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与先生”
楚云溪心中有诸多疑问,东夷六皇子与恩师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六皇子对恩师,可有与她一般深的羁绊
可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问的多了,总显得唐突。
东方汇泽明白她想要问些什么,并没有藏着掖着。
“我与先生相识多年,先生教导了我为人处世之道,与我有再造之恩。所以师姐,不必与我见外。”
君子枫还懵在一旁,东方汇泽和楚云溪说的话,他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却又不懂了。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们口中的先生,又是谁
可他知道,有些秘辛,知道的多了,非但没有好处,好可能会惹祸上身。如果需要他知道,君凌云自然会告诉他。故而只是默默在旁听着,并不发声。
君凌云却看着楚云溪那晶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东方汇泽脸上,虽然那小子还乳臭未干,也不妨碍他心中不爽。
“天色不早了,溪儿,本宫带你去尝尝东夷国的吃食。”
君凌云这话一出,几人同时看向窗外,虽算不上艳阳高照,可这天,也还明晃晃地亮着呢吧
再说,他们所在的这家酒楼,不就是东夷国最好的酒楼吗
楚云溪被君凌云拉着起身。
“凌云,那六皇子”
人家特意来给他们送请帖,这样也太没有礼数了吧
君凌云撇了一眼长相清秀的东方汇泽。
“六皇子也该早些回宫,去准备后日的册封大典了。”
他刚要拉着楚云溪出走,却又突然转回头,对东方汇泽道。
“下次见了本宫,叫师姐夫。”
楚云溪被君凌云拉走了。白枭和吴忧吴虑急忙跟上。
留下东方汇泽和君子枫面面相觑。
“你们君太子的脾气,一直是这样,风风火火的吗”
东方汇泽好不容易搜刮出一个不算贬义的词儿,来形容君凌云的阴晴不定。
君子枫很想说不是,可仔细想来,似乎,正常的时候不多。只好回了句:
“习惯就好。”
被拉走的楚云溪,本来以为君凌云只是随口诌了个理由。哪儿知道,君凌云直将她带到一处湖中凉亭才停下。
四周湖水氤氲,远处绿山叠嶂,婉转的鸟鸣声环绕耳间,美不胜收。
而亭中圆桌上,摆放着十几种糕点,个个精美无比。一口就能吃掉一个的小包子。乳白的饮品,点缀以各色水果。以及,一些楚云溪叫不出名字的吃食。
君凌云笑看着咽了口唾沫的楚云溪。
“喜欢吗”
楚云溪星星眼,点头如捣蒜,哪个女子能经受得住美食和美景的双重诱惑啊。
君凌云牵着楚云溪坐于石凳之上,示意她随便吃。楚云溪便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小包子便塞入口中,汤汁溢满口腔,让她满足的眯起眼。
看着楚云溪鼓鼓的小腮帮,君凌云差点儿忍不住要去戳一戳。
比起拘在皇宫中,溪儿似乎更喜欢外面的广阔的山河。皇宫中,她更多的时候,是小心谨慎的,很难看到她如此明媚的笑脸。
“溪儿,你若是喜欢,我时常带你出来游山玩水可好”
不管君凌云这话能不能有机会实现,他有这个心意,楚云溪都是欢喜的。她咽下口中食物,突然深情地看着君凌云的眼睛。
“我喜欢的,是与你在一起,不论何时,不论何地,不论吃什么,不论做什么。”
君凌云的呼吸微微急促,只觉得,如仙乐入耳,似梦似幻。这一世,楚云溪属于他,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溪儿,你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好的礼物。”
两人在山水间神情凝望,忘却了世间一切烦扰,哪怕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他们也是欢喜幸福的。
接连两日,君凌云都带着楚云溪各处游玩。
君子枫孤家寡人,即便已经对楚云溪死心,心里也颇不是滋味儿。
好一个重色轻友的君凌云,合着他奔波这么些日子,就为了让他们夫妻二人,能来东夷国轻轻松松地游玩啊。
一旁的侍卫小声提醒:
“世子,您那盘棋,都已经盯了半日了,不如,先歇歇,用了晚膳再研究”
君子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知为何,以前从来不觉得夜晚孤单,这两日就是辗转难眠。
君子枫呼出口气,算了算了,他自己一样能品尝美食,赏赏街景。
“收起来吧。我们也去游一游古河。”
“是,世子。”
只不过,君凌云带楚云溪去的,都是清净空幽之地。而君子枫要去的古河,却是热闹非凡。
河边停泊着一艘艘灯火通明的渔船,每一艘船,都是一家临时的酒肆。
远远便能听到曲乐之声。或欢快,或幽咽,传达着叫曲儿之人此刻的心情。
如今,也只有这等热闹,才能填补君子枫内心的空虚。
算起来,中元节已过去五六日了,可河边仍有许多夫人小姐,在放河灯祈福。听闻这种热闹,一直会持续到七月底,果然不假。文網
每一盏河灯放入河中之前,祈福之人,都会在灯身上,写上自己殷切的期盼。
君子枫沿河岸走着,看着飘到他身边的一盏盏河灯。
“小女祈求父母身体安康。”
“愿觅得良缘,白头偕老。”
“望家兄来年金科高中。”
君子枫浅笑,这便是普通百姓简单又淳朴的心愿。
又一盏河灯顺流而下,上书:
“盼见,又怯,若有缘,可偶遇否。”
字迹娟秀却有力,令人赏心悦目。君子枫不由弯腰捡起这盏河灯,仔细鉴赏了番。
女子能写出如此一笔好字,定也是大家闺秀,才华横溢。
短短几句,君子枫便能想象到,那女子素手执笔,心心念念,等着男子回应的场景。
能被这样的女子记挂着,当是一件美好又幸福的事儿,也不知那男子知不知情。
“公子,这盏河灯,是我的。”
清脆的女声,让君子枫整个人愣在原地,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眼,正对上一双水盈盈的美眸。含笑看着他。
君子枫看看四周,他的确是在东夷国没错。若不是他没有喝酒,定会以为自己是醉酒迷糊了。
“苏,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妍落落大方。
“听说在这古河中放河灯,很是灵验,果然不假。”
灵验,灵验了什么君子枫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运转得如此慢过,竟似是生锈了一般,想不出个所以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