题只能圣上亲自询问了。”颜娧大胆问出了心中所想,这次入宫不就是为了将这些事弄清楚如若当初立下约定之人有了不同的想法,那么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了。
对勤公公真是爱吗说白了,她至今仍无法相信,女子愿意无条件地与他人共享夫婿,尤其彼时的岳贵妃还曾经处处压过她一头
颜笙将药瓶塞到雍德帝手里,轻拍宽阔厚实的肩膀,安慰道:“不怕,有粘屹备下的良药,定能保你安然离开清辉殿。”
雍德帝:jujiáy
他看起来像是担忧此事吗
冀洲城
恭顺帝打着寻找国祚,数度挑衅未果,派遣十万大军驻扎于冀洲城南境,说是百烈一日不归还,南楚一日不撤兵。
吓得本以为能够开心地回北雍述职的傅同知,不停的祈求上苍能够安然度过此次危难
在老太傅的举荐下,他难得成为第一位在冀洲城留任的父母官,明明就是四国皆有安排驻兵的经济重地,怎么在他任内接二连三的时不时来一次大军进逼
四国从不曾有任何战端,怎么偏偏在他手上遭了两次进逼压境
而且规模还一次比一次庞大
是命格不好还是他犯了太岁
再过一年半载他也就可以回京述职了,老天一定要这么待他
上一回有贵人相助,这次呢
探子来报,这次雍尧两国全来了,还是西尧名扬北境的宣威将军亲自领兵,雍德帝也派遣嫡皇子带了数万锦戍卫,已来到此地与风尧军在百里开外会军。
更令他忧心的是,那位常胜将军还特意带着三千风尧军,就驻扎在林叶茂盛峪兴山区,其余兵士与黎祈带来的全都安藏在城外百里之外。
一连串的变故把他吓得差点一夜白发,不禁不停扪心自问,这次的父母官怎么特别不好当
“老天啊这时要是能再送一位天兵神将那该多好”傅同知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正堂不停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喃喃念道。
桌上饭菜已经不知被热过几次而泛着不新鲜的黄绿色,看完冀洲城四方递来的奏报后,哪还有心思用膳
未免南楚当真发动突袭,城防营早已发布警戒,更利用现有守军将城防延长了十里,好在冀洲城水路通畅,各处物资往来频繁,不至于缺衣少食,否则光是如何养活这偌大城池,他就得头疼好几日。
天兵神将有那么好求吗
眼下他该上哪去找南楚要的东西
说白了百烈蛊母不是应该在南楚后宫
有谁会大费周章地潜入警戒森严的宫廷内院,只为偷走一只走在街上也不见得会回头看一眼蛊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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