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澄停下下棋的动作,跑到鹿茴面前抱住她撒娇地说道,“妈咪,你现在没事了对吗”
她蹲下来,看着撒娇的儿子,心里感触良多。
祁星澄从生下来就离开了自己身边,这些年来她根本没有好好照顾他,教育他。
自从他们相认,儿子对她的依赖比想象中多,只可惜,他选择跟祁璟衍一起生活。
“嗯,我没事了。刚才我忽略了你,你还愿意原谅我吗”
鹿茴抬着头,清澈的目光凝望着儿子那双如小鹿一般纯净的眼眸。
他点点头,嗓音软糯地说道,“爹地对我说,要好好地爱护你,陪着你,给你温暖和爱。”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祁星澄。
他们在说话时,傅书御带着小男孩来到了祁璟衍居住的房间。
他来到客厅,看到祁璟衍坐在轮椅上,走进去打招呼,“你这个人还挺无聊的,这里交通不便,你堂堂一个总裁待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闻言,祁璟衍看着前方,“因为我来陪我心爱的人。”
祁星澄没等鹿茴说话,他马上道破,“傅叔叔,我就是我爹地口中那个心爱的人。他现在是我经纪人。”
鹿茴听到祁璟衍说的那句话,尤其是我心爱的人几个字,她的心猛然一颤,直到听完儿子的解释,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陨落。
他不追逐就代表着放下她,放下他们的婚姻,对于这一信号,她竟然有些慌乱。
傅书御看了一眼祁星澄,“你还真要演戏呢”
“当然啦”祁星澄骄傲地抬起小下巴说道。
站在傅书御身边的小男孩看到祁星澄,他赶紧甩开了傅书御的大手,走上前用手语打起了招呼。
当他和祁星澄说“你好”的时候,祁星澄也用手语和他打招呼。
“学的还挺快。”傅书御笑道。
祁星澄对着小男孩又打起了手语,“你不在的时候,我学了很多手语,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祁璟衍有些震惊,祁星澄什么时候学会了手语,鹿茴能看懂很多。
以前在孤儿院住,里面有小朋友就是聋哑人。
“你为什么想和我聊天”小男孩用手语询问祁星澄。
祁星澄十分大方地表示,“我们难道不算好朋友吗”
有了他的解释,小男孩没有打手语,而是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傅书御一副老父亲很欣慰的表情盯着眼前两个用手语做交流的小朋友,他看了一眼祁璟衍,“你这个儿子从哪里批发来的”
“有病去看医生,别在我儿子面前胡说八道。”祁璟衍眼神愠怒地瞪着傅书御。
他连忙摆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很有人格魅力,我家小豆丁从来不愿意和别人做交流,哪怕是敞开心扉地去接纳一个同龄人。”
祁璟衍总算听懂了傅书御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祁星澄,“出去玩吧”
“是,爹地。”
祁星澄走过去拉着小男孩的手要离开。
谁知道,小男孩在经过鹿茴的身边时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他握住了鹿茴的手。
“妈咪,他也喜欢你,我们一起玩。”
祁星澄难得露出天真的笑容。
只有祁璟衍知道,他表现得确实开心,但这些不过是应酬。
主要是身为小朋友没有同龄世界的朋友也是一种缺陷,祁璟衍认为,只要祁星澄愿意花心思去应酬的友情,那也是别人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倒不是夸赞儿子打压别人,而是他特别清楚,祁星澄懒得应付小屁孩。
他能喜欢傅书御的儿子,这说明儿子是真心喜欢这个小伙伴。
“好,我陪你们。”鹿茴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出了客厅。
等他们出去后,傅书御找了个位置坐下,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什么时候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
“不了,以后请你好好照顾她。”
祁璟衍说道。
傅书御愣住了,“你怎么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真相大白了,为什么你还要利用我”
“傅书御,答应我好好照顾她。”
“祁璟衍,你以为你的身份藏得住吗家里已经在行动了,我只不过比他们早一步找到你,他们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
傅书御咬着牙,劝他振作。
“她对我关闭了心门,我不想再去伤害她,既然你是她心底深处的那道光,那我愿意坦然地面对这一切。”祁璟衍转动着电动轮椅,面朝着窗口的方向,“在你没有过来前,她的精神疾病又犯了,她亲口说只要回想起和我有过的婚姻,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傅书御,不是我累了,也不是我不爱她”
“那是什么”
傅书御压抑着心中的疑问,冲着祁璟衍冷声问道。
“老头找过我,如果我回家就得抛开以前的身份,她是时家的女儿,时家有一段家丑。我想用继承人的身份,帮她拦截那个秘密,只是我不想再和她结婚了。那个人选只有你是合适的,不要问我原因,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的。”
祁璟衍背对着傅书御坐在轮椅上,磁性的嗓音带着一顿一哽。
不是特别明显,但是能感受到。
傅书御从小就了解祁璟衍的性格,既然这件事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再劝也是枉然。
“祁璟衍,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他看不透眼前的男人。
“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帮追杀我们的人吗”
祁璟衍转动轮椅,面朝傅书御。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那群追杀我们的人我哪里还会记得,事情过去了那么久。”
祁璟衍听到傅书御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十几年前的人确实让人记不得了。
“要是我把人带到你面前,你认得出吗”
他反问道。
傅书御皱着剑眉,表情狐疑地望着祁璟衍,“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去追查当年的真相呢”
“当年在孤儿院追杀我们的事,应该不简单。”
他想调查的不是追杀的真相,而是追杀的目标。
究竟是他还是鹿茴
这两者区别很大,如果是鹿茴,那就是时家的人。如果不是他,那么这些年他家的老头倒也没有伤害过自己。
“我真的被你搞糊涂了。”傅书御投降,想听祁璟衍解释清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