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中听了不以为意。
老二风光的时候,这话是没错。
可现在老四惹了祸,一下就看出来老二之前打点的那些人啥用都没有。文網
杨元中只怕老二现在的职位也快要保不住了。
他拿了钱去,是想救老四还是想保他自己,这不是明明白白么
看了一眼板着脸坐在床边的大哥杨元贵,杨元中知道自己心里这点想法不能跟他说。
大哥肯定是听不进去,回头要是告诉了老二,以老二那个阴狠的性子,恐怕能杀了他。
杨元中现在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再等等,如果事情有转机,他还能跟着老二再沾点光。
可是又害怕再拖下去,连他也走不了。
“老三,你去买个盆,买个毛巾,我给老四擦擦。”
“哎。”杨元中应了一声,带着满肚子心思转身出了病房。
另一边,省城医院,武江山打完了消炎针,也从床上下来了。
幸亏他体格不错,之前抽了那么多烟,和被电棍电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就是这个手,伤筋动骨可能要养上半年左右了。
钱进里在大靠背椅子上睡的呼噜震天响,昨晚熬了一宿,现在武江山没事了,他也熬不住了。
武江山没叫他,自己披上一件外套,悄悄离开了病房。
来到住院部楼下的小卖部,武江山给家里打去了一个电话。
问了一下家里,都挺好的,丹娜也从娘家回来了。
“妈,我过年可能回不去了。”
宋香君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过年还不回来了你从省城回来一趟也不费啥时间。”
“妈,香江那边过来个老板,要谈生意。人家大老远过来,我还能给人扔了自己回去过年啊”
“再说这边搞年货活动呢,要忙到二十九,反正过完年我爷奶也过来”
宋香君听了,直叹气:“你这买卖做大了也不好,现在想见你一面都难。”
“呵呵,过完年,妈你跟我爷奶和丹娜一块来,我好好陪你几天。”
“哼,你呀,好好陪陪丹娜吧,你俩刚结婚,别老把媳妇儿扔家里,老这样妈啥时候能抱上孙子啊”
武江山无奈的笑了笑:“行,过完年我俩继续努力。”
“行了,我喊丹娜过来接电话,你等会啊。”
老妈喊了丹娜,武江山等了一小会儿,就听见小妮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喂,江山,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呵呵,想我啦”
张丹娜当着婆婆的面儿,哪好意思说这么肉麻的话,只抿着嘴笑不肯应声。
“丹娜,我刚才跟咱妈说了,过年就不回去了,等过了年,我让张哥开车去屯里接你们,你带爷奶他们过来吧。”
“不回来了那么忙吗”
武江山左手拿着电话,看了看自己包的跟粽子一样的右手,用刚才的理由给丹娜解释了一遍。
“那好吧。”张丹娜不想自己在婆家过年,没武江山在,总归是有点不得劲。
可武江山要忙生意,她也不能说不行。
等挂了电话,张丹娜才想起来,他今年不在家,那岂不是初三也不能陪她回娘家了
武江山打完电话,溜溜达达的往病房走,还没进去,就见钱进里顶着一撮炸毛冲了出来,一看见武江山才松了口气。
“你上哪去了一睁眼瞧你人没了,吓我一跳。”
“呵呵,钱哥,我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老钱过来看看他的手:“你别老瞎溜达,有啥事你就喊我,这手别老动弹。”
“有数呢。”
两人回到病房,老钱让武江山回床上躺着,可他哪躺的住,坐上去俩人聊了一会儿公司的事。
安县那边的事,老钱也很愁,强龙不压地头蛇。
项蓝的关系能救个急,却也不可能一直在那给他保驾护航。
听了武江山的分析,老钱觉得,那厂不能开在安县。
“江山,这事要是落在我头上,宁愿安县那块放弃,我也不可能投资那里。你想啊,你根本不知道那边谁跟谁是一伙的,你有这个能力,回狐山投资不好么”
“狐山毕竟是咱们的根,知根知底,镇长是你姐夫,上面有什么政策你肯定能第一个知道。”
“而且,工厂不是超市,不需要镇里有多高的消费能力,却能带动咱们狐山的经济。”
老钱往外瞅了瞅,见没小护士过来,就关了门,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了。
“江山,你忘了你最开始的理想了我仗着岁数托大说一句你别不爱听,虽然你现在比咱们刚认识那前儿强了不知道多少,但你已经忘了你以前说的话了。”
武江山低头沉思,确实,当初他多有雄心壮志,一定要把狐山镇先给富起来。
可这两年,他在外面挣钱尝到了甜头,狐山那边,他的确已经放弃了。
钱进里会这么想,是因为钱进里从来不是一个对钱看重的人。
他能跟武江山走到一块,当初是觉得武江山这人敞亮,合他胃口。
“钱哥,我之前想到要在安县投资,其实就是因为咱们没根基,为了在那里能站稳脚。”
武江山把他之前的考虑跟老钱说了一遍,然后舔了舔嘴唇:“不过钱哥你说的对,这个厂如果有条件建,放在狐山的作用更大。”
武江山这么说,老钱反而不好意思了。
“江山,我也不懂你做生意这一套,你也别都听我的,我就是瞎唠哈哈。”
武江山也忍不住笑:“你当我会啊我要是会做生意还至于走这么多弯路咱们不都是一点点摸索着来钱哥你别害怕,你以后有啥主意尽管跟我说,就算咱们干赔了,大不了再回狐山从头开始。”
钱进里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感动:“害,你有这句话就行了,干赔了不至于。”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谭春香推门进来了。
“哟,这烟冒的都快看不清人了,还关着门抽,这是医院啊。”
老钱嘿嘿笑着,把烟掐灭了,开了门放烟。
“老板,感觉怎么样啊我给你炖了两个猪蹄子,以形补形,你多吃点,好好补补好的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