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爷奶屋里出来,看见大伯娘在客厅里。
武江山把小孩小心翼翼的递给她:“大伯娘,让我二姐踏实在家里住着,我爷和奶说了,正好啊,给我二姐好好养养身体。”
大伯娘点点头:“哎,这事儿啊,也不怨你二姐夫不高兴,你看都四个丫头了,你二姐这肚子也是不争气。”
武江山听了,也明白二姐为啥闷闷不乐了,连自己妈都这么说,她更得多想了。
“大伯娘,女人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可不能不高兴,不然容易得产后抑郁症。”
“啥症”大伯娘没听过这个词。
“产后抑郁症,这是一种病,类似于精神病,会想不开的。”
大伯娘有点不信:“江山,你是不是骗大伯娘呢,这屯里这么些个女的生孩子,我就没听说过还有这种病的。”
“反正大伯娘你想啊,女人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奶水都不足,那说明心情肯定影响身体啊。”
他这话说话,大伯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妈下楼听见了,过来拍了他一下。
“你都搁哪学的这些啊一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你害不害臊”
大伯娘也笑:“江山可真是懂的挺多的。”
武江山心道:我对女人的了解比你们都多。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说了老妈又得挥巴掌了
在家里住了一宿,正好第二天是姐夫家那边大集的日子。
武江山开车过去了,土岭集上人不少,他把车停外面路边,进去转了一圈,找到了在摆摊的二姐夫。
二姐夫身边跟着大姑娘刘丽娟,在帮她卖货,俩人还没看见他。
武江山瞅了一会儿,卖的还挺好,食品厂进的那些散称小饼干,这一会儿都卖出去两三份了。
“姐夫,大丫。”
二姐夫刘刚抬头,看清是武江山后,满脸惊讶:“江山,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呵呵,我昨晚回来的,生意还行啊”
“哎,还成,就是一个月卖不上两回。”
“没事,一点点来,姐夫你要是觉得卖这个比种地强,也可以专门干这个啊。”
刘刚倒是觉得比种地强:“咋干啊”
“回头,我给你整台摩托车,你就挨个地方大集去卖呗反正日子基本都是岔开的。”
“嘿,江山你说的还真对。不过那摩托车就不用了吧,太贵了,再说我也没骑过。”
“呵呵,那玩意好学。姐夫你要是以后就专门赶集卖货,摩托车的钱没多久也能挣出来。”
武江山上刘刚的摊位后面站着,跟刘刚唠了一会儿,见大丫头小娟热的头发都贴在脸上。
伸手给她把头发往后面搂了搂:“娟啊,你咋没上学呢学校这么早放假了吗”
刘丽娟看了眼她爸,摇摇头:“老舅,我不念了。”
“啊”武江山看向刘刚:“姐夫,咋回事啊”
刚好,有人来卖货,刘刚就叫武江山等等,先给人称了饼干,又卖出去二斤糖块,两袋洗衣粉。
然后捏着一把钱票子,不好意思的笑笑:“闺女家的念那么多书有啥用啊念两年小学认识字,会数数得了。”
武江山皱眉:“姐夫,你这思想可不对啊,不管闺女还是小子,多念书都是有好处的。你现在还缺大丫这点上学钱”
见武江山追问,刘刚也没了卖货的兴致,叫大丫看着卖,自己把武江山往后拉了拉。
在人少的地方,给武江山地上一根烟。
“江山啊,姐夫现在难啊。四个孩子,我咋养活啊”
“生我家三丫的时候,就罚了两千,家底都掏干净了,还跟我哥借了几百,交了一半人家才让生。”
“现在这老四,只要回家一露面,还是两千。江山啊,不是我不去接你姐,我现在交不上钱咋接啊”
刘刚抹了一把脑门的汗:“江山啊,你说我这饥荒得还几年还供她们上学,我能供起么”
“再说,都去上学,那老四谁看啊你姐搁家看孩子,不是又少个劳动力,我寻思着,不如叫大丫在家里,帮着做饭看看孩子,我跟你二姐还能去多挣点钱还饥荒”
“江山啊,姐夫不是不疼孩子,实在是没办法了。”
刘刚说的可怜,武江山却不怎么可怜他。
抽了几口烟,看着过完年才十岁的大丫,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发黄的头发湿溻溻的贴在脑袋上。
脚上穿的凉鞋已经小了很多,把后跟鞋带子给铰了,当拖鞋踩着。
今年过完年武江山走的时候,叫老妈领孩子上超市去拿了些棉袄衣裳啥的。
结果到了夏天,孩子还是没有衣裳穿,大丫哪止鞋小了,就连裤子衣服,都是短的。
“姐夫啊,真就困难成这样了吗你看孩子那鞋小的,脚后跟在外面,能得劲么”
刘刚哎了一声:“江山,姐夫是真难。”
“你难,那为什么还生这么多你要当初就生了大丫二丫,现在至于么”
武江山的话,让刘刚哑口无言。
“既然你非要拼个儿子,那也行,你得先有那个能力,让你老婆孩子吃喝不愁了,不用东躲西藏的连孩子都不敢回家生,有那个底气的时候,你再说你想要儿子”
“姐夫,我也是男人,我理解你心情。兄弟几个家里都有儿子,就你没有,你感觉你抬不起头。”
“可是姐夫我问你,就你现在这条件,我二姐就算给你生了个男孩,你能给孩子什么一屁股饥荒大过年的连件新衣服都没有。”
“看别人家孩子有吃有喝,你生出儿子来又能怎么样我说句不好听的,穷成这样,你儿子将来媳妇都找不着”
刘刚被武江山说的抬不起头,两手搓着脑袋:“我这不是寻思老四要是个小子,就不生了。”
“老四是个丫头,你往后咋办还叫我二姐生么”
刘刚看着懂事听话的大闺女,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摇了摇头:“不生了,我这辈子,可能就是没有儿子命”
刘刚很沮丧,但他能这么说,武江山还是很高兴。
就怕他想不明白,那苦的只能是这几个孩子跟二姐。
这二姐夫没什么大毛病,不懒知道挣钱,就是重男轻女的观念有点重。
可就是这样,他没跟二姐说什么难听的话,虽然这几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好赖二姐夫没打骂过孩子。
也没有把哪个丫头送了人,不冲别的,就冲这一点,武江山也愿意帮他一把。
“姐夫,快中午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咱先去吃顿饭,然后你领我上你们村,我帮你把罚款交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