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旬,春节的喜庆气息还没过去,狐山丝绸厂正式宣布破产倒闭。
全厂近五千人,有三千七百多名工人被一次性买断工龄被迫下岗。
剩余暂且停薪待职的工人,也在惶惶不安中等待接收分配,根本看不到希望。
而那些直接下岗的工人,按工龄领取的补偿,最多的也不过几千块而已。
这几千块,就是他们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如一日在厂里的证明。
此时的大环境就是如此,国营企业不重视效益,只按国家给的指标完成任务,常年都属于亏损状态。
国家正是建设时期,根本没力气再花费巨大来养这些亏损企业。
裁员,节流,企业改革是必然发展,在各项裁员条例还并不完善的80年代末,把工人推向社会也是无奈之举
有的人几乎半辈子都在厂里上班,突然失业了,没有了每月期待中的工资,大多数人感觉一下子没有了盼头,一部分人甚至感觉天都要塌了。
之前的国营大饭店跟国营商场倒闭的时候,涉及的只是几个或几十个人,还不觉得如何。
而这一次,狐山镇里几千个家庭突然没有了收入来源,整个镇子都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武江山知道这只是开始,再过几年,狐山的其余几个厂都会陆续破产,改革重组,或转包给个人成为民营企业。
岗位竞争越来越强烈,再没有接班一说,下岗工人也会越来越多,而这些人,有的除了国企职工这个身份之外,啥本事都没有。
有的虽有技术,但局限于某一专业方向,这两种人一般都只能到一些单位打打杂、当当力工,收入都不太好。
有的有技术还行,人才哪里都需要,能去给人家当当技术员,或当个技术工人。
有的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太好,找工作没人愿意要,日子就会很难过了。
原本,按照前世的轨迹,狐山会兴起一阵打工热,众多下岗工人在狐山找不到可以养家糊口的活。
只能背起行囊远走他乡外出去打工。
而武江山没想到的是,重生前狐山并没有出现他这样的人,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短短两年就挣到了让人眼红的财富。
所以他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许多人的选择。
有人尝试着用手里刚发的买断工龄的钱想要学他做生意。
有人则谨慎一些,因为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拿的最多的一次钱,用光了,就没有了。
明面上暂时看不出什么,可狐山主街的房子,却都悄悄涨的房价,因为最近来打听的人太多了。
都知道做买卖不能在犄角旮旯,要是明面上,地理位置好的。
一时之间,仿佛是连锁反应一般,竟然提前开启了狐山的房产事业。
只是,并不是谁都会做买卖,也没有人像武江山这样拥有前世的记忆。
狐山的消费能力有限,武江山就被局限在这儿了,想着法子从外面挣钱回来。
现在又挤进来一群下岗工人,结果可想而知。
武江山初步估计,大浪淘沙用不着等上一年,就能淘汰大半。
但武江山能做的,只是旁观,尽管这可能会对他的生意有些影响,不过他是有本钱硬抗过去这一阵风的。
而那些下岗工人,又能坚持多久呢
没让武江山多考虑这里面的问题,张丹娜就来了电话,她马上要开学了,今年她要一个人坐车去省城。
因为张军被春节期间发生的几起盗窃案和徐金宝的案子压的动不了。
邵慧云医院里也忙,没有时间送她。
武江山听到这话,顿时嘿嘿的乐了,这不就又有独处的机会了么
问明了开学日期,武江山提议让张丹娜提前一天走,说是到了省城,入校之前带她玩一玩。
张丹娜当然同意了,于是又去软磨硬泡的跟爸妈商量,说是早一天回去收拾宿舍,就这样,两人提前约好了汇合的地点。
临行那一天,武江山跟家里人打了招呼,听说他是去送丹娜去省城上学。
全家人都巴不得他马上走,奶奶还给准备了好些零嘴,叫丹娜在路上吃。
老太太就盼着见一见孙媳妇,可惜两家还没说定呢,大过年的姑娘也不好来。
就算这样,奶奶还是偷偷给了武江山一个红包,说叫武江山给丹娜。
武江山突然怀疑,等张丹娜进了门,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是不是就直线下降了
第二天一早,武江山早早就被喊起来了,老妈把他新衣服都翻出来了,给他打扮的跟要去结婚一样。
然后催着他赶紧走,别让丹娜等着急了。
连早饭都没吃,给他塞了几个鸡蛋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就这鸡蛋,他还不能都吃了,还有张丹娜的一份呢。
武江山无奈的笑笑,开着车跑去了客运站前头路边等着。
八点来钟,张军把张丹娜送上客车,看着车开走他就回去忙了。
他是万万想不到,张丹娜刚出客运站不远就下车了,上了武江山的小轿车。
“给,我妈给拿的早饭,还有零嘴,给你路上吃的。”
武江山从后座拿过一个布包,塞在了张丹娜怀里。
“还有这个,我奶给的红包。”
武江山又掏出了红包,催着张丹娜打开,张丹娜打开一瞧,里面是一百零一块。
张丹娜的小脸顿时就红了,百里挑一呀,镇里谁家娶媳妇,进了门才给这么多呢。
“江山,这不好吧我都没去给奶奶拜年。”
“没事,又不是外人。”
听到这话,张丹娜小脸更红了,带着喜悦和害羞的笑意。
“对了,我妈给了你多少钱红包啊”
“我丈母娘那能小气吗给了我一张大票。”
“五十啊”
“咳,十块”
“哈哈哈哈”张丹娜听完笑的肚子都疼了。
自己喜欢的女孩坐在副驾驶,武江山一口气开了几个小时的车都不觉得累。
虽说是提前了一天,可到了省城也已经是下午了。
武江山还是老规矩,到了住宿的地方先打电话回狐山,留下能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没办法,没有手机,就怕店里有啥事找不着他人。
也不知道传呼机和大哥大现在有没有出来反正武江山目前是没看到有人用。
前世他这个时候还是个兜里翻不出两块钱的穷屌丝,更不可能接触这些“高档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