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锦收起笑脸。
“朱大人说我是皇亲国戚,此事不假。我的确是皇亲国戚,并引以为傲。可我怎听着,朱大人对皇亲国戚,颇有微词呢”
这朱大人,哪里敢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看不上加塞进来的皇亲国戚。
毕竟那行加塞之事的人,可是当今圣上他只好憋红着脸否认了。
“本官,本官没有这个意思,楚侍郎莫要曲解了。”
楚文锦点点头。
“没有就好。那朱大人,可得好好学学说话处事了,莫要一开口,就让人误会了去。”
“你”
朱大人气红了眼,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未到弱冠之龄,就敢来教训他这个前辈了
“我还没说完呢”
楚文锦也提高了声调,掷地有声。
“朱大人说我不兢兢业业。敢问朱大人,你日日兢兢业业,这次皇上需要五十万两支援西昭,你能为皇上分忧多少啊”
朱大人一噎,他能拿出多少国库没有,让他变戏法变出来不成
“楚侍郎也无非是,让官府增加赋税,让商人捐款,还能有什么好法子皇上交代的差事儿,都已经过去六日了,楚侍郎才想起来问。我们好歹是”
“啪”
一张银票,被楚文锦,重重拍在了朱大人身前的桌案上。直将朱大人惊出了一个抖。
也将其他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那朱大人原本想说,我们好歹是日日核算账目,从国库挤出了五万两。
只是这话,被楚文锦这一动作,堵在了喉咙口。
他倾身仔细一看,见只是张一万两的银票。又不屑地坐了回去。
“我还当楚侍郎多能耐呢,就”
“啪”
朱大人那句,就才凑了一万两银子,同样只说了一半儿,便又被楚文锦这更响亮的一声,给堵了回去。
朱大人又是一个抖,愤愤地看着楚文锦,两万两就了不起啊
“楚侍郎怎得如此,没礼数真是没礼数不知道别人说话的时候”
“啪”
这一下儿,几乎户部所有的官员,都悄悄凑了过来。
那可是银票啊,能换成白花花银子的银票啊谁不眼馋谁不想看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拥有京城第一商行的楚文锦啊,果然是人狠话不多。
直接拿银票打人脸的这种事儿,他们还只在话本子里听过。何曾想到,能有幸亲眼见证这一幕啊。
也不对,上次,楚侍郎捐的那四万零一两,可也是,打了当时权倾朝野的,萧国公的脸啊
何况楚侍郎当时,还只是个商人身份,如此说来,他们这算是有幸看第二次了。
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作为看客,竟觉得有些,暗爽
实在是,对不住共事多年的朱侍郎啊,每个人都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不让真实内心外露出来。
朱大人就不信邪了,难不成楚文锦的银票,是大风刮来的没有底的
“你有本事,你就”
“啪”
楚文锦挑眉,怎么,还有话说就怎样以为他拿不出来了吗这才刚开始呢
楚文锦一抬下巴,继续啊。
朱大人被他这挑衅的表情,气得胸膛起伏,刚张了张嘴,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啪”
这下儿,楚文锦是连开口说半句话的机会,也没给他了。
有官员在旁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五万两了,五万两银票了”
“我们日日在此,绞尽脑汁核算,才堪堪从国库里,挤出了五万两白银,楚侍郎出手就是五万两,果然是财大气粗啊”
朱大人不服气,不就是家里开了个商行,能拿出几个臭银子吗
上次捐了四万零一两,得了个户部侍郎的位置。这次再拿出五万两,得个户部尚书。
这与花钱买官何异他倒是要看看,楚文锦何时破产
“哼,我要是有个商行,我也”
“啪”
朱大人干瞪眼,六万两了,就算他家里有矿,他也舍不得如此糟蹋,何况他也没有。
朱大人咬紧牙关没再说话,楚文锦也不往外拍银票了。
敌不动,我不动,两人就这么对峙着。
方才那个数银票的官员,看看两人,又看看银票,小声提议。
“要不然,朱侍郎,您再多说几句”
这话一出,他瞬间感觉到朱大人的视线,凌厉地射向他,不由低头后退了几步。
“哼”
朱大人冷哼一声,甩袖走了。他不与楚文锦这个文盲暴发户一般计较,没得丢了读书人的身份。
见朱大人走了,其他户部官员心里,可是十分遗憾惋惜。
唉,这朱侍郎怎么就走了呢再多说几句多好啊。
说不定楚侍郎,还能再拍几张银票出来呢。那样他们户部,离完成皇上布置的任务,就更近一步了。
户部尚书刘大人此时,也凑上前看了看桌上的银票。嘿嘿,有个皇亲国戚做同僚,好像也不错。
发现自己脸上带笑,他赶紧咳了咳,收起表情。
“咳咳,快快,收起来,记入国库,如此,我们便凑够十一万两白银了。楚侍郎,剩下那三十九万两白银,你可还有法子”
“啪”
楚文锦这次,直接拍出一叠银票。
看着这么多银票,明晃晃摆在了桌案上,户部的官员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果然是,有钱人啊,他们这辈子,恐怕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楚文锦才多大妥妥的人生赢家同人不同命,羡慕不来啊。
户部尚书赶紧又将这一叠银票拿起来,亲自上手去数,众人屏息听着。
“一,二,三,四,五二十九,三十”
加上方才的六万两,就是三十六万两啊
在场官员都是微张了嘴,崇拜地看着楚文锦。
上次赈灾筹款,将那时候的安王府,都搬空了,才十万两白银,楚文锦那次拿出四万零一两,就够让人惊叹了
这才时隔多久,竟又拿出了三十六万两白银,说这楚文锦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啊。
又想到方才那朱大人,即便再多说上一二十句话,也不够楚文锦打脸的。
也不知等朱大人知道了,会是何等反应啧啧,朱大人真是,输得体无完肤,脸面全无啊。
“这,楚大人大义,在下佩服啊。”
户部尚书也不叫楚侍郎了,干脆改口叫楚大人,反正过不了几日,楚文锦便是他的顶头上司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