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救命啊皇上,您快将这个胆大包天之人,拉出去斩了”
丹妃跌跌撞撞下床,跪到皇帝脚边。她没想到,十几年后,再次见到她的皇帝夫君,会是在这样的一副不堪入目的情景下。
东方雪儿蜷缩在床角儿,浑身颤抖着呜呜啜泣。她即便已经嫁过人了,这样的场面,也不是她这个年龄能承受得住的。
哪儿知那男人此时竟开口攀诬她们。
“丹妃娘娘,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啊昨晚,昨晚我们还”
“你闭嘴”
丹妃已经被这个野男人气疯了,他已经想起来了,这男人,分明是从前她寝宫的侍卫之一。
她们母女,这明晃晃是被人算计了啊。
见皇上毫无动静,丹妃知道他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忙抓住他的御靴哭求。
“皇上,有人要害死我们母女,皇上,雪儿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求求您,查明真相,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砰”
皇帝怒目看着丹妃那一身清凉的男式里衣,一脚踢在丹妃胸口,直将她撞回床边。丹妃挣扎起身,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她在云霄国被君凌云用刑,本就没好利索,如今被东夷皇帝这一踹,一口献血便被咳了出来。
皇帝却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仍是气的胸膛起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还给他惹出这样的祸事来这女人是不想她的儿子继承皇位了吗
那些书生朝臣,还轮番在皇宫外跪求赐死她呢
皇帝不是舍不得丹妃,只是舍不得他自己的名声
可再这样下去,不用丹妃那什么所谓的实证,这丑闻也要传遍天下了
“你的底牌,快要用尽了。”
丹妃明白皇帝所指,她也知道,求饶已经没有用了,强自冷静下来,撑起身子。
“皇上,咳咳,您知道臣妾不是这样目光短浅之人,会看上这么个低贱的东西。是有人要害死臣妾,害死太子。”
东夷皇帝的目光深如古井。
“来人,将这男人拖出去斩了”
“等等”
一道颇有威严的女声响起。皇帝眉头皱得更紧了。
丹妃则是心下一颤,即便已经十几年未见,可那个一直压她一头的女人的声音,她又岂能听不出来是她陷害她们母女的人,是皇后
东夷皇后急步而来,朝皇帝施礼。
“皇上,怎能让这样的龌龊事儿,污了皇上圣眼这是后宫之事,乃臣妾之责,还请皇上,将此事交给臣妾彻查”
丹妃真的有些慌了。落到皇后手里,她还能有命在
“不,皇上,定是皇后因大皇子被流放,怀恨在心,才会诬陷于我们。”
皇后同样提高声音,义正严词。
“皇上,若是觉得臣妾这个,皇上亲赐的后宫之主,会徇私枉法,还请皇上废黜臣妾”
皇帝眯起眼,刚刚才流放了大皇子,若是马上又废黜皇后,加上丹妃回宫,难保世人不会猜测,他是宠妾灭妻。一国皇帝,当为民表率,绝不能有这样的瑕疵。
“皇后,朕命你三日之内,查明真相”
皇后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坚定道:
“是,臣妾领旨。”
皇上转身便大步离去,丹妃踉跄着追在后面。
“皇上,皇上您难道要让全天下人,都嘲笑于您吗”
皇后一个眼神儿,嬷嬷宫女们便涌上前,控制住丹妃,将一块儿帕子塞进了丹妃口中。
“呜呜呜”
东方雪儿和那个男人,都被拖下了床,只是来不及哭喊,同样被堵住了嘴。
皇帝回到寝宫中,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也许是他错了,他就不该妥协,让丹妃母女进宫。
只是,想到他一国之君,要被天下人耻笑,便心烦意乱。
黄昏时分,皇后终于来求见。
“皇上,臣妾已经查明,与丹妃母女苟且的男人,是从前丹妃宫中的侍卫,随丹妃母女一同混入的皇宫。他已经招认,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与丹妃有染。”
皇帝眼眸蓦的凌厉几分。
“你可敢保证,没有半句虚言”
皇帝心里是半信半疑的,男人的身份,皇后应该不会说谎,很好查证。至于其他的,就不知真假了。
“是,皇上,还请您与太子滴血认亲,以证皇室血脉”
皇帝怒目圆瞪:
“皇后,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攀诬储君,可是死罪”
丹妃再不好,东方沐泽可是他用心培养了十几年的太子。岂容人说毁就毁了
皇后伏下身去,似痛心疾首。
“皇上,臣妾都是为了我们东夷国皇室,江山永固,绝无私心。丹妃能想出去给敌国将军做小妾的法子,您又如何能肯定,她当年不会背着您偷人”
皇后这话,让皇帝的心跳都漏了几拍。东方沐泽,难道真的有可能,不是他的血脉
不可能,不可能,就像丹妃说的,她不会那么鼠目寸光,为了一时欢愉
“皇上”
皇后大声打断了皇帝的思绪。
“如今丹妃之事,世人皆知,若太子真的无辜,也该还太子个清白,以告天下。不能让太子,永世被传言是野种继位啊求皇上顾念大局,与太子滴血认亲”
皇后这话,倒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儿里。太子要继承大统,他的血脉,就必须得到天下人的认可。不能不清不楚。
“来人,将太子找来。”
“是,皇上。”
皇后这才起身,只是心中的一口气,仍然紧紧提着。让皇帝同意滴血认亲,只是第一步,而那个滴血认亲的过程,才是最最重要的
东方沐泽接到皇帝传召,以为是早上丹妃的丑事,终于烧到了他的身上。不敢耽搁,很快便来了。
强作镇定:
“父皇,您找儿臣母后也在。”
“来人,拿碗水来”
皇帝一声吩咐,小太监马上去拿水了。
东方沐泽瞬间有些慌了神,水父皇要水做什么
他正心思急转间,小太监已经将一碗清水,摆在了桌案上。还将一根粗针,递到皇帝手里。
小太监躬身退到一边,悄悄看了一眼皇后,又忙低下头去,手心里都是汗。
东方沐泽眼见着皇帝就要用那针,扎破自己的手指,忙跪下制止。
“父皇,您万金之躯,怎可轻易损毁”
皇帝眸色深沉地看了眼东方沐泽,直将他看得脊背发凉。
“无碍,不过是一滴血。”
皇帝说着,便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到了碗中。
随即便将那针,递向东方沐泽。
“太子,你也来滴一滴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