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田贵只好摸出钥匙,去开了外面的大锁,结果这锁的时间太久,被雨雪侵蚀的都锈了,开了半天也没打开。
武江山也不催,高豹有点等不及了,捡了一块石头过来:“要不砸开吧”
于田贵看看他,有点不乐意的接过了石头,“吭吭”两下把锁头砸开了。
然后那个铁的推拉栅栏门又锈的不好拉,高虎高豹上前帮忙,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
一进到屋里,到处都是灰尘,蛛网。
武江山进去转了一圈,能看出来这里之前干过一阵子饭店,后面还有灶台和大烟筒。
前厅的桌椅都搬的差不多了,搬不走的柜台之类的,木头也都烂了。
墙壁有些地方都有裂纹了,二楼也是一样,破烂的不行。
“于老哥,你这地方,大是够大,可也太破了,我如果接手之后,光是收拾和装修,就得花不少钱。”
于田贵似乎也没抱多大希望,他知道自己这里空的太久了,平时也没有过来打理。
“反正,一年最低一万。”
武江山摇摇头,于田贵也没说啥,准备往外走。
“于老哥,你这楼产权都是你自己的吗”
“是啊,当初县里搞经济,扶持个体户,我也算是安县第一批做买卖的。跟信用社贷款把这儿给买下了,结果哎”
于田贵摇摇头:“你看不上就算了。”
武江山寻思了一会儿:“于老哥,你这房子就只租吗卖不卖”
于田贵惊讶的转头:“你要买”
“呵呵,当然得看您要什么价了。”
于田贵惊讶过后,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咬了咬牙:“我反正往外租都一年一万,你想买,最少十万。”
武江山可惜的摇摇头:“于老哥,一年多少钱都随您要,您得能租出去才算。十万确实有些贵了,你看这个地方,跟县里改建的其他地方比,可差远了。”
“这个价格对我来说还是高了,买下这个地方,整体都要重改,搞不好还要重建,超出我的预算了。”
想了一下,武江山比划了个六:“我也不跟您说什么四五万,就六万块钱,您考虑一下。”
“六万那不行。”于田贵一口回绝。
武江山见状就往外走:“那我们再去看看其他的地方,于老哥,麻烦您跑一趟了。”
高虎高豹跟着武江山出了门,于田贵见他们真走,犹豫了一会儿又跟了出去:“我这地方大啊,县里早晚会改到这条街的。”
“于老哥,能改,但是哪年呢您说我买这么个地方还能继续扔几年不用”
他打开车门:“这样吧,您要不回去考虑考虑,我还能在安县待个三两天,您要是卖,就给我们打个电话。”
武江山让高虎留个他家附近的公用电话,高虎写了送去给于田贵。
武江山见对方接了,又说道:“要是在其他地方买到或者租到合适的铺子,您这里我就不考虑了。”
见于田贵再没说啥,武江山就招呼高虎和高豹上了车,然后开着大卡车往下一个地方去了。
高虎看的另一个地方,地理位置倒是挺好的,原先是个木器厂,一溜十来间大厂房,还有个大院子。
这是公家的厂子承包给个人后干黄了,还没到期,所以往外租,刚腾出来地方。
现在厂里就一个看门的老头,放了他们进院,就给厂领导打电话了。
听说对方下午能过来,武江山就带着高虎,高豹在附近餐馆吃饭等,车就扔在厂院里。
他们这边刚点上菜,另一边,把那把破锁头挂上去的于田贵也骑着自行车走了。
不过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县里医院。
在医院外面,于田贵也进了一家饭馆,买了一盘饺子,压了一块钱的押金,连盘子端进了医院。
内科一间普通病房里,于田贵的老婆坐在床上,跟隔壁床的人正在聊天。
见他来了,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女人也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从五官可以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
只可惜现在人的气色很不好,嘴唇都是青紫的,而且很瘦。
“今天怎么买饺子啦”
“白天有人去看我那个店,耽误了时间没来得及做饭,你先将就着吃点。”
于田贵把饺子端给老婆,然后就坐在床脚。
“有人去看啊那怎么样租出去了吗”
于田贵摇摇头,他老婆见状就安慰道:“没事,放在那,好赖是个产业,不着急。”
“嗯。”话虽如此说,可他老婆来来回回住了快三年院了,也没见什么效果。
这边大夫建议他们去京城那边的大医院找专家看看,可他们哪有钱呢
本想着要是把店给租出去,有了钱就能带他老婆去看病,可惜,一直租不出去。
今天,那个年轻的老板想要买,于田贵其实是心动的,那楼,再荒废几年就要塌了,到时候一分钱也换不来。
饺子他老婆只吃了三四个就说吃不下了,剩下的叫他吃别浪费。
于田贵劝了几句,也没让他老婆多吃一个,只能自己接过来,三两口就把饺子吃光了。
“我待会去买点菜,回去给军军把饭做上,然后再过来。”
这三年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于田贵也干不了别的,儿子还在上学,他又要顾家里,又要跑医院。
没了收入,家底都掏空了。
“晚上你就在家吧,陪陪孩子,我这儿不需要人。”
“那怎么行,军军都大了,一个人在家也没事。”
于田贵的老婆叹了口气;“老于,我问过大夫了,每天在这里也就是打两个吊瓶,要不我出院吧回去多少还能干点活。”
“你先把病治好了再说吧,我走了,晚上来给你送饭。”
这样的话,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他也知道,这里的医院治不好他老婆。
他老婆是先天性的心脏病,而且越来越严重了,稍稍走的快些都不行。
在县医院也做过手术,当时差点没下来手术台,但也是没效果。
于田贵不懂医,大夫说大医院还有希望,他就想带老婆去,可之前他做生意赔了不少。
现在还欠着信用社的贷款,虽说没追着他还钱,可给老婆治病也把亲戚朋友都借遍了。
如果不去治,就只能眼看着他老婆等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